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场为给自己部队打气,防止八路军实施偷袭等行动,不停地发射照明弹,把战场照得如同白昼,他带着指挥机构的几个人,爬上一个稍高的土堆,仔细观察着战场情况。
敌我已经交错在一起,短兵相接,展开了白刃战,到处响起刺刀与刺刀的碰撞声,还有躺在地上受伤人痛苦的呻吟声。郭二宝不知畏惧地在冲在最前面,他轮起大刀左右开弓,一个又一个小鬼子在躺倒在他脚下。战士们跟在后面与鬼子拼死战斗。
小鬼子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拼起刺刀起来也不含乎,砍劈刺都很有章法和凶狠。一个小鬼子正在和一名八路军战士对刺着,八路军战士有些矮小,眼看就要吃亏,有些招架不住。旁边一个八路军战士见状,赶紧把手中的枪用抛过去,枪刺狠狠地扎在小鬼子后背,鬼子兵痛苦地趴在地上。这个战士上前两步试图把枪从鬼子背上拔出来,试了两下没有成功。旁边突然上来一个小鬼子,端起枪向他刺来,他一闪身,躲闪不及,鬼子刺刀深深地扎在他的右腿上,鲜血顺势从腿上流淌下来。八路军战士忍着钻心的疼痛,一伸手从背后拔出一把带着红缨的大刀,猛地砍在鬼子的枪上,小鬼子的枪从手中震脱。这位战士就势用力往下,将大刀横砍在鬼子兵的两条腿上,鬼子兵两条腿被齐齐刷刷地切断,一下子躺倒在地上,双手抱着残缺不全的双腿,在地上痛苦翻滚和嚎叫着。
冲击而来的鬼子兵越来越多。大场看出了日军所处的优势,他的胃口越来越大,感到战机已经到来。他狞笑了一声,放下一直在观察的望远镜,命令日军从两翼向二连合围上去,其意图非常明显,要把二连整个包围起来,统统予以歼灭。
二连已经被团团围住,全连人也就四百多人,拼刺刀占不上优势,小鬼子整个联队全部上来了,鬼子实行狼群战术,基本形成了三两个对一个,甚至四五个对一个。虽然二连战士比较勇猛,但是围攻上来的鬼子兵越来越多,战士们的体力已经下降了,很快就处于下风。一名战士只注意到面前的两个小鬼子,猛地用力刺中一个鬼子兵,冷不防背后的两个鬼子兵同时向他刺来,战士不幸被刺中背部倒地,再也没有站起来。越来越多的战士倒在了地上。
看到身边一个个倒下的战士,郭二宝有些急了,他发狠了,冲着面前的一个鬼子大吼一声,一刀下去,把小鬼子从肩部差点劈成两半,当他用力把刀抽回来之时,小鬼子鲜血突然向上窜出一米多高,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另外几个围住他鬼子兵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
旁边的一个鬼子军官看到,一挥手五六个鬼子兵端着枪上来,把郭二宝围成两层。虽然郭二宝左劈右砍毫不在乎,可光靠自己不行,他急得满头是汗,左盼右顾,小鬼子杀不完了,奶奶的三连的骑兵到哪去了。
三连部署在二连稍后一点,接触到小鬼子稍晚一些,听到二连阵地吃紧的报告后,郝小清腿部受伤刚刚包扎好,他忍着疼痛骑上战马,正准备率领全连向鬼子迎头杀过去。突然想起来,这么紧急的情况,应及时向郝亚强汇报。
郝亚强在脑子里简单过了一下,感到情况不妙,郭二宝打仗容易义气用事,马上回电,指示郝小清不能硬拼,尤其是不能从正面突击,其结果是最后两败俱伤,鬼子人多我们拼不起,要多动脑筋,骑兵可以发挥快速突击的优势,从鬼子背后或翼侧实施冲击,实现从弱处开刀。
郝小清想想很有道理,不愧是营长,考虑问题就是全面,此时与郭二宝也来不及联系了,他赶紧调整部署,兵分两路,绕到外围,从鬼子进攻队形的左右两翼背后发起进攻。
正在进攻的鬼子兵突遇骑兵从背后杀过来,一下子措手不及,这也是鬼子兵最惧怕的,骑兵突击速度太快,运动中的步兵最怕骑兵。郝小清采取的是踩、砍和射的马上战术,骑兵们拼命往马屁股上抽打,战马惊叫着,向鬼子兵两翼疾奔而去。一个鬼子兵枪没有来得及瞄准,就被冲上来的一匹战马给踢倒,后面又上来的一战马把他活活给踩死。郝小清的骑兵连在鬼子队伍中来回奔跑着,骑兵手中的马刀寒光闪闪,不停地举起落下。骑兵经过的地方,鬼子兵不是被战马践踏,就是被砍杀和射杀,进攻的队形被打乱,鬼子兵纷纷躲闪。
包围二连的鬼子兵纷纷后撤,郭二宝发现日军两翼大乱心中颀喜,从战马的嘶鸣声中,他判断是郝小清的骑兵来了,稍稍为刚才的埋怨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真是错怪了他们了,以后真不能小看骑兵,关键时刻还真顶用。此时,他顾不了许多,挥起手中的大砍刀,扭头冲着后面的战士大声道:“小鬼子不行拉,弟兄们快往前杀啊!”
二连的战士们随后大喊“杀——”,不顾一切地往鬼子兵追过去。大场看到了骑兵的到来,他对骑兵心有余悸,上次已经吃了骑兵的亏。看来情况急转之下,气已经出了,八路军损失不少,见好就得收了。他急忙命令日军部队回撤,同时组织炮火对追击上来的八路军实施袭击,鬼子兵接到信号迅速撤退回原来阵地。
“轰轰轰!”小鬼子不停地向追击的八路军部队发射炮弹。郭二宝赶紧组织人员就近隐蔽。等炮火一停,他又带人向前冲了几次,可都被小鬼子猛烈的轻重机枪火力给挡回来了,他本想趁机把大场联队给彻底打烂了,可没有想到小鬼子火力兵力还很强,进攻和防御转换非常快,一些重火器很快占领有利地形,掩护步兵后撤退。
郝小清骑着马也从旁边杀了过来,看到鬼子用火力把二连完全阻止住了,从内心上不得不佩服鬼子兵力火力的配合协同很严密,距离和时机保持非常好,况且是视度不良的夜间。看来打仗不仅要在作战中练,还得向鬼子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