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奈吼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把这只可恶的猫杀死!”说着手起刀落向黑猫砍去,肖奈冲上前去一把夺下刀:“你疯了!”下意识的回头看了黑猫一眼,黑猫依旧在原地卧着冷漠的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一丝恨意略过柳欣双眸,转身悻悻回到西厢房关上门。
肖奈倒在床上,满脑子问号却始终理不出头绪,黑猫暗示过的种种迹象,像电影一样一遍遍在肖奈大脑中回放,这一切绝不是仅仅用“巧合”两个字可以解释的:小铁盒里的胭脂到底有什么特殊意义,黑裙女子到底是不是那具女尸?到底发生过什么?到底有什么冤情?如果不在柳欣那找答案,还会在哪里找?
猛地肖奈想起了老者,那个是人非人像鬼非鬼的老伯,他那里可以解开一切谜团吗?黑猫显然和老伯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但是老伯再没有出现过,怎么找到他?
让黑猫带路吗?到底该不该主动去找他?还有柳欣,柳欣的态度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第一次黑猫不请自来,柳欣失声尖叫,惊恐之极。
为什么刚才再次见到黑猫一副居高临下无所畏惧的姿态,似乎全不把黑猫放在眼里,居然想用刀杀死黑猫,而黑猫竟也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而不是奋起反抗。
如果就算按照当初老伯的说法,这一切都与自己有联系,可是把思路梳理开来,目前并没有看出来哪一点是与自己有联系的啊,就是从老照片上也看不出两个女子与自己有何联系,更何况拍摄于1912年。
真是奇哉怪哉,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肖奈把黑猫抱起来搂在了怀里,自言自语道:“温暖的毛茸茸的小东西啊,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黑猫依偎在肖奈怀中,仰头望着他,两行清泪自眼角溢出,扑簌簌落了下来,肖奈大惊,猫也会哭吗?!
柳欣走进来将5个火烧饼放在了桌上:“快吃吧,这是我出去特意买来给你尝尝的,也是我们这当地的特产—糖火烧饼,”黑猫见柳欣进来跐溜一下跑走了。
肖奈拿起一个火烧饼掰开来闻了闻,真香,外焦里嫩裹着一层糖心。
肖奈回头冲柳欣不好意思地一笑,取出两瓶饮料,递给柳欣一瓶,柳欣冲他翻了个白眼,接过饮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闷闷地喝着饮料。
肖奈细细端详着柳欣,说实话柳欣很漂亮,很开朗活泼,看起来很纯情的样子,她是鬼吗?
柳欣长叹一声:“这些日子以来每晚都做着同样的一个噩梦,让我心烦意乱,整天都感到魂不守舍。”
“哦?那是什么样的噩梦,能说说吗?”
“还是不说了,说了你会害怕。”
“我是男人,我怎么会害怕,你说说嘛,信不信我会解梦的噢!”
柳欣吃惊的看看他。
肖奈煞有介事的表情凝重起来:“我真的会解梦的,你不信?把你的梦说出来我给你破解一下。”
柳欣皱了皱眉想了一下:“每到半夜我就梦到梳妆台前的镜子里有个黑影飘来飘去,黑影渐渐变大变清晰,是一个全身是血、披头散发、身穿黑衣的女鬼向我伸出利爪要把我抓走,我拼命躲闪。”
“可是还是被她抓到,然后把我的身体一块块的撕裂,血流成河,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个噩梦就像真的一样,醒来的时候我都感到全身关节无比疼痛,我再不敢照镜子,已经用床单把梳妆台面的镜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这是怎么一个怪梦啊?你能破解吗?”
肖奈随着柳欣声情并茂的描述,就像亲眼看到那个骇人的场景,闻到冲鼻的血腥味一样,不觉一股阴气直冒脊背,甚至开始产生呕吐的感觉。
肖奈暗想:“这个黑衣女鬼是不是我之前见到的那一具女尸,如果柳欣真的做了这个梦,无疑为什么被索命她自己最清楚,何必还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
她会不会是编出来这个噩梦试探我,难道我之前的种种举动已被她发现了蛛丝马迹?不可能啊,照片和小铁盒均已放回原处,幸好我没有把护城河一幕告诉她,毕竟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她就是一个女鬼,曾在一个世纪以前害死过黑衣女子,还是继续装聋作哑为好,免得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前招来杀身大祸。”
柳欣的目光像两道利剑逼视着肖奈,肖奈不敢对视,故作镇静的说:“做这种噩梦只能说明你最近压力太大,没有什么啊,不要担心,只是一个梦而已,何必当真!”
天刚蒙蒙亮,肖奈悄悄起床,背起旅行箱蹑手蹑脚打开房门,一下怔住,柳欣站在门口挡住他的去路,肖奈尴尬的笑笑,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柳欣俏皮的笑笑:“要走了也不打声招呼啊,你还当我是好朋友吗?”
肖奈想想说:“这两天班里同学使劲给我打电话,要组织同学聚会,我要赶回去参加……!”
“那好啊!能带我一起去吗?我也很想见见你的同学们都是什么样的。”
“这……这有点不合适吧,会让大家误会咱们俩的。”
“误会?怕误会那你就不要走,否则你会后悔终身!”
柳欣的话里像是有很深的玄机,什么事能让自己后悔终身,如果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有些事依旧摆脱不掉。
“好,大不了同学聚会不参加啦,在这陪你!”肖奈笑笑,重又放下旅行箱。
“你真好!”柳欣像个小鸟一样扑过来环臂抱住肖奈的腰,弄得肖奈一时不知所措,赶忙把她的手臂拉开:“今天我去写生,你去不去?”
柳欣摇摇头:“今天我有事。”
其实肖奈并不是要去写生,而是想到护城河一带故地重游,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为了避免柳欣起疑,出门前背上了画板。
真是一个清朗的早晨,略略带点寒意,薄薄雾气还未散尽,便道上偶尔碰到屈指可数的几个人,然后和他们匆匆擦肩而过,似乎谁都不想多看谁一眼。
“哎,小伙子!”听到有人叫,肖奈本能的一回头。
竟是之前早餐摊上遇到的大婶,推着自行车在招呼他。
这一惊非同小可,使肖奈猛的想起在老伯家窗外看到的灵车,顿时又毛骨悚然起来。
“有日子没见到你了,还以为你搬走了呢,走,赶早集去,”肖奈连连推说不去,忙不迭的想逃。
大婶扭过头看着他:“会有意外收获,”说完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肖奈傻了,大婶的话里有话啊,该不该去?略一迟疑,肖奈决定去早集逛逛。
顺着大婶背影的方向一直走下去,不久就到了人头攒动,人声鼎沸的早集,便道两旁摆满了地摊,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
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夹杂着用来招揽生意的音箱里发出的嘈杂歌曲声好不热闹。
肖奈的目光一直在人流中搜寻,始终不见大婶的身影,便不再理会,开始逛起早集来,买了些生活必须品。
“火烧——大饼——油豆汁——,”叫卖声和香味同时扑向肖奈。
肖奈循声望去,是之前的那个早餐摊主,也是那个在老伯家窗外赶灵车的人,他又一惊,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摊主并没看他,忙着张罗生意。
“买两个火烧、一个大饼,”肖奈伸手递过去十元钱。
“好嘞——火烧要甜的还是要咸的?”
“各要一个!”
“好嘞——稍等”。
摊主忙乎着把眼前的几个顾客打发走了,一抬头:“哎呀,真不巧,没食品袋了,用报纸包成吗?”肖奈点点头,摊主麻利的把火烧和大饼包好递给肖奈,找了一张纸钱,肖奈看都没看随手装进兜里。
热热的捧在手里真是香气扑鼻啊,肖奈边走边大口吃起来,饼已吃完,肖奈摸出兜里的钱一看,发现全是冥币,这一下可把他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