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燕祯!”我答。
“很特别的姓氏!
“谢谢!”
她捂着嘴巴笑了笑:“叫我兔子就可以了。”继而转身到厨房忙碌。
本想打断她就离开来着,但一看她已经从厨房拿了两幅碗筷,就知道自己盛情难却了。
兔子做了两碗面端出来,起初一切都很好,知道我瞟见他和肩膀在颤抖时,才知道,她的眼泪已经与面条混合在一起,那该是一种什么样和滋味?
我没有过去安慰她,因为无从下手。
诺达的屋子,静的出奇。
良久过后,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着我无奈一笑:“让你见笑了!”
我从包里掏出之前刀疤交给我的东西,递上前道:“这是他让我带给你的!”
兔子接过去后并没有打开,只是点了点头。
看着他圆鼓鼓的肚子,我狐疑:“几个月了?”
“预产期是下个月月底!”
我答:“有人陪你吗?”
兔子摇头:“我是孤儿,在北京没有朋友,之前准备和他去意大利,但是现在……”
“你知道刀疤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她点头:“我也是被他从窑子里救出来的,本以为从新开始后,会有新的生活,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了!”
看着她有些无声和眸子,我内心突然有一丝酸涩:“没关系,你还有孩子!”
兔子微笑:“谢谢你了,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那就好!”
相视一笑后,也是默契。
兔子邀我留下休息一晚,我没有拒绝。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留了张纸条后,便悄悄离去。
我猜想,她为了肚子里和孩子,一定会好好活下去,却没有料到,举世无亲,又患上怀孕综合征的她,用什么活下去?
就这样,在我离开后的第二天夜里,兔子将门窗锁好后,将煤气罐塞子拔掉。
直到有人闻出异味儿后,破门而入后,看到已经一尸两命和尸体,才知道,原来有人在屋里自杀了。
或许是因为兔子,很久之前就想这么做了吧。
因为她将自己死后的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的井然有序,才踏上了魂归黄泉和路程。
而她在遗书中,写了一个地址,将自己和所有财产,都归属到了那个地址里的人,甚至还夹了一张远景照片,尽管上面的人很模糊,却没有到不可辨认和程度。
而我,在离开后,就回到了医院,想给季陌打电话,才发现电话那头,已经没有了等待。
我拿出叔叔的钱包,看着夹层内的照片,眼泪伴着无声的抽泣着。
病房内,只有婶婶一人。
她双眼无神,静静盯着天花板。
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婶婶时,她嫌弃我的表情,以及刚开始对我的刻薄。
虽然后来那份刻薄,完全转变成了对我的疼爱。
我多么希望她当年对我不好,打我骂我虐我,或许此刻我就不会如此难过。
婶婶如孩童般眼神,望着天花板。
我低头,轻轻在她额头亲吻,这是我这些年来,第一次亲吻她。
而她也如感受到一般,眼角滑落两滴眼泪。
我将准备好的箱子,放在床头柜上,准备离开时,在门口看到姐姐正蹲在那里。
如同无家可归的孩童,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不知从哪费来一只燕子,原来已经是夏天了吗?
生日也快到了呢,我的十七岁生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