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梓墨依然有些怀疑(泪奔,人家那是关心好不好)地望着我,宁桑榆把我护在身后,笑眯眯地说:“慎王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我家妹妹,好像于理不合,不如等初八那天惜妍及笄了,慎王再来提亲也不迟。”
我愣了愣,下意识竟然是去看祁梓墨的反应,他居然呵呵了一声:“你说笑了。三日后便是本王迎娶侧王妃的日子,那么快又再迎娶另一位,怕是她会吃味哦。”
好是体贴啊。我莫名地想冷笑,可能是可怜廖依菲一进慎王府便得面对三个妾侍,一个侧妃的四面夹击。
“哦,那我和惜妍就提前恭祝慎王百年好合了。惜妍,你方才不是说有些困倦了吗?快回房休息吧,过一阵子我再拿些东西与你一起吃晚膳。”
我感激地冲她笑了笑,和祁梓墨告辞后急忙走近房内,拿起茶壶倒茶,溪柔却猛地大叫:“啊呀,小姐,你出神什么?茶都溢出来了!”
啊?我连忙回神,躲闪不及,被茶烫到手背上,火辣辣的感觉让我嘶了一声,才一会儿就红了一片。
“小姐,你没事吧?”溪柔拿起我的手一看,皱眉,“好像有些脱皮,小姐,你平日不都喜欢捣药吗?”
“你拿我的药柜子来。”我从柜子里掏出一罐药膏,稠黏的药膏冰冰凉凉地贴在皮肤上,溪柔有些责备地关心:“小姐,你方才在想什么啊?这么入神,下次要小心点才好。”
未出阁的女子身子是要冰清玉洁,有了伤疤是很难看的。我抬头望着门外,说:“因为祁梓墨,他说的话让我很不愉快。”
“慎王?的确呢,有时候说话挺刻薄的。”
刻薄?刚才那番话,在我心里像刺一样难受,算刻薄了吧?溪柔说的太好了。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阵喧闹的鞭炮声响起,炸的我耳朵嗡嗡叫,我猛地睁眼:“搞什么鬼!一大早的庆祝谁啊这!”
溪柔端盆水进来,闻言失笑:“小姐,今天是慎王大婚的日子啊。”
他大婚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昨晚被祁墨谦折腾坏了,不要想歪,纯粹是他教我武功罢了,浑身酸痛的厉害,恨不得蒙头大睡睡他个三天三夜,这下吵成这样,睁着眼睛都觉得头痛。
我怒气腾腾地穿好衣服,跑去藏书阁里,世界瞬间清净了,打开一本书盖在我脸上,躺在地上开始睡觉。唔,溪柔看到我这副样子一定会吓坏的……
“吼!”一声古怪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一惊,猛跳起来,脑袋砰地撞上一个硬硬的东西,撞得我两眼冒星,差点没晕过去。
“祁墨谦你搞什么!”同样被撞到头的祁墨谦捂着额头跌坐在地上,被我训斥一声好不委屈:“人家看你倒地上,以为你出什么事。”
我那么困还不都是拜你所赐!我揉着发红的额头,脑子里好像藏着只蜜蜂嗡嗡地叫,半天回不过劲来,祁墨谦这妖孽一下子恢复力气,凑到我跟前来嘘寒问暖:“小惜妍,你没事吧?”
“有事。说实话,你脑袋其实是石头吧?”
“你见过这么帅气的石头?”
“……”
我无力,这一天被这两兄弟吵醒……对了,今天不是祁梓墨的大婚日子吗?祁墨谦作为他弟弟,不去参礼,跑来藏书阁干什么?
“慎王大婚你为什么不去看?”
“又不是我的婚礼,跟我有什么关系。况且我去了,恐怕新娘会被他臭臭的脸色吓到吧。”祁墨谦在我身边盘腿而坐,恍惚间觉得这个动作很熟悉。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打了个哈欠,起来伸个懒腰,他道:“戌时了。”
晕,居然一睡睡到晚上了,怪不得肚子饿的咕咕叫,我用脚踹了踹他的腿,“你刚才吵醒我,又撞我头,请我去吃饭。”祁墨谦张口结舌:“你也撞我了啊!”
“你是男人啊!”
他低声哼了一句什么,隐约听见什么“强词夺理的女人”,我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不到三秒就蹦起来:“我知道有一间很好吃的酒楼……”
这人,除了长得好看,身份尊贵,还真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架子啊,好像是打不死的小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