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郭大宝按照计划很快进至杨集铁路大桥西侧。在距铁路大桥大约三百米的地方,王德奎把两门大炮设置好,准备对鬼子桥两端的碉堡实施直瞄射击。
“兄弟,这次要首发命中,如果再不能命中,你们真是吃干饭的。”郭大宝提醒道。
“视度还是有点不良。”王德奎看看了碉堡。
“这么近了还视度不良,下次把干脆把炮口贴在鬼子碉堡上,我看你们还能不能打准?”郭大宝讽刺道,他心里很着急。
“我不给你说了,你去指挥你的部队。”王德奎有点不耐烦,他不想同郭大宝哆嗦。
“你们今天也属于我指挥。”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说完,王德奎组织人员准备装填炮弹了。
大宝编了四组爆破手,每一组五个人,每人手里都抱着一个用塑料包着炸药包。这四组人员分波次,趟着河水向大桥下面的桥墩子接近,目的把大桥五个墩子全部炸毁,至少要炸掉四个,让鬼子一时难以修复,全连人员在外围就用火力实施掩护。
乘着夜暗视良不良,第一爆破小组抱着炸药包已经出发,顺着河水慢慢往桥墩接近。河水流水声掩盖着人员的脚步声。一排担任掩护,在后面也悄悄地跟着,占领附近有利地形,准备实施火力掩护。距离铁路桥大约还有一百米,突然枪响了,密集的子弹从爆破组迎面呼啸而来,鬼子在桥上守卫的人员发现了八路军的行踪。
走在前面的一个战士中弹倒在了水中,其余几个人急忙卧倒,后面负责掩护的人员开枪向鬼子哨兵射击。鬼子枪声惊醒了碉堡里的鬼子,碉堡里的机枪也响起了,向外喷吐着火舌,枪林弹雨一下子把第一爆破小组压制在河道中,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突然“轰轰”两声巨响,几乎同时,正面的两座碉堡被掀翻,鬼子的火力点瞬间哑了,原来王德奎的九二炮发挥了威力。被压制在河道中的第一组人员抱起炸药包飞快地向桥墩跑去。突然“轰、轰”两个抱着炸药包的战士踩上鬼子埋设桥墩附近的地雷,倒在了地上。后面又一组接着又冲了上去。鬼子守桥约有一个小队的人员,从桥上向下猛烈的射击。
杨集铁路桥被袭击的消息佐滕马上得知,他心里越来越清楚了八路军的意图十分明显,那就是想把铁路给瘫痪掉,袭击车站只是个幌子,拖住机动部队,更大的目标是铁路桥。
“油西!他们真的来了。”他抹抹了嘴角上的小胡子,自言自语道,于是他马上拿起电话,请示师团立即实施兵力支援,放下电话,让警备司令部参谋通知南山县各据点倾巢而出,以最快的速度向杨集铁路桥方向集结,对袭击行动的八路军形成合围态势。并让九二山炮大队在后面跟着,对付这支八路军队伍,兵力对决,尤其是夜间,日军肯定占不到便宜,必须用重火器。
虽然歼灭八路军独立营的机会来了,但当前的情况很紧急,如果铁路桥被炸,而这群八路军又逃窜了,那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佐滕在警备司令部再也坐不住了,决定亲自带队前往增援,既要保护铁路运输线,也要趁此机会,亲自看看八路军独立营是如何给消灭掉的。一千多名日伪军在佐滕的带领下向杨集铁路大桥直奔过来,由于机动打击队被拖住,这些日军只好徒步前,机动的速度可想而知。
三连在郝小清的指挥下,对柳集车站的攻击进展相对顺利,先头一排正在车站大楼外和鬼子进行激烈的争夺,一部分日军已经龟缩到大楼里面。外围的部队也已经突入了进来,车站的外围的工事已经被摧毁。郝小清心里清楚,这边不快点结束,那边正在阻击的二连压力就很大。
“二排长,炸药还有没有?”他转身问道。
“还有不少。”跟在他身后的二排长道。
“别带回去了,都给我用上,把这栋楼房彻底炸掉。”郝小清下了下狠心,这可是他积攒起来的家档。
二排开始组织人员爆破,在一排火力的掩护下,十几名战士战士利用夜暗,冒着鬼子的机枪火力,分批将炸药包置放在大楼的外墙。只听了“轰”的一声,大楼被炸塌一半,一部分小鬼子被活埋在里面。剩下的小鬼子在里面拼命顽抗。
“连长,还炸吗?”一排长急忙问。
“炸,全部给我炸塌,把他们全部埋葬在里面。”郝小清已经打红了眼,不容置疑地道。
一组战士又抱着炸药包上去了,轰的一声,火车站二层小楼被彻底炸塌,一部分窝在楼里的小鬼子被埋葬在楼房里,小楼附近还在抵抗的鬼子兵看情势不妙,乘着夜暗逃窜了。
三排正组织人员打砸信号灯、路灯等铁路设施。郝小清跑过来赶紧拦住:“停下,你们砸那玩艺没有用,赶快去把铁轨全部给我弄掉。”
三排战士全部停下,开始撬铁轨。“一二,一二”战士们不停地喊着号子,把一段段铁轨撬起。然后又把散乱地上的枕木全部集中来,堆起来浇上汽油点燃,让鬼子即使来了修不成。郝小清往火车站看了看了,发现还有两幢宿舍楼和一幢平房,他命人都给点燃,全部予以烧掉,也学鬼子来个坚壁清野,让车站一时难以恢复起来。
火车站马上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很远的地方都能够看到。看看差不多了,郝小清命令人员抓紧撤离,并向空中发射了两颗绿色信号弹,告诉郭二宝火车站袭击已经结束。
二连阻击打得非常艰苦,小鬼子和伪军一群一群地涌上来,附近的据点鬼子也都集结过来了,轻重机枪、掷弹筒和迫击炮不停地发射,面对上千鬼子和伪军的轻重火器的攻击,二连压力不小。加上夜间视度不良,不好瞄准射,弹药也消耗了不少,伤亡不少人员。郭二宝看了看也不能硬拼,命令二连退守到第二道阵地。
“连长,小鬼子太多,火力太猛了,要不要请示营里派遣特侦连来支援。”指导员感觉当前情况比较危急。
“扯淡,二连打鬼子什么时候需要其它连队支援,再难也要扛住。”郭二宝马上就否定他的建议,捋起袖子,提着枪又去阻击。
一个小鬼子中队长带着三个鬼子机枪手全身趴在地上,悄悄往第二道阵地爬过来,想实施偷袭。正好给“夜猫子”看到了,他马上提醒郭二宝。郭二宝心想,奶奶的,给老子玩阴的,我非让你们有来无回。他拿起三颗手榴弹捆在一起,然后拉了一下,手榴弹“咝咝”冒出轻烟,“一二三”他心里默数了三下,用力扔了出去。手榴弹落在那三个人身边,小鬼子赶紧躲闪,可是来不及了,两人被炸得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一个赶紧退了回去。
后面的小鬼子乘着夜暗又发动了第二波攻击,先后一阵迫击炮,接着轻重机枪一起喷吐着火舌,向二连阵地扫过来。郭二宝带着全连死死坚守,全连已经伤亡近一百多人,情况十分危急,突然,他看到了后面两颗信号弹,对全连大声道;“同志们,我们的任务完成了,现在主要是突围了。”全连迅速调整部署,一排正面掩护,二三排收拢人员,带上伤员,组成一个突击队向东侧突围。
小野突然发现二连正面阵地的枪声开始稀疏起来,又发现空中的两颗信号弹,他知道前面的这支八路军队伍有可能要撤离战场。这哪能让他们走,必须死死地把他们困在这个地方,直至彻底消灭。他命令各个方向加强攻击,不能放走一个八路军。可郭二宝已经带领突击队冲了过来,夜间鬼子没有来得及构设临时阻击阵地,马上和八路军交织在了一起,两队人马硬碰硬,拼起了刺刀。郭二宝凭借自己力大如牛优势,带头冲在前面,一人对一人,有时一人对两人,硬是杀出一条血路。
“哇呀!”一个小鬼子端着枪,嘴里叫喊着向郭二宝冲了过来。
“奶奶的,来的正好的。”郭二宝不想恋战,扣了下板机,枪没有响,没有子弹了。他干脆象投标枪一样,把枪向鬼子抛了过去。枪刺正中鬼子的前胸,小鬼了没有来得及吭一声就倒下去。
“连长,真厉害!”旁边的一个战士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行了,抓紧突围吧!”郭二宝最烦别人恭维,他从腰上拔出两支二十响盒子枪,“啪,啪”左右开弓,把迎面冲上来的两个鬼兵打倒在地。突然他看到两个鬼子兵围住了“夜猫子”,“夜猫子”侦察还可以,拼刺刀不是强项。二宝猛地跳起来从背后跺倒一个鬼子,手中枪一抬击倒另一个鬼子,顺手拉起倒地的“夜猫子”,然后继续向前突围。
二连是有名能啃硬骨头的连队,二宝训练新兵有个特点,就喜欢培养硬汉型的战士,战士们平时都象小老虎,打起仗更是嗷嗷叫,个个不怕死。鬼子哪里是二连的对手,二连一阵猛冲猛打,很快撤出了阻击阵地,突破了鬼子包围圈,并划整为零分散分方向撤退,鬼子在后面漫无目标地猛追一回,八路军消失在夜暗里了,夜暗视度不好,鬼子追了一阵后不得不放弃了。经二连这么一阻击,鬼子的机动袭击队人员几乎损失了一大半。小野一看看身边所剩无几的机动打击队员,叹了口气,赶紧把各据点前来围剿的日伪军一起集中起来,点了点人数,掉转方向乘车向杨集大桥附近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