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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变故

“小姐小姐”人未至声先到,苏槿听到熟悉的声音脸上露出一抹欣喜。

“秋意,快来看看娘亲”苏槿拉着秋意快步走到叶倾床榻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秋意身后的两人。

秋意屏息凝神,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后便开始为叶倾把脉,秋意本就是外表冷淡之人,此刻专心的模样,让整个房间内的人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大将军苏翼站在秋意背后,盯着秋意的脸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怎么了!”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原是苏槿与苏翼,苏槿虽然一直看着叶倾,但余光观察着秋意的变化,见秋意把完脉眉头微皱,面色凝重,长时间与她呆在一块的苏槿自是感觉到不妙。

秋意却不答话,起身摸了摸叶倾的脖子,又仔细查看了一番面色,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师兄,你来看看吧,我不太确定。”秋意没有回答苏槿与苏翼,却是向着之前跟来之人此刻站在苏槿身后秦明晟身旁的男子看去。

苏槿闻声,面露欣喜之色,大将军一脸茫然看着那个长相清秀,温润如玉,骨子里透露着俊逸之气的男子。

“将军,这是我的师兄,是医圣的大弟子,有小医圣之称的萧璟。”

事急从权,萧璟拱手示意拜礼,苏翼也不在乎这些虚礼,便点头以示还礼。

苏槿见到萧璟之后便明显地有了一丝放松,正是如此,苏翼相信此人的能力。苏槿让出了位置,站在了秦明晟的前面。

“谢谢”才两个时辰没见,秦明晟却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从未有过的疲惫和真挚的感谢,沙哑的声音听得秦明晟心中有些心疼,但他也只是笑笑,“略尽绵薄之力。”

待萧璟起身,大家心中不免又紧张起来,“秋意猜得不错,夫人中的是一种罕见的毒。”和他人一样温润如风的声音,若在平时苏槿听到定会觉得舒心,光凭着这声音便可以掳获多少少女心,然而现在,大家听到他话里的意思,心却沉重了下来。

“萧公子,可有解毒之法?”苏翼紧张地盯着萧璟。

“有,不过夫人这毒来得蹊跷,怕是早有预谋。在下能为夫人缓解毒性,但这真正的解药却是缺三味药。”

“请讲,只要能救夫人,再名贵的药我也可以找到。”

“爹爹,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一直沉默的苏槿,此时开口说话,她沉淀了自己的心绪,转眼便是商讨正事时那个稳重睿智的苏槿。

“是的,小槿说得不错,这种毒我也只是在师父的一本古经药材里看见过,缓解之法明确写出,但这解药,配方虽有,只是从无人配出。”

“此话怎讲?”

“中此毒者,不会有任何症状,非毒发之时看不出任何端倪,脉象也是正常人的脉象,但若是毒发,便活不过三个时辰,而这解药必须在做出之后十二个时辰内服用才有效,否则也就失去了药性,所以中毒者等不到解药便会衰竭而忘。”没有刻意的加重语气轻描淡写地说出让众人失色的话语。

“萧师兄,你却说你可以缓解,那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苏翼在听完萧璟的叙述后已经瘫坐在了桌边昔日大将军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而苏槿却依然眼神坚定地看着萧璟,一旁的秦明晟见此,惊觉苏槿远不止平日了解的那样,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沉着冷静,连征战沙场,杀伐果决的大将军都及不上她,认识这样的女子不知是福还是祸。

“夫人现在并非最后的毒发期,为什么会如此目前尚不可知,之后我会与秋意查清,现在夫人是在其它因素下才将隐藏在深处的毒提前引发,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可以拖上两个月,不过,两个月内必须要拿到三味药。”

“萧公子请讲,在下就算倾家荡产也一定找到。”苏翼此时缓解了过来,夫人还有救对他来说毋意是最好的消息了。

“恐怕将军即使是倾家荡产也不一定能凑齐。”

“这位萧公子,老朽刚听你一言便知你的医术奇高,可太医院与皇宫中什么样的药没有,恐怕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一直缩在一边听着这一群年轻人的探讨,太医院院首在此刻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

“这位老伯,可听说过铁皮石斛?”

“这……难道是有不死草,还魂草之称的九大仙草之首?”卓太医一听这名字,瞬间激动了起来。

“正是,此药草是解药的关键所在,其它两味药,我自有办法拿到,关键是这个。”

“卓太医,宫中可有这味草药?”苏翼见卓太医的反应,想必他一定知道点什么。

“将军,实在惭愧,此药得之不易,宫中曾经有此药,但前些年皇上病重之时已用了,宫中再无此物。”

“萧师兄,哪里可寻得此药?”苏槿也不想再听废话,求人不如求己,她知道萧璟既然会提出便一定有办法寻得。

“小槿,需要你跑一趟了,此物天性喜湿,只在悬崖峭壁的阴凉面生长,夫人这毒需新鲜的铁皮石斛才有效,最近的一处怕也是在南边的柯石城外,面临大海的寻魂崖才有了。好在十月正是石斛生长繁盛之季,我那有几个玉瓶,定是要用玉瓶装回,切记,一旦取到立马返回,不可超过10日之期,否则石斛无效。”

“好,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启程。”说罢苏槿便准备回房收拾东西。

“阿槿”此刻秦明晟叫住她,“我与你一道去,你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让将军怎么放心。”

苏槿皱着眉,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正想拒绝,苏翼却开了口“槿儿,让明晟一道去吧,你娘已经出了事,我不想你再出事了,路上两人也有个照应。”苏翼的话语透着浓浓地疲惫,苏槿见父亲像是一瞬间老了许多,本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

“明晟,麻烦你了。”

“哪里,我在府中受了不少照顾,如今府中有事,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秦明晟,你去收拾东西吧,明日一早我们就走,萧师兄,我不在的时候,我娘就拜托你了。”

“小槿放心,秋意去给他们说说石斛的特征吧,不然他们也不知到底什么是石斛。”

苏槿房中,

“小姐,可记清了?”秋意又是画图又是讲解,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才终于将这石斛说清道明。

“嗯,对了秋意,明日本是墨哥哥出征之日,我答应了他要去送行,现下可能不行了,我书信一封,你明日替我跑一趟吧,还有,我与秦明晟不在之时,若是严言有事,你可代我定夺,若是二皇子那边有什么,我想秦明晟在城中一定留有人,不然他不会与我一道走了。”

“啪啪啪”突然房间中有掌声响起。

“阿槿不愧是阿槿,我确有安排人来接替我们的位置。”秦明晟大大方方地走进了苏槿的房间,然而苏槿心中虽然不悦但也没有与他深究为何夜闯闺房。

“我已经让魉来将军府接应了,他是最好的军师,大才子,有他在,二皇子翻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秦明晟,你难道是鬼王吗?魑魅魍魉,四人,如今就只有魍没有听说过了。”苏槿有些好笑,却又笑不出来。

“没错,我确是鬼王啊。”秦明晟还是那没心没肺的样,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鬼话,苏槿也就没有在意了。

“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我就来和你说说,之后的安排,不知道会走多久,但有些安排一定要提前做,秋意,魉来时会由小魑带着,你只需将他安排在府中即可,若是信不过我的人,你可以安排严言与他一同商议事情。”

“是。”

“阿槿,将军现在疲惫至极,此次安排我便未将将军算在其中。”

“多谢。”

不知他们商议了多久,萧璟检查完夫人之前的饮食起居及府中大大小小可能投毒之处后已经二更天,却还看见苏槿屋中烛火未灭。

萧璟不由在心中叹息,别人家及笄的女孩子都在闺中物色佳婿,亲手缝制嫁衣,而这个与自己有着同音名的小师妹却是担着男儿的职责,从初见时便知道这小师妹并非自己所知的那些大家闺秀,绝非池中之物,只可惜不是男儿身。

“阿槿,已经很晚了,快休息吧,明日我们还要赶路。”秦明晟起身,两人不知商议了多久,终于布置好了一切。

“好,等你的人一到,马上开始执行计划,我现在修书一封,明日让秋意送去给严言,让他那边配合。”

“阿槿……”秦明晟看着烛火下的苏槿,此刻的她有一种让人心疼的美,往日的她从没有展露疲惫之色,如今却有了几分苍白憔悴,但却更是觉得美得触目惊心,让人不由得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给她安慰。

“嗯?”苏槿看着秦明晟,不知为何他突然唤自己。

“没事,早点休息吧。”秦明晟压下自己心中的那份冲动,有些落荒而逃地离开了苏槿的房间,苏槿虽然不解,但也并没有在意,因为自己要紧的事情还有很多,而时间却不多了,必须要在离开前安排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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