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悠悠舞,飕飕不觉声。雨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一道水,一条桥,一林松,一丛竹,红叶纷纷,艳色秋景,梦境似分明。”
古老的朱红大门内,是一条丈余宽的青石道,小径通幽,古树遮天。道路尽头,一琉璃亭台静静矗立,橙瓦飞檐,青砖铁栏,名曰:汉孟孝琚碑亭。
“《孟孝琚碑》于清朝光绪年间在白泥井出土,左刻龙纹,右刻虎纹,下雕龟纹,记录了‘十二随官受韩诗,兼通孝经二卷,博览(群书)’的汉代孟孝琚生平。”谢娟滔滔不绝的说道。“碑文方笔隶书所写,书法苍劲,文辞典雅,浑朴古茂,取势横扁,左右舒展,笔画瘦劲古朴。打破了“北方南圆”的陋说。”
谢磊的视线越过孟孝琚碑亭,落在远处另一建筑“东晋霍承嗣墓”上,据说霍承嗣墓是于1963年春在朱提城西北后海子中寨发现,1965年冬拆迁至此处原孔庙内,建室保护。和《孟孝琚碑》一样,东晋霍承嗣墓内著名的《东晋霍承嗣墓壁画》也是被重重保护包围,一般人难以见到,不过他却在一次省文化厅工作人员下来视察的时候有幸一见。
“红缨旄节”,“玉女以草授龙”,莲蕊初绽,长蛇缠龟相斗;云纹舒卷,披甲执戈武士骑马张弓逐兽。这些壁画曾让他热血芬腾,梦想着自己也能如画中武士一样金戈铁马,挥斥方遒…
“叮铃铃…”
上课铃声,在校园回荡,惊得还在路上的学生,跳将而起,狂奔着冲向教室。
留下一句“再见”,谢磊道别谢娟,夹杂在人潮中而去。
后方,一个二八年华的成熟美妇,看着谢磊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无奈一笑,她刚才看到谢磊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就落荒而逃。
美妇是谢磊的班主任,名叫常敏。尽管她是一个温柔的女人,但是老师的身份还是让学生对她充满了敬畏。
常敏收回视线,看见刚才和谢磊走在一起的谢娟,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这女孩文静乖巧,还有着一股质朴文气,同时也是一个小美人儿,真是不错。”
“不过……”
“以前没留意谢磊和哪个女孩这么亲密,难道是谈恋爱了?”
不得不说,二八年华的常敏,八卦之心还不小,若是让谢磊等一干学生知道,不知道会不会眼镜落一地?
“谢磊,你终于来了呀。”谢磊刚一进教室,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杨锐,早啊!”
杨锐,谢磊为之不多的朋友之一,人很聪明,但就是爱玩,每到周末,都要玩疯,不过幸好家里管得严,成绩一直在上游。
“嘿嘿——”杨锐小心的瞄了瞄教室外。“谢磊,你周末作业做完了没有?”
“当然做完了呀。”谢磊回答。“难道你又没做作业?”
“嘿嘿——”
看到杨锐脸上的表情,谢磊就知道他这个周末肯定又玩疯了。
“好吧!”谢磊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杨锐笑得就像楼下的菊花一般,无比灿烂。“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不过哪怕杨锐说得再好听,谢磊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不是谢磊性格如此,而是杨锐这句话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听到了,早已被他当做垃圾信息自动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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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敏很生气!
很生气!
很生气!
她加快步伐,追上了谢磊,打算问一问谢磊近况,预防这个让她满意的学生出现早恋之事。但当她到教室门口,正欲开口叫住刚刚进门的谢磊的时候,杨锐却抢先叫住了谢磊,常敏停下了脚步,等待着他们说完。
没想到——
没想到被自己一向认为虽然有些调皮,但是还算老实,成绩也不错的杨锐,和谢磊谈的事情竟然是抄作业。并且,从两人的交谈中不难发现,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
“谢磊!”尽管心中激荡,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还有杨锐,你们两个,跟我到办公室!”
“其他人,这节课自习。”
谢磊很无语——
因为杨锐突然叫住自己,竟然忘记了班主任常敏就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