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三名战士牺牲的消息,独立营全体官兵非常悲痛,郝亚强专门把吕凤山的全体官兵集中起来,向三名战士牺牲的方向默哀致敬。平静的山梁突然吹来一阵狂风,战士们挺直了身体,并不得不用手扶了扶帽子,郝亚强突然感到这是战士们的英魂在向独立营官兵发出要为他们报仇呼唤。
郝亚强转过身来强忍心中的悲痛对大家说:“我们一定要为这三名英雄报仇,要多杀几个鬼子,每杀一个鬼子就等于祭奠这些英雄一次!”
作为新兵王小虎也站在下面,他又一次感受了鬼了的残忍,一想想自己面临的问题,真是夜不能寐。几乎天天都睡不好,想想家人,想想自己受到的耻辱,心中的压力越来越大。
三名战士自我牺牲的目的,就是减少独立营的伤亡,让独立营能够集中精力去打鬼子。尽快把鬼子铁路破坏掉,就是替三名战士报仇。那么袭击铁路的事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组织实施,夜长梦多,否则小鬼子又不知道能够想出什么花招。郝亚强马上组织召开了作战会,对任务进行了认真的部署,一连负责袭击杨集铁路大桥,炮连王德奎随一连行动,特侦连阻击增援之敌,当前主要是宿清周边的鬼子侦察人员。三连郝小清负责袭击柳集火车站,二连主要打援。
杨爱东刚从上级学习回来了,郝亚强讲完后,他没有过多的话,只是平静地扫了大家一眼,用他那沉稳的声音强调一句:“袭击鬼子铁路具体地点、时间待明确后,要组织模拟训练,同时,注意保密,仅限于连排长知道!另外,战士们的思想情况要及时掌握,有什么异常立即回报。”
会后,大家分头去准备。杨爱东把钱洪斌留了下来,专门研究商讨如何应对鬼子侦察的问题,两人一直商议到深夜。
各连带着人到预定作战地点实行勘察,以便确定具体打法。夜很深他们悄悄行动,只有这样鬼子的侦察人员才难发现行踪。
郝小清带着三个排长和几个班长来到柳集车站附近,他们爬上了附近一个高地上,待天亮后进行认真地勘察。柳集车站是一个大编组站,鬼子利用这个车站装载运输煤炭物资和粮食物资,供应前线作战部队。天渐渐亮了,通过望远镜,郝小清慢慢看清了柳集车站的情况。车站的外围全部用铁丝网围起来,有没有通上电网还一时难以判断,里面一层形成了圆形的碉堡群。车站内部两个高大的建筑物上都安装了探照灯,不时地向周围来回照射,利用探照灯的光亮,能够清晰地看到车站里还有一道用沙包堆起的机枪工事和人员掩体,鬼子哨兵在工事附近来回走动,有一组巡逻人员牵着狼狗围着车站不停地转游。里面的两座二层高的小楼和一座水塔上面设有机枪火力点。看来鬼子防守很严密,要想拿下难度很大,郝小清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把望远镜交给大家,让每个人都看清楚。
王小虎隐约知道了连长要袭击铁路的消息,心里压力十分大,如果把情报送出去,这注定是汉奸了,是与八路军为敌,不送出去,自己的小命甚至全家人的性命都难保,迫于求生的目的,他不得不把情报写好,趁一次下山买东西把情报送了出去。宫本很快接到了情报,同时,也接到了其它几个潜伏人送来的情报,几个互相一验证,明白了八路军最近是要袭击铁路,马上报告佐滕和小野。佐滕把小野叫到办公室密谋了好久,他们就等着八路军独立营展开行动。
王小虎的行迹很快被班里的思想骨干发现了,思想骨干马上将情况向上级进行了报告。郝亚强得知后,马上对王小虎进行了审问,王小虎把自己怎么来的经过和盘托出。郝亚强知道他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没有处理他,而是想方设法把王小虎的母亲从日本人眼皮底下悄悄救走,王小虎终于认清形势,以泪洗面重新加入八路军。其它三名日军暗插的人也都很快被思想骨干发现,被清出八路军队伍,得到应有的处罚。
郭大宝也同样利用夜暗视度不良,来到了杨集铁路桥附近。他不敢过于接近铁路桥,桥的周边每一百米左右,就有鬼子安排的良民在日夜护桥,稍有动静他们就能够发现。只能远远地进行侦察,他们趴在草丛中,通过望远镜他看清了铁路桥的整体布防情况。杨集铁路大桥大约有一百多米长,一共有五个桥墩,桥下面两侧都设置了两个碉堡,桥外围还拉起了铁丝网,毫无疑问附近也埋设了大量的地雷,目的就是阻止人员接近。桥下面哗啦哗啦流淌着河水,声音很远都能够听到,这说明河水的比较浅,这更难实施潜水接近。
两个连队的干部骨干回来后,分头在研究讨论具体袭击的方法。一个又一个点子被推翻。
钱洪斌带着特侦连的人员对四个根据周边开始搜捕,希望能够把鬼子安排的人员全部清剿掉,鬼子侦察人员,一日不除,根据就不得安宁。
一整天过去了,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发现。钱洪斌一筹莫展,与连队干部骨干一块进行了商讨,还是想不出什么有效办法,大家围坐在一起,继续讨论。他摸了摸了自己下巴上的几根胡须,眼睛凝望着墙壁,陷入沉思中,难道情报有误,还是小鬼子隐藏地很深。原来这些鬼子侦察员都晚上才来,白天回去睡觉,夜晚视度不良,四个根据地的范围很大,难以全面搜查到位。
突然教导员杨爱东来了,他进一屋,全连干部骨干马上起立。
“好家伙,大家都在这。”杨爱东笑了笑道。
“大家都在这商量着呢。”钱洪斌带着畏难情绪道。
“有了结果吗?”
“目前,还没有什么办法。”钱洪斌不好意思道。
“大家继续讨论,可以放开想,行不行先研究。”杨爱东提示道,然后用目光习惯性地扫视一下参加会议的全体人员,“谁想好谁发言。”
“报告!”一排长举手发言道,“根据地太大了,光靠我们特侦连,很难抓到这些鬼子的侦察人员,我们可以发动周边的老百姓。”
“发动周边的老百姓,谁知道这些老百姓里有没有汉奸安插的人员,范围太广,容易打草惊蛇,到时候这些人都跑掉了。”钱洪斌捋着自己的小胡子,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观点。
“报告,我有一个想法。”一班长举手要求发言。
“你快说。”钱洪斌不耐烦了,指着他道。
“刚才一排长的发言,使我受到启发,小鬼子侦察地域一般都要深入根据地。必然要从进出根据地道路经过,我们在根据地道路附近埋伏,把一天之内进出道路所有人员全部抓获,这里面肯定有鬼子的人员,然后再一一审讯,一定能够抓到。”一班长认真道。
“好,这个主意不错。”杨爱东扶了扶眼镜,赞同道,“看来大家开动脑筋,点子还是有的。”
“行,可以往这方面考虑。”钱洪斌也茅塞顿开,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小子这招有一定的可行性。”
“这都是连长培养的结果。”一班长不忘记奉承连长。
“别吹捧我了,这个性格可不是我培养出来。”钱洪斌咧开大嘴笑笑道。
当天,杨爱东就带着几个特侦连的战士开始悄悄走访熟悉的村民,同时组织人员继续搜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初步发现了蛛丝马迹。有群众反应最近凤凰岭上采药的几个人,一到凌晨就从山上下来,背着采药的背篓。一般采药人都是早出晚归,而这些人一般都是早上下山的。一般的采药人,都是附近的人,碰到山民都主动打招呼,而这些采药的,似乎都从来没有见到过,碰到村民有意绕着走。
看来这些人就是鬼子派来的,必须尽快予以铲除,不然后患无穷。特侦连全连四百多人,全部散开,在各个根据地周围道路同时设伏,凡是接近根据地的人一个不漏,全部抓获。经过甄别和老乡指认,一天下来共抓获日军派遣的十一人,这下可大大减轻了根据地的压力。
鬼子密探一铲除,袭击铁路桥和车站的事就摆上了日程,郝亚强命令三个连队近日做好全面准备,准备实施袭击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