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了,我看上去那么像个小人?
“太后您想太多了。我没有想做任何事情。”我敢保证我看上去一定很真诚,但太后的眼神依然狐疑,她最终还是轻叹一口气:“也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哀家做过的事,哪怕再躲,也躲不过。”
我相信,太后并不厌恶我,怀疑只不过是她一步步走来的本能反应,如果这些年来她这样容易相信一个人,恐怕也不会走上这个位置。
“太后,其实祁梓墨……”我把我所知的都告诉她,“我初见墨谦,是在宁府的屋顶上。很奇怪吧?但他那时告诉我,他在被人追杀。后来,我便猜到了是祁梓墨动的手,但墨谦一点儿也不怪责。我有一段时间是震惊于祁梓墨这样的心狠手辣,可是在我和他的接触中,我发现他很无奈。”
“无奈?”提到故人的孩子,太后竖起耳朵认真听。
“对!身不由己的无奈!有谁会愿意天天恨一个人?那得多累。祁梓墨背负太多的逼不得已,他爱自己的娘亲,他也爱那个慈祥的奶娘,但是一切证据都指明这两个人是太后您杀的。他有什么办法!他不得不恨您!”
恨一个人,有时比爱一个人需要付出更多。
不得不?太后身躯一震,睁着美眸失魂落魄。祁梓墨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因为对德妃心存愧疚,她让达梓和墨谦都让着他,如今那样一个备受欺负的孩子已经长大,变得高大威猛,像他母亲一样美丽,又有他父亲的挺拔。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和他当母子。只是上一代的事情注定牵扯到他们这下一辈的。尤其是他看向这恼人的小丫头时,那眼神的柔情,她在自己的儿子祁墨谦身上也看到过。
而他从不越过那条界,仿佛从来自己就如此孤单。这样的祁梓墨,怎能让人不心疼?
“太后,既然他有不得不的原因,那么就请您当作一切重来。再坚硬的人也有温柔的一面,何况祁梓墨他本就温和。”
“惜妍,他……会原谅我吗?”太后情难自禁地阖眸,隐隐有泪光,“我让他这么小就没娘亲的呵护。”
“所以才造就了如今刚毅的他。凡事都有两面,更何况是德妃娘娘自己想不开呢?对她而言,死亡是解脱,起码她可以和梓墨的爹在九泉之下相逢。”对于那个外国人,我深信他是爱过德妃的,哪怕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让她身败名裂,但是往往事情是不受控制的脱离轨道。
她半晌没回过神来,我便静静地等她想明白,过了一会儿,太后终于正视了我一眼,眼底含着一抹真实的笑意:“丫头,打算赖在安宁宫什么时候?”
“唔哼?如果我现在走,太后恐怕会舍不得?”我厚着脸皮笑嘻嘻地说,她难得没有吹胡子瞪眼,只是睨了我一眼,哼了声:“丫头啊丫头。”
丫头,不是莫夫人。我轻笑出声,搀扶着她起来,要送她回寝宫,一路上我就是讨骂,她也很配合地老教训我,倒是有一种莫名的契合。
有一种很久未曾感受过的温暖,从妈妈离世的那一天,便没有人再这样笑着教训我,记忆中的妈妈眼底总是泛着宠溺。
如今,太后亦是。
我在这个异世中,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存在。有贴心帅气的丈夫、有个嘴硬心软的婆婆、还有好多好多关心我的朋友,这些都是我在那个世界不曾感受过的。
原来,上天安排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让我感受到曾经丢失的温暖。
所以祁墨谦,你不会狠心丢下我,丢下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吧?
我睁开眼,一片漆黑,揉了揉眼睛,光线逐渐变得明亮起来,我惊讶地看见四周竟是绿草如茵,茂密的树林,很陌生的风景,眼前只有一条走不尽的路,鼻息间隐隐有一阵血腥味儿。
这是什么回事?我傻眼了。莫不是我睡着睡着又穿了?
“王爷,王爷……”忽的听见几声急促紧张的声音,我连忙找个树隐藏自己,没搞清楚什么状况时,最好不要暴露自己。
我悄悄探出头,只见刚才的那条路上走着两个步履维艰的人,其中一人身受重伤的样子,另一个人搀扶着他,很是着急的样子。
两个大老爷们儿,在这荒山野岭的干嘛?我邪恶地YY,可是下一秒我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