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是他啊,那我真该好好谢谢他,麻烦他好几次了。”拙智一边慌乱的收拾着被打翻的碘酒跟药箱一边慌乱的说着:“诶,我怎么把这个打翻了,这个眼色很难洗掉,你能帮我把平板拿过来么?得上网查查看有没有补救办法。”
程方凯看了看拙智,觉得这时候可能对方需要一个独处的时间,就转身离开了,可能他下楼先跟常垒商量一下比较好。
听到关门声,拙智停下了收拾的动作,仰头靠在了床垫边,长叹了一口气,虽然到现在,他都不为当年答应店主的事后悔,但是他确实不想见那些让自己在床上一个多月都不敢动的畜生,他清楚的记得,那次他浑身是伤鲜血淋漓被工友找到的时候,是囡囡的哭声把自己从昏迷中唤醒,他清楚的记得,当他伸手去碰囡囡时,那个小姑娘不知道是哭岔气还是吓傻了的不停颤抖身体。他哄了不知道多久,才让囡囡能忍受自己离开哪怕只有几分钟出去到杯水。现在囡囡大了,再遇到同样的事可能未必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但是大了,就能明白自己曾经做过什么,虽然拙智笃定即使囡囡知道了,两个人的感情依旧会很好,但是拙智不希望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影响到囡囡以后的生活,可能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程方凯还对自己有兴趣的时候尽力讨好他,这样依程方凯的霸道也许会帮自己隔离那群人吧。
程方凯在楼下等到了常垒,但是却没有商量出任何更好的办法,别说常垒不擅长心理科,就算擅长,常垒也不真的觉得作为一个少爷,跟他们几个一起又什么问题,他们给的钱又不少,哪一个接到这样的活不是开心的跟过年一样,怎么到了拙智这里就出问题了呢?担心的看了程方凯一眼,真的很担心向来片叶不粘身的程方凯栽在这个拙智手里,如果这个拙智是个安分的还行,如果他有什么别的目的,就别怪自己不讲情面了,程方凯已经为了这个人破例几次了。
再次听到门响,拙智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走了出去。
“你回来了?我没清理好那块碘酒渍,恐怕你得换一块地毯了。”一边往外走,拙智一边尽量用欢快的语气说着。
“碘酒污渍的话,可以先试着用高浓度白酒先稀释,减少附着的颜色,吸干后后用维c溶液还原被染上的颜色,虽然不能保证完全褪色,但是对于地毯够用了。经典的氧化还原反应。”一副职业经营样子的常垒,站在客厅,把一个去污渍的步骤讲述的跟高中老师上课一样。
“呃~”没想到,跟程方凯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人,虽然直觉告诉拙智这个人就是程方凯刚刚提起的常垒,但是拙智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他。曾经的顾客?拙智不想,他更希望能摆脱那段生活。医生跟患者?那自己这个患者实在太大牌了,何况对方还是程方凯的死党。不认识的陌生人?这个好像更夸张一些。
“当然,我想程少爷应该不介意换一个新地毯,帮土豪花钱可是在为社会除害。”边说还边眨了眨眼。看出了拙智的尴尬,常垒决定先给一个解决办法,这不止是程方凯希望的,常垒自己也觉得在了解拙智心中真正的想法之前就表现出敌意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看着对方的举动,拙智知道了自己大概应该怎么定位自己。就顺着对方的话开启了玩笑:“能跟程少爷做朋友,我相信您不只是个大夫,本着除害的原则,这次您可能要义诊了。”耸了耸肩,拙智一脸无赖的回答着。
一旁看着的程方凯看的有些心惊,虽然两人的话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但是看了拙智前天晕倒、昨天消失、今天事态,现在正常如什么没发生一样的拙智,才是最大的不正常。他不沉默,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句能提供了解他真实状态的信息,让自己想了解对方都无从下手。看着说笑的两人,程方凯的眉头皱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