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玄烨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低着头的妈子丫鬟,“即使采薇犯错了,也应该查清楚情况,等我回来再做决定,今日我若是晚一步回来,看见的便是采薇的尸首!”
霍氏幽幽的目光慢慢积聚着怒气,“玄烨,你心心念念地李采薇背着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厮混,按照规矩,违背妇德的后果是什么?”
“填土,火烧,铁钉,灌铅还有溺水。”东方露瑶一字不落得背下。
霍氏冷笑道,“连露瑶都明白,玄烨,你还要护着这个女人?你想让将军府丢尽颜面?让天下人笑话将军府?”霍氏看了一眼李采薇,“你是将军府的二少爷,这是后宅之事,玄烨,你要是看的话,娘准许你在旁边看,但是你要是干涉,娘同样不宽恕你!”
金姨娘立马劝道,“玄烨,你又不是不知道将军府的规矩,这女人若是违背了妇德,可是为天下人所不齿的,你怎么护着这么一个女人?这让你爹知道了,他也会怎么想?你别气你娘了,再说这后宅之事不应该由你插手管。”
“四娘,采薇是我妻子,我应该对她负责,她出了任何意外,我都有权利帮助她?家事国事天下事,男人治国齐家平天下,这家里就不太平,怎么去外面征战天下!”
金姨娘被呛了一番,便不再说话。
东方玄烨将李采薇拉着,“娘,采薇是我的妻子,她若是犯错了,我愿意替她受责罚。”
“放肆!你的眼睛里到底有没有娘?”
胡姨娘难道开口,“玄烨,这件事情还是让你娘来处理,你这样的话反而会害了采薇。”
东方玄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娘,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但是毕竟没看到采薇和……”
霍氏犀利地看了一眼李采薇,“那就看在玄烨的面子,那就罚你在暗室面壁思过三天,张妈,你吩咐下人,不要送饭去暗室,若被发现,立马乱棍打死!”
东方玄烨既然不是霍氏亲生,但是为什么东方玄烨宁可选择当霍氏的儿子,想必他们之间肯定有交易在。若这样的话,霍氏定然不敢轻易忤逆儿子的意思。李采薇故意地脚歪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东方玄烨急忙将她抱起来,招呼都不打,便往采薇苑去,被霍氏当场喝止住,“玄烨,今天你要是把她带走,我一样按照家法,对她进行更严厉的处罚,你到底是希望她好还是喜欢她不好?”
东方玄烨犹豫了一下,“采薇刚崴了脚,我带她去看大夫。”
“大夫我可以请,暗室虽然没有采薇苑舒服,还是挺得住的。”
东方玄烨的眉毛几乎是立着的,早就想和霍氏大干一场,可是目前不能,只因还没到时机。
李采薇轻声道:“玄烨,放我下来吧。”
“可你身子不舒服,我不放心让你去暗室。”
“放心,我是李采薇,刘家村那么辛苦的地方我都呆得住,还怕这点辛苦?只是我并没有对不住你。”
东方玄烨紧紧凝望着她,见她眼睛里确实没有半分虚假,点了点头。
芍药将她和慕容烟雨带到暗室。
李采薇抬头看了一眼这传说中的暗室,暗室是用来责罚下人奴仆的,甚至用刑。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浓烈的霉味,可院子前的海棠树开得正茂盛。这院子看着挺大的,可为什么如今破旧到如此地步?
“芍药,这院子以前是谁住?”
芍药冷冷道:“这院子以前是江姨娘住,不过江姨娘因为生产时死了,这里也就荒废了。”
李采薇仔细打量院子,发现院子除了灰尘多点之外,花花草草都长得很茂盛,看样子是有人精心打理过。
“江姨娘既然难产死了,可孩子呢?”
“据说是个男孩,因为难产,在娘胎里憋太久,也死了。”芍药将暗室的房门打开,“二少夫人,这府内的事情你还是不要问这么多的好,你安安分分呆在这里三天,到时候出去了您还是不要再惹事了。”芍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面是带着警告的意思。
等芍药离开暗室,李采薇才仔细地观察屋内,与其说暗室,还不如说一个正常的起居住所。慕容烟雨小心跟在后面,“采薇,这里阴暗潮湿,怪吓人的。”
“烟雨,既然是江姨娘住的地方,看这里的陈设布置,想必江姨娘很得宠,而她的死,虽然芍药没有明说,可是其中必定有蹊跷。”
“采薇,我们是来这里受罚的,其他事情还是不要管了,免得又惹上麻烦。”
李采薇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心,可现在被困在这里,三天没吃没喝,能不能熬得下去还是个问题。确实不应该在这里伤春悲秋的,不过她来这里却有另外一个目的,在暗室,可以躲避其他人的注意力,这样就可以和姐姐多一点时间相处。
李采香从墙的一个空隙中钻进苑子,怀里揣着几个包子和一些咸菜。到门口的时候,她敲了敲门。慕容烟雨打开门,倒是略显意外,“采香?”
李采薇跪在蒲团上,反思,听得慕容烟雨这么说,顿时心里一阵窃喜,忙回过头去,“姐?”
李采香依然显得很生涩,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孩是谁,可有种感觉是熟悉的,具体却说不上来。她也没有回答,只是从怀里面将包子拿出来,递给慕容烟雨,回头便走。
“姐你是不是特意过来的?”李采薇挡在门口。
李采香显得有些拘谨,低头道:“二少夫人帮我求过情,知道二少夫人被罚跪在这里,我就送了点东西过来,我还得立马赶回去秋兰苑,不然二夫人发现,又该责罚我了。”
李采薇点了点头,“那你先回去吧。”夜里,暗室更显阴森恐怖,尤其晚上还下起了瓢泼大雨,这里没被子也没有睡觉的地方,白日的几个包子早就吃光了,此时又渴又饿。
慕容烟雨小心地将门窗关上,转身也跪在旁边的蒲团上,“采薇,你冷不冷?”
“还好,就是有点饿,要是现在眼前有一只鸡,我能整个吃下去,骨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