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桑榆还不知情吧,等她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带着宁君昊把宁府的屋顶给掀了?我把前世今世种种事情回忆一遍,最终停留最深刻的竟然是莫允。
他那温和的嗓音仿佛依然萦绕耳边:“惜妍,活得快乐些。”那额角的那片触动,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明明是那样普通的脸,甚至是吓人了,那颗心却是美极了。
这份迟钝的心意,来的也忒晚了吧!我要是手脚能动,肯定狠狠给自己脑门一巴,太笨了。
“那劳什子巫师,我能说最后一句话吗?”
巫师奇怪地看我一眼。
“我长的这么漂亮,算是极品吧,那能不能往后五年都不要再举行这种祭拜?”我厚着脸皮说,巫师的脸囧起来:“这要视乎河伯对你满意可否。”
“那如果满意了,你一定要记得,往后五年不许再举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救五条人命了,说不定可以上天堂。
吉时到,我如同被包装好的商品,正要被扔到船上,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咆哮:“放手!妈的你们这群崽子!谁敢动我妹妹!”
众人一怔,对这位来者不善的家伙表示唾弃:“宁家大小姐,这是宁将军允许的啊,不要误了吉时让河伯不欢喜!”
宁桑榆大怒,俏脸通红:“放个狗屁吧!不欢喜就拿你们家闺女来,作甚要把我宝贝妹妹送过去!通通给我滚边去,巫师给我松绑!”
巫师在宣城举足轻重,何时被人这样喝过,顿时怒气涌上心头来:“惹怒了河伯,你担当得起吗?”
“我就担当得起!呵,你们是想为了这些不着边的风调雨顺而牺牲掉我妹妹,还是想几日后被瑾王处死?!”
“瑾王?!”群众议论纷纷,都有些迟疑地看我,踌躇不定,大概在想我如何能高攀的起祁墨谦。毕竟我也只是片面之词,他们心中对河伯的信仰大大超过这一句没真凭实据的话,但又想起祁墨谦那狠起来便杀人不眨眼的范儿,又有些发怵,倘若是真的,恐怕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桑榆姐!”我忍不住喊她一句,她冲我微微一笑,御姐风范顿显。我眼眶不自觉红起来。
巫师是铁了心肠,充耳不闻:“吉时到,入水!”
群众之间突然一个人腾空跃起,敏捷地翻了个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到巫师身后,等全部人回过神来时,巫师已经被点了穴昏在地下,那个出人意料的人不费吹灰之力把他扔到船上,把小船推入河中,顺着河流小船越飘越远。
“啊!巫师!!”
“糟糕了!!河伯要发怒了!”群众诚惶诚恐,一阵骚乱过后皆指向那个把事情白热化的罪魁祸首。
却见罪魁祸首倾国倾城地莞尔一笑:“怎么?想指责我么?你们相信天定还是人为?识相点的,我可免你不死。”
众人听的他这猖狂的口气,有些踌躇不定,但一想到接下来一年极有可能没丰收更甚有洪灾,霎时间怒上心头,一个勇敢的男子挑出来大骂:“你是谁啊?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也得给我赔礼道歉!贡送女子是每年必须的,为了今年一个普通的女子害了整个宣城的人,值得吗!”
身边的群众像是找到了共鸣,一阵附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