深夜,
趁着二老睡去,叶鼎为两位老人推宫过血,他所求不多,只希望两位老人可以多活段年月。
叶鼎看得出,两位老人纯粹是由于思念女儿,才落下的病根子。
实际上,纵观天下,在筑基境,敢这么做的,恐怕也就叶鼎一人,叶鼎气血旺盛,纵是比之一些二流高手都不遑多让,若非如此,一连两次推宫过血,足以伤及他的本源。
当然,此举对叶鼎而言,同样不轻松,但他不后悔。
呼!
屋子里,做完这一切,叶鼎轻舒口气,神经放松,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神经绷得太紧了,就像满拉的弓弦。时刻担心两位老人的安危,叶鼎一直在赶路,片刻没休息过,早已身心疲惫不堪。
隔壁,二老特意为叶鼎收拾的房间,叶鼎稍一沾床,便沉沉的睡去。
此时,若有人站在叶鼎身边的话,必会看到,随着叶鼎呼吸,空气中,游离的能量结成一条条乳白色小龙,顺着叶鼎的口鼻,钻入其体内,这一刹那,叶鼎仿若置身在温泉中。
温暖如玉,内外交融,肉眼可见,叶鼎体内的气血在增长。
这一刻,窗外的月华,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透过窗户,照进叶鼎的房间,照在其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肌肤如玉,可见骨如金铁,髓如霜,仙肌玉骨,如若天人。
月华清凉,融入到叶鼎的身体中,温养一些暗伤退去。
不知不觉中,叶鼎距离先天境又进了一步,已初具特征,只差临门一脚,一旦时机成熟,便可径直踏入。
...
清晨,当新年的第一缕阳光撒向大地时,叶鼎在沉睡中被吵醒,屋外,争吵声非常剧烈。
“滚,你给老头子我滚。”苏老爷子怒道。
“滚,老不死的,你竟然叫我滚,我告诉你,你这房子是我的,是我的,你懂不,别以为随便从哪冒出个外孙子就行了,谁知是不是冒充的,亦或是你那死鬼女儿在外面跟谁苟且的野种。”
“滚...”
叶鼎推开门,这时,正好看到苏老爷子手拿扫帚在轰一个中年。
王氏在一旁哭泣。
男子三十多岁,将近四十岁的样子,长着一副势利脸,完全不因为自己面前是一个年迈的老人,而有所顾忌。
男子推推搡搡,望着这一幕,叶鼎眼中有冷光闪过。
下一刻,
眼见苏老爷子就要被推倒在地,叶鼎眸光一寒,一步迈出,就闪电般落在苏老爷子身前。伸手将苏老爷子扶住,紧跟着,叶鼎一记推手,震开中年男子,掌风很猛。
这一推,中年男子猝不及防,被叶鼎整整推出三四丈远。
“哐当。”
中年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对于此,叶鼎看都没看一眼,事实上,他已然留了手,否则,以他的掌力,要镇杀中年男子,也就一巴掌的事,轻轻松松,都不用废多大的力。
一万多斤的力量,纵只是百分之一,也非普通人能承受的,于叶鼎而言,中年男子如蝼蚁。
望向苏老爷子,叶鼎担忧的问道,
“外公,你没事吧。”
虽然他已经感知过老人没受伤,仅是怒意攻心,气血有些虚浮,但不得到老人的确认,叶鼎仍旧不放心。
“鼎儿,你醒了,吵到你了吧,没事,外公没事。”
摇了摇头,苏老爷子反倒对叶鼎关切道,似生怕自己这外孙没睡好,但不等其说完,另一边,中年男子就打断他的话。
“小子,你找死嘛。”
中年男子很怒,被叶鼎一个孩子掀翻在地,其感到面上无关,要知道,在乌江镇,他可是一直以恶出名,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谁敢欺负他苏老三,除非活的不耐烦了。
而今却在叶鼎身上落了脸面,中年男子忍不下这口气。
“小子,我要杀了你。”
“杀我,你配吗。”
闻言,叶鼎冷笑,转过身来。看着一脸不善的中年男子,叶鼎努力压着心头的杀意,之前的话,他可都听的一清二楚,骂自己母亲,如若不是还顾及几分情面,叶鼎都有暴起杀人的冲动。
叶鼎不傻,自然看的出,这中年男子与他外公有关,应该是侄子一类。
“滚,别逼我杀你。”
叶鼎冷声斥道,中年男子是苏老爷子的侄子,也就是苏婉清的堂兄弟,他叶鼎的舅舅,有这层关系在,叶鼎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僵,让苏老爷子难做,最好中年男子能知难而退。
叶鼎这么想没错,但可惜,事与愿违,中年男子不领情。
“杀我,小杂种,你还真长本事了,跟你那死鬼老娘一个德性,毫无礼义廉耻,不通长幼尊卑...当年,你那死鬼老娘便是,明知有婚约在身,竟还跟那姓叶的苟且往来,同婊子有什么区别。”
中年男子越骂越难听,与此同时,叶鼎的目光,也越来越冷。
但叶鼎却无话可说,无力反驳。毕竟,如果中年男子说的是真的,那就确实是苏婉清娘理亏,做的不对。但作为人子,以叶鼎对自己母亲的了解,他决不信这会是真的。
苏婉清为人如何,风林侯府,谁人不晓。
叶鼎不清楚实情,不好妄加言论,但不代表其他人就不知,这时候,苏老爷子哪还坐得住。
“放屁,放你娘的狗屁,婉清和谁有婚约了,是钱家那小不要脸的,还是富家那混蛋,全都是你们一群杂碎,要婉清嫁给这个,嫁给那个,好满足你们那自私自利的心,我老头子可从没认过。”
苏老爷破口大骂,一副拼命的架势,全然不顾一个老夫子该有什么形象。
不过也难怪,有人诋毁自己女儿的清誉,给谁又能忍住。大秦天朝,三从四德,是对一个女人最基本的要求,骂一个女人不守妇道,对那女人而言,简直比杀了她还残忍。
更何况,那女人还已经死很多年了。
锵!
伴随一声轻响,紫竹剑出鞘,顿时间,小院内温度陡降,这一次,叶鼎再忍之不住,心头的杀意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有人辱骂自己的母亲,身为人子,叶鼎若再不做点什么,都不能算是人。
手握紫竹剑,此时此刻,盯着中年男子,叶鼎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在其心里,此人,不论是谁,他都必杀之。
“你敢...”
见叶鼎持剑向自己走来,中年男子惊怒,他完全想不到,叶鼎竟然真敢不顾王法,要杀他。
一步,两步...
见叶鼎不似在开玩笑,终于,中年男子怕了,这与他想的不一样,尤其是,感受着自叶鼎体内散发出的蓬勃杀机,中年男子本就心性奇差,哪里还撑得住,精神瞬间就崩溃。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