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演戏而已,采薇发现他的真面目,到时候我就趁虚而入,一举拿下。”胡景轩仰头喝了一口酒。
“你这醉醺醺地跑到人家的地盘,不怕人家笑话?”
“我胡景轩行事光明磊落,我怕谁笑话?你说那个木头脸皇甫澈?他要是敢笑话我,我立马就揭穿他。”
“行了,你这幅相思成灾的样子我简直不能看,你赶紧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李采薇低头在地里看菜种子有没有发芽,谁知道有人在村头喊自己,说家里来客人了。她还纳闷,自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除了刘家的人,也不会有客人来找自己。可谁知道,一到家,竟然看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自己家的家门口。裴少卿扶着醉醺醺的胡景轩下了马车,“胡景轩,你醒醒,到人家家门口了。”
胡景轩醉醺醺地睁开眼睛,看见一栋破旧的茅草屋,心里万分感慨,她居然住这种地方?从来,他就没有见过有人住这种破旧的屋子。呵呵,这皇甫澈倒真是能忍的,居然敢屈尊跑到这里地方来。胡景轩推开裴少卿,自顾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大声喊道:“李采薇,你出来。”
“别喊了,我在这里。”李采薇气愤走过去,推开他的身体。
“你用这么大力,小心把我家门给敲坏了。”胡景轩猛然一醒,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粗布衣服,光着脚丫,脚上还是泥土的姑娘,真的是李采薇?
“看什么看,你不认识我啊。”
“认识认识,我当然认识。”
李采薇瞪了他一眼,“你喝了多少酒啊?”忙捂着鼻子。
“我,我只喝了一点点。”胡景轩用手比划了一下。
李采薇开了门,礼貌道:“裴大夫,进来吧。”裴少卿也四处打量了一下这破旧的房间,见她还挽着裤腿,脚上全是泥土。“采薇姑娘,你这是去什么来?”
李采薇用水瓢舀了一瓢水,走到屋檐下洗了洗脚,“我刚去菜地里拔草,顺便看看几天前播下的种子有没有发芽。”
裴少卿出身名医世家,见惯了名门闺秀,在他的观念里,女孩子就该躲在闺房里刺刺秀什么的,学学琴棋书画。可就是没见过这样的。“采薇姑娘可真是能干,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勤快的姑娘。”
胡景轩走到水缸旁边,看着水缸里的水,犹豫了一会儿,李采薇走过去,递给他水瓢,鄙视道:“这水是干净的,不会毒死你。”“只要是你的水,我毒死也愿意。”
“胡景轩,你还能不能更犯贱一点,你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胡景轩舀了一瓢水,咕噜噜喝起来,发现这水清甜甘冽,喝起来很好喝。“采薇,我能不能再喝点?”
“喝吧,小心等下去上茅房。”
“哎哟!”她话刚落,胡景轩大叫一声。
裴少卿抿嘴笑道,“采薇姑娘,你别管他,憋死他。”
“裴少卿,我平日里待你也不薄,你害我干嘛?”
“谁叫你喝那么多水?”李采薇瞟了他一眼,“去茅房吧。”
胡景轩皱了皱眉,指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茅房,还一股怪味从里面跑出来,“采薇,你就是在这里上厕所?”
“不然拉哪里去?你到底上不上,我还有事情要做。”
胡景轩捏着鼻子,皱了皱眉头,“我上。”说着推开门,捏着鼻子,蹑手蹑脚的进去。
李采薇走回去,对着裴少卿道:“裴大夫,真是不好意思,家里有些简陋。”
裴少卿仔细观察了一下房内,确实很简陋,不过很干净整齐,“采薇姑娘,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
“家成去家里的茶山除草,再过段时间就要摘茶籽,趁着这段时间把山里的草除一除。”李采薇端给他一杯开水,“你们留在这里吃中饭吧,我给你们做饭。”
“我们从县城过来,也不知道你住哪里,问了一路才过来的,想不到这里也没有酒楼也没有客栈,看来要麻烦采薇姑娘了。”
“谈不上麻烦,都是些粗茶淡饭的,你们从县城里过来应该很饿了吧。”
“还好。”裴少卿客气道,其实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叫了。
两人聊了会,胡景轩从茅房里出来,几乎是冲出来的,“裴少卿,赶紧给我倒水。”
裴少卿幸灾乐祸道:“你想想你先前过得是什么挥霍的日子,你看看采薇姑娘。”
“你闻闻看有没有味儿?”胡景轩将袖口伸到裴少卿鼻子旁边,裴少卿赶紧捏住了鼻子,“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李采薇麻利儿地往锅里倒了一升米,准备将家里的腊肉拿出来,好在那次去镇上采购买多很多干货,现在正好可以拿出来。
“采薇,你在做什么?”胡景轩凑到她身后,往锅里瞧。“采薇,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勤快的人。”
“这世界上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李采薇将用勺子将推了推,往灶里塞了一把柴火。胡景轩话间,眼睛却仔细打量着屋内,当日见皇甫澈并没有来这里,可想不到堂堂皇甫澈居然委身住这种地方。“胡景轩,你老实点,别在我眼前晃悠。”李采薇将买的蘑菇用热水泡开,小心地将碗放在旁边的案板上。
见她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做饭,心中生出几分惊叹,“采薇,你可是我见过最能干的女人。”
“别在这里说好话,你吃惯了山珍海味,今天我只做了几道家常菜,你别嫌弃就是。”
“不嫌弃不嫌弃。”胡景轩赶忙解释道。
“你帮我把腊肉切了吧。”李采薇忙着将米从锅里面捞起来,腊肉需赶紧切成片状,用碗装好装进木甑里面蒸熟。
胡景轩大喊救命,“少卿,你大夫,切肉应该不成问题,要不你来吧。”
裴少卿忙摆手,“你别寒碜我了,人家采薇姑娘是要你切,这可是你发挥自己的最好时期,你不趁着好好表现一下?”
“那我试试看?”胡景轩迟疑地看着案板上的肉,笨拙地拿起刀,对着腊肉左看右看,半天恁是没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