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的嘴角在无由的抽搐着,似乎听到了很不得了的事情。项凛风果然是伤在很……敏感的部位。
“既然伤在皇上的……尊臀,那么你可有涂一些跌打损伤的药?”
“这便是朕找你来的原因。”项凛风眼眸弯弯的看着我,那样子狡猾而诱人。
我万分不解,“皇上的尊臀受伤了,找沐白来做什么?”
项凛风从身后拿出一个瓷白色的小玉瓶,上书“跌打药”红艳艳的三个字。
“找你来给朕上药。”他说话间已经把跌打药送到了我面前。
“等等等等……”我顿觉口舌干燥,大脑一热,慌忙摆手。“上上上药这事不是应该太医做吗?”何况还是皇上的尊臀!
闻言,项凛风立马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委屈神情。“朕这可是伤在了隐秘之处,怎能随意让他人看到?就算是太医朕也害羞啊。”
害羞!他说他害羞!我顿时被雷的外焦里嫩难以自拔。面对太医都害羞,难道面对我这么个女子就能放得开吗?
或是见到我一脸呆滞满是不解,项凛风语气暧昧的解释道:“你迟早是朕的妃子,朕这龙体你早看晚看也都要看,所以朕自然不会害羞了。”
“可是我会害羞啊!”我怒吼一声,继而满脸发烫。自小到大这么出格的事情我可没做过,活了十七年终于要见一见男人的臀部了吗?而且还是卫国皇帝高高在上的尊臀!我顿觉这老脸烫的都可以烙熟一张饼了。
项凛风深明大义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循循善诱道:“你害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这一天迟早要到来的,倒不如大家都敞开胸怀,莫要介怀。”
我低头瞄了眼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而后谦虚说道:“皇上言重了,不是还没到那个地步吗?这胸怀暂时不敞开也无妨。”
“可是,这总得有人给朕上药吧?”他看着我,一脸苦恼。
这药自然是得有人上了。“那么沐白现在就去给皇上找太医来。”
我将要转身之际,项凛风却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随后便是一拽,我便那样毫无防备的进了他的怀中。
项凛风的脸在我面前被放大,我甚至感觉得到他的心跳他温热的呼吸。他就这么看着我,我也这么看着他,与此同时,我觉得接下去必须要发生点什么,老管家的那些珍藏春宫图上不都这么写的吗?一旦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男的又把女的拽进怀里了,接下来肯定会发生事情,让我想想,先是一顿热吻,然后就……
我该不该拒绝呢?万一拒绝后引得项凛风勃然大怒可如何是好?可是不拒绝,我又要怎样发展下去?
我越想越觉得心中躁动不安,估摸着此时我的表情一定异常精彩。
“噗哈哈……”项凛风竟然笑了,他笑了!在这么严肃而庄重的时刻他到底笑什么?
“楚沐白,朕是在逗你呢,朕的确是在沐浴时滑了一跤,但是却没有受伤。”
原来是虚惊一场!我赶忙挣开项凛风的怀抱,慌乱的理了理衣裳。
“呵呵,呵呵,皇上您可真调皮……”天晓得我此时心中是有多恼火,项凛风这家伙,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就没点自觉,总是开这么不成体统的玩笑,把我当猴耍呢?过分,实属过分!
项凛风翻身下床,身手甚是矫健,果然是没有受伤。
“沐白,方才你的脸为何红彤彤的?”项凛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脸的阴谋。
“我热的。”
“哦?热的,的确,这天是有些热了。”项凛风很仁义的没拆穿我,但是我断不会对他心存感激。
“在宫中可觉得闷?不如朕带你去民间走走,沐白意下如何?”
正合我意!我连连点头赞同。没想到项凛风还真是会察言观色,我的确是在这宫中呆的烦了,这里的生活平淡如水,中规中矩,我这好动的性子完全无撒欢之地。
于是项凛风没有带任何宫娥太监护卫,就单单我们俩,换了身普通的行头之后便偷偷的溜出了宫,照他的话来说,我们这是微服出行,不可声张。
卫国皇城内的繁华生机与姜国想比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听闻这里汇聚了各国商人,是经商买卖旅客歇脚的好地方。
我乐颠颠的一路走在前头,看什么都新奇,俨然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感觉。这也怪不得我,我本就是闲不住的性子,在姜国时便总会趁爹娘不注意便偷跑出去,有时是拉上木头去山上采果子,或者是一起去街上吃点好吃的,买点好玩的。而到了卫国可把我憋坏了,每天除了面对偌大的寝宫,便是宫娥们千篇一律的嘴脸礼数。
这宫中的女人虽是锦衣玉食,却活的一点都不自在,还是这民间好啊,一派生龙活虎的景象。
“看来你把卫国治理的很好,一眼望去尽是繁荣不息的景象。”我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兴奋的和项凛风闲扯。
项凛风得意的摇着手中的纸扇并不言语。
我们就这样一路穿梭,走走吃吃,好不自在。
就在经过一座石桥时,迎面而来一位道士模样的老者,他白胡子白眉毛白头发,一脸慈爱,走到桥中间的时候便停了下来,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眺望着远方。
我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远方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有水。
老道看向远方,而我看着他。我这人就是好奇心重了些,很是纳闷他到底在看什么,看的那样兀自陶醉,时不时的面露微笑。
“你这样好奇的盯着那个道士,不如上前交谈一番?”项凛风说完便独自走了过去,我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道长,您在看什么?”
老道士没有看我,只是高深的说道:“看浮世尘埃,何处落定。”
“可是您看的地方只是条河,不是浮世,也没有尘埃,只有水。”
“哈哈哈……”听了我这番话,道士高声一笑,转过头对我说:“姑娘,身在浮世不见浮世,身似尘埃不知尘埃呐。”
啥?这么高深?我被道士的这番话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便用目光求助项凛风,而项凛风也只是似懂非懂的样子。看来我们都不是能够悟道之人。
见我的模样甚是迷茫,道士捋了捋胡须,满目慈爱的说道:“你我既于这万千人海中相遇便是缘分,老道我有一言赠与姑娘。”
“哦?道长不妨直说。”
道士再次捋了捋胡须,侧过头去看了眼西坠的残阳,略一思索,缓缓道来。
“夜路莫走,早早归去。”
我还以为会是很高深的话,结果却是这么一句,一点也不难理解。但是转念一想,不,这句看似简单易懂的话,其中肯定包含着更高深的意思。我苦思冥想,欲以自己这不算笨的脑袋解开道长话中的玄机。
“道长都已经走了,你还在这愣着干什么?”项凛风这一提醒我才发觉,道长已经不见了。
“就这样走了?”我四处找寻,“我还没有悟出他话中的意思呢?”
项凛风收起折扇,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看着我。
“不必悟了,意思很浅显易懂,天黑之前便回去。”
不,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句话绝对不能从表面上理解,若是从一般人口中说出的,那么按照项凛风的解释是不错,但这话是道长口中说出来的,一定暗藏玄机。
“好了,逛也逛够了,我们回宫罢。”
“啊?这就回去了?未免太无趣了吧……”我眼瞧着夕阳余晖渐隐,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刻了,可是这一天半天的还没有玩够,就这么回去未免心有不甘。
项凛风宠溺的看了我一眼,没错,不是我自恋,我分明的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宠溺的意味。
“既然没玩够的话,不如等天黑下来后,我带你去放花灯吧。这里的三香河里每晚都会漂着数十或百只花灯,这倒也是入夜后的好去处。”
好主意好主意啊!项凛风果然善解人意。
“可是天黑了你还没回去,会不会引起宫中恐慌?”我承认我矫情,其实我才不管那皇宫中恐慌不恐慌的,我只知道难得出来一趟,一定要玩个够,然后才能老老实实的,像只金丝雀一样回到名为皇宫的鸟笼里。
“无妨。”项凛风的一惯用语便是无妨,这两个字似乎有着独特的魅力,至少在我看来是,只要他一说无妨,我便觉得心安。
于是在天黑前,我们去了一家小酒馆简单了吃了些饭菜,坐等天黑后,便来到了三香河。
此时三香河岸边已经聚集了一些人,他们有的在往花灯里写纸条,有的已经将花灯送了出去。一朵朵白色的花灯结伴在三香河上飘荡,煞是好看。
“放花灯前可以在灯内写下自己的愿望,给你。”
我从项凛风手中接过花灯,提笔寻思着要写些什么。
荣华富贵我暂时不缺,父母也安康,国家更是太平。我咬着笔杆子,脑中灵光一闪,若说我现在最大的心愿是什么,那便是希望被马车撞成活死人的木头赶快醒来。
想到心愿后,我当即便在花灯上写了歪歪斜斜的几个字,希望木头早日醒来。
“木头?你的那个青梅竹马……”项凛风悄然的站在我身后,把我的心愿看了个精光。
“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他在给我送行的时候被马车撞了,然后收到娘亲送来的家书,说他一直未醒,变成了活死人。所以我就想呀,如果这花灯真能实现我的愿望,我希望木头能早些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