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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木桩

冰皇诀,这是慕凌迄今为止最大的秘密,这种秘密即便是最亲近的父亲他都是只字未提,而眼前的这位被称为枯木的老者却是一语道破,慕凌心中是何等的惊讶。

难道这位枯木老者又是与那传给自己冰皇诀的先生有所关系不成?

“呵呵,你到是不用太过惊讶,这冰皇诀流传于远古时期,在那个年代,知道这功法的人可是不少,不过随着岁月变迁,便被人渐渐遗忘了。”枯木笑着宽慰道。

“不过你父亲既然把你交给老夫,你就把这里当做家吧。”

慕凌微微点头,虽然这里极为简陋,但他并不计较这些,至少这里远离出云镇的喧闹,安静的环境对于修炼来说倒是大有裨益。

山中幽静,时间倒是过的似乎有些慢,而在与枯木日夜的交谈之中,越发觉得这位老先生深不可测,无论是见识,还是让慕凌无法窥探的实力。

而在第二日,慕凌便是行了拜师之礼,从今日开始,他便是一个有师门之人了,尽管这师门如今就两人。

对于慕凌之前的修炼之路,枯木倒是点评了一番,虽有赞赏,但更多的却是否定,尤其以那身法灵技风游步,被枯木说的一无是处。

当然,指的并不是灵技本身,而是慕凌修炼的方法。

对于枯木的评论,慕凌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不过也渐渐觉得,对于风游步这种身法灵技的领悟他已经难以再有进步,这也曾经困扰他一些时日。

在枯木指点下,也是针对这种身法来了一套特训,而这种特训便是门口的那些木桩。

木桩两人之高,间距约有一丈,木桩之下碎石遍地,若是从木桩上掉下来,恐怕并不好说受。在枯木一双怒瞪的眼神中,慕凌只好跃上木桩。

“好了,运转你的身法,在木桩上跳吧,记住了,掉下来就爬上去。”枯木吩咐一声,便是又回了屋,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慕凌撇了撇嘴,在木桩之上,这才发现奇特之处。

从下面看来,这些木桩似乎挺粗壮的,然而踏上之后才发现,没一根木桩只容得下半只脚,也就是说,现在的慕凌只是单脚站在上面,这站一会儿还好说,可一旦时间长了就相当不好受了。

“哎哟!”

慕凌哀嚎了一声,原来是刹那间重心不稳,从木桩上掉了下来,摔在碎石之上,顿时一番痛感蔓延全身。

慕凌看了一下小屋,枯木却是像没听见般,没出来看一下。慕凌咬了咬牙,“若是连这木桩都无法征服,半年之后我拿什么跟风尘斗。”

心中一狠,慕凌便是再度要攀上木桩。

“啊!”

不过慕凌却是又摔落了下来,原来这木桩的表面却不知是抹上了何种东西,极为的滑溜,粘脚极化,所以慕凌摔了个狗吃屎。

“他奶奶的,就不行小爷搞不定你。”慕凌爆了一句粗口,脚掌一跺,却是用起风游步来,眨眼间便是再度立于木桩之上。

不过这只容得下半只脚的木桩却是极难站稳,慕凌废了很大一会功夫才稳定好重心,这才估算着前面另一个木桩的距离,运起身法。

“砰!”

虽然估算的还算准,但毫厘之差,谬以千里,前一根木桩慕凌只踩到了边缘,踉跄之下又是摔下地来。

如果现在有人要问慕凌心中最恨的人是说,恐怕不是林焱,也不是风尘,而是枯木了。上来便是吃了这么多苦头,这在慕凌以往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不过话虽如此,但慕凌显然也不是那种一遇挫折就退缩的人,相反在这不断的摔落与疼痛之中,不断的激发了一股狠劲。

“砰!砰!砰!”

一连三次,慕凌都是无法踏上前一根木桩,倒并非是他灵技运转的不对,而是这木桩之间的距离一定要摸准,一旦稍有偏差便是落地的下场,而且加上柱子表面那般滑溜,即使慕凌反应再快,也是毫无办法。

而在尝试不下十次之后,慕凌便是稳稳的踏上了前面的木桩,不过兴极必哀,也许是一番兴奋牵动了气息,再度失了重心,摔了下来。

不过慕凌此刻却是犹如麻醉了一般,没有再发出哀嚎般的声音,脚步一跺,又是重新开始。

“倒是个挺坚韧的孩子。”

不知何时,枯木已经站在门外,看着慕凌一次次的摔倒,又是一次次的跃上去,口中也开始赞赏道。

修炼之人,体质和天赋固然重要,但是毅力也是不可或缺的,在出云镇那种环境之下,终究太过安逸了些,无法激发慕凌骨子里的那种毅力,或许这就是慕岚要将慕凌送来的原因般。

枯木也只不过说了一句,便是又回到屋内,这种修炼需要慕凌独自去完成,他不会插手。

在修炼之中,时间总是会过的特别快,不知不觉之中,一个时辰过去了。

此刻的慕凌早已经变了模样,原本一身雪白长衫早已经肮脏不堪,上面混杂了碎石的灰尘,更多的是摔落下来伤口流出的鲜血,灰红交杂。

这一个时辰之中,慕凌总算能稳稳的踩上第二根木桩了,不过这段时间,灵力消耗的也不小,渐渐的也泛起了一丝虚弱感。

“就站在上面恢复吧,不用下来。”枯木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让慕凌准备落地恢复的身影停滞了下来。

“砰!”

重心又是没稳住,让慕凌再度摔了下来,不由的恨得牙痒痒,但是没办法,只好再度站在木桩之上,单脚而立,双眼微闭,恢复起来。

这种修炼与平时那种盘坐在床上的感觉大不一样,因为这里要分心去控制身体的中心,还要运转功法,吸收天地灵力,听起来是不难,但是做起来可就不好做了。

慕凌只稳稳的不过数十息的功夫,身体便是一阵摇晃,不过幸好及时的暂停修炼,稳住身形,这才没有落下来。

这种感觉让慕凌相当不好受,但是慕凌也知道,枯木让他这般修炼也定然有种深意。

渐渐的,慕凌便是发现了一丝好处,那便是在这种修炼之下,虽然恢复的慢了一些,反而能够让自己的心神更加的沉稳,进而一心两用。

这平常只需要半个时辰就能恢复好的,在这里却是足足一个多时辰才恢复过来。而慕凌没有丝毫偷懒,感受重新流淌与体内的充沛灵力,又是心神一动,身法运转起来。

虽然枯木并未告诉慕凌要如何在这木桩之上修炼身法,但是慕凌却是有着自己的计划,便是一直踩下去,不停的踩下去。

想到便是做到,轻轻一跺,身形便是跃上第一根木桩,接着没有丝毫的停顿,便是第二根。

“砰!”

又是一脚踩到边缘,落了下来,不过或许是摔的次数太多了,慕凌竟然已经不知道疼痛了。接着他便是发现这些木桩并非是按着整齐的距离竖立的。

而是每两根之间的距离都不一样。

这也就是说,对身法的要求无形之中便是提高了不少,若是踩一根还好,踩两根的话便是对身法的运转,已经身形的控制和落脚点都要估算的极为精确。

而慕凌一想到这便是头皮发麻,这才是踩两根而已,若是这九九八十一根踩完,脑子估计都炸了。

然而,没有人要求慕凌这么做,但是慕凌知道,想要将身法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种方法却是非常适合的,虽然过程会很痛。

收敛了一下心神,慕凌再度沉静下来,想要强大岂能不付出代价,没有丝毫的停顿,慕凌便是继续踩了下去。

随着时间的继续,慕凌持续着这种痛苦的过程,掉下去就立刻爬起来接着踩,灵力空虚了便是站立在木桩之上恢复。而在这种过程之中,慕凌的脸庞由出云镇之时的童稚之态渐渐的换成了一种沉稳和坚毅。

虽然灵力空虚了可以通过修炼重新补回来,但是灵魂的空虚却是需要彻底的休息才行。或许枯木也是知道慕凌今日的修炼算是达到身体的极限了,便是出现在了门口。

“好了,今日的修炼就到这里了,下来吧。”

慕凌也很听话,便是从木桩之上跃了下来,此刻的慕凌就如同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一样,衣服破烂不敢,也不知是被碎石划破的,还是他自己不小心扯破的。总之,现在的慕凌若是回到出云镇,恐怕就是慕岚都是认不出来了。

此时的木屋之内却是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圆形的大木盆,其中翻腾着丝丝热气,而且其中的热水呈现一种鲜红之态,若非没有血腥之气出现,恐怕会让人以为是血池了。

“衣服脱了,跳进去。”枯木拉着慕凌来到木盆旁边,以一种命令的口气淡淡的道。

“啊,脱衣服?”慕凌一脸的郁闷道,虽然枯木也是个老男人,但是要让慕凌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这还是头一次。

“啊什么啊,老夫对男人没兴趣。”枯木怒瞪的道。

慕凌脸一红,不过却是被满脸的灰尘遮挡住了,憋了大半会功夫才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太疼了脱起来不方便。

“啊!”

当伤口碰到这些热水,顿时全身都充满着痛感,即便是常年受过寒毒之苦的慕凌也是一时承受不住,叫了出来。

“忍着吧,今晚就躺在这里。”枯木淡淡的道,接着便是丢下慕凌,独自出去,也不知是干什么去了。

慕凌狠狠的咬了咬牙,努力承受着那种痛感,不过渐渐的,灵魂深处的虚弱逐渐占满全身,进入脑海,头一歪,便是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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