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哥哥，我承认钱是一个原因，但是不是主要原因，你能听我说说我怎么想的么？”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拙智都沉默不语，心中权衡着出国这件事的可行性跟必要性，拙智十六岁就不得不出来打工养家，中间遇到了太多的问题跟困难，即使到现在这些复杂的关系都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让拙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唯一让拙智动心希望囡囡出去的愿意其实是可以让这个还没被污染的小姑娘远离这个泥潭，上次闯到程方凯家里的人真是吓到拙智了，就这么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被发现他跟程方凯的真实关系，拙智对于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到底能隐瞒多久真的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其实谁知道都无所谓，拙智只是怕囡囡接受不来，也怕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囡囡。所以等艺伟一离开，拙智就忍不住想问问囡囡，如果只是因为自己或者钱的原因，拙智觉得这个问题值得好好讨论一下。
“我承认，我不想离开你，家里就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我希望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我也承认，我考虑过钱的问题，虽然去德国留学，靠勤工俭学不像日韩压力那么大，但是我才十五，不到合法的打工年龄，靠你的工资供我读书实在太勉强了！”囡囡极力分辨着，言语中已经没有了小女孩的撒娇，更多的是理性分析，这个小姑娘已经显示出了超过其年龄理智。
“来魔都上班，我的收入已经高很多了、、、”拙智并不希望钱是影响囡囡选择的原因，更不希望自己是阻挡女孩未来的罪魁祸首。
“哥哥，这两个都不是本质的问题，本质的问题是我现在并不确定出了国我是不是真的能学到更多的知识。哥哥，我没跟你说过，其实我很喜欢现在的学校，作为一个高中，这里的学生足够优秀，我们并没有别的学校学生需要面对的升学压力，反而有更多的选择，這次德国的邀约就剩一个很好的例子。与此同时，学校或者说同学有足够的能力让我们接触到各个领域顶尖的人物，却不硬性要求我们一定要在某方面投入精力，所以我们能了解不同领域的知识却不需要投入过多的精力。一旦上了大学，选择了专业，可就没有这么自由了。”
瞄了一眼拙智，看对方陷入深思，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堆，囡囡准备投下一个重磅炸弹，其实囡囡并不确定，所以一直都没跟拙智说，只是现在，囡囡觉得得坦白才能让拙智明白不去德国真的是从自己将来发展考虑做下的觉得，而不是其他什么无关紧要的原因。
“我们上一届有个同学，我觉得他的例子很好，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跟着他的思路走。”咽了口吐沫，看拙智还在沉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囡囡继续说：“他很喜欢编程，开始只是在课余时间写一些自己感兴趣的小东西，用到什么就自学哪一方面的相关知识，不需要受到学科安排的压力。但是，这个同学家里有商业背景，所以他写的一些小的商用统计软件很受欢迎，这部分的知识一样在大学的专业里是学不到的。据我所知这个同学现在参与的项目，是你们集团的一个整合软件的编写，你们集团找了好多这方面的专业开发公司都没有提出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沉思了一下，囡囡觉得自己的阐述听起来还中立跟中肯，应该没有什么明显的疏漏。
可是，人精的哥哥通常也不会太笨，拙智立马就嗅到了这些话里隐藏的味道：“这个同学？他的名字就叫这个同学？大你一级，你怎么对人家的事情了解的这么多啊？”拙智揶揄着囡囡，看来这个妹子到了思春的年龄了啊。
“告诉哥哥，是不是喜欢人家？”边说，拙智还边眨了眨右眼，一扫到魔都后的沉默，变回了小城里那个有点狡黠的小职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