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杰回归了,根据他对敌作战的特点,郝亚强让他接替钱洪斌,担任特侦连连长,心中依然除不去对失去的钱洪斌悲痛的伤心。他把泪水强压在心头,把悲伤留在心底,这是难以言表的痛苦。
郝小清突然来了,刘淑珍、钱洪斌一个个亲密的战友远去了,再也见不他们了,他感觉非常的失落低沉,内心十分想哭,这抗战何时是尽头,眼前似乎一片缈茫,他时不时冲着手下发着无名火。他心情十分不好,想来想去找郝亚强倒一倒心中的烦闷。
“营长,这仗可时是个尽头,一个又一个人去了!”郝小清一脚跨了进来,就发了一句牢骚。
郝亚强正在考虑下一步独立营的工作,抬头一看,郝小清苦丧着脸进来了,不用问就这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这个时候全营官兵需要的就是坚定与鬼子斗争信心,作为连队主官带头发牢骚,政治上一点都不够成熟,他没有心情和讲更多的道理,带着生气的语气道:“你说仗打要到什么时候,作为一个连长能够说这样的话,一点都不成熟,我都为你脸红!”
“营长,我心里太难过了,这一个又一个战友去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办?”郝小清低下头,显得有些委屈。
“哪个不难过,这是打仗,打仗就是与鬼子拼命,就是时刻把脑袋都是挂在裤腰上?”郝亚强没好气道,“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回去好好带你的连队!”
郝小清还想说几句,郝亚强一抬手止住了,郝小清扭头走了。
郝小清刚走,杨爱东来了,他是要和郝亚强商量下一步独立营工作的。日军吃亏后,肯定会组织报复,今后,可能对鬼子作战越来越艰苦,伤亡越来越大,二十一旅团肯定已把独立营作为重点作战对手,兵力火力都将投向他们。两人的观点不谋而合,决定让各根据地加强警戒,加修工事,准备迎击日军,并通知邱杰组织力量进行全面侦察,及时掌握日军动向,以便有针对性地做好准备。
部署完任务后,郝亚强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休整不能以静制止,必须以动制动,各连队不能停下来,这些家伙一旦停下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容易放松警戒。他和杨爱东商量一下,马上通知各个连队利用休整时机,适时展开班排规模的小袭击行动,捣毁附近的鬼子据点,及时补充部分弹药和粮食,这样既能训练部队,又能够真正做好迎战鬼子大规模袭击的准备。
夺占鬼子据点对几个连队来说轻车熟路,一、二、三连利用夜暗,组织了几次出击,拔了几个鬼子据点,补充了一些弹药。可奇怪的是担负阻击鬼子援兵部队都徒劳无功,小鬼子根本没有组织支援。
难道鬼子也在休整,或者是被打怕了。郝亚强得知情况后很纳闷,小鬼子看来和以往不一样了。马上让邱杰不间断地组织人员实施前出侦察,防止日军袭击根据地。特侦连象往常一样在根据地加大了人员的布置,在南山县城鬼子驻守的地点,也组织力量进行了侦察监视,但整个南山县的日军很平静,几个外围据点被袭击时,没有实施任何的救援和报复行动。
杨彩梅象往常一样来到了郝亚强的房间,给他手臂换了点药,然后开始给他量血压。
“杨排长,伤员很多,你们卫生排现在任务很重!”郝亚强袖口向上卷了卷,然后看了一眼彩梅。
“再重,也没有你们前方打仗任务重!”杨彩梅把血压计缠在营长的胳膊上,双眸紧盯着上面的读数。
看着杨彩梅完全是一付职业医生的样子,郝亚强嘿嘿笑了。
“笑啥?”杨彩梅收了血压计,然后关切地道,“营长,你血压有点低,平时要多吃一点。”
“噢,我壮得象头牛,不用了!”郝亚强把袖口放下。
“你这个营长,得关心自己的身体!”杨彩梅一本正经道。
“知道了,放心吧!”郝亚强敷衍道。
杨彩梅又交给郝亚强几粒药,叮嘱了几句,背起药箱匆忙走了,望着她的远处的背影,郝亚强想起最近要去看看伤员。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马上又将自己的思绪拉回到了刚才思考的问题上,这一阶段鬼子太平静了,平静得似乎很可怕。郝亚强感觉有种不祥的预兆,突然他习惯性地想到了钱洪斌,虽然邱杰顶上了去了,也很快适应了这个岗位,可钱洪斌的离去,使他总觉得好象失去了一支胳膊,他有些自责,自己指挥上是有失误的地方,上次袭击铁路虽然重挫了鬼子兵,基本达成作战意图,但组织上计划不够周全,临机对情况的处置还不够灵活,人员的伤亡数量是大的。一想到那些离去的战友,他心如刀绞,胸口突然有些闷得慌,强烈的仇恨顿时涌上心头,他咬了咬牙,义无反顾地坚定决心信心,要与鬼子干到底,把这些没有人性的小日本赶尽杀绝,才能对得起那些死去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