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这样的不尊重,今晚他依然来到了书房,拾起最不会的事情,一针一线地继续穿线。
门外的我,忽然懂了。不管他是莫允,还是祁墨谦,我可以百分百地确定,他爱我。爱是什么?实在是微妙的东西。它可以是支撑人坚持的信念,又可以是毁灭一切的念头。
只要明白他爱我,我可以什么都不理会。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不会害我。那么既然如此,他是莫允,亦或是祁墨谦,又有什么关系呢?一想想,来到这个世界的每一点每一滴的温暖都是他给予的,心里就不禁暖起来。
原以为自己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今日一想,才发现不是不在意,而是觉得在意了又能怎样。我庆幸自己看到了这一幕,否则我不知道在接下去面对殷唯的挑衅,能不能继续底气十足。
“傻瓜。”我喃喃一声,摸了摸饿瘪的肚子,去厨房里一看,才发现还是很多菜,就像饭桌上的那样的原封不动,难道他也没吃?
我端起饭菜,走回书房,敲响了门,给足他时间藏起工具,才打开门,莞尔一笑:“夫君,来点宵夜吧。”
当然,Happy ending是他心满意足地吃完了“宵夜”,然后抱着被他啃得一点不剩的我高高兴兴地回寝室。
*
生辰当日,府内如平常一般安静,但是桌上的尽是我爱吃的菜,莫允一向不爱我吃太多,怕胃会消化不了,今天我把桌上二分之一的菜都给吃了,摸着肚子正满足地打嗝,他都没有唠叨我。
“莫允,你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知道真相后,好几次一顺不顺地盯着他,很难想象这样普通的脸下是那样妖孽般的俊脸,好几次他露出熟悉的那一面,我会差点忍不住叫他祁墨谦。
站在一边收拾碗筷的小蓝,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莫允一个眼神扫视过去瞬间秒杀,她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什么日子?”他反问我。
我做出一副失落的模样:“没事。”活生生一受委屈的小媳妇。他清了清嗓子:“我记得的,今天是你生辰。”我扬起一张大笑脸:“礼物礼物!”
“没有准备。”他别扭地转过头去,“刚才那一顿还不满意吗?”
靠之,我都看到你准备了,还给我藏着掖着,想留着送给哪个小情人?顿时脸黑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耍赖道:“有你这样当人家丈夫的吗?不闻不问!”
“谁不闻不问你了?昨天不是一晚上都闻着你么?”他轻佻地瞟我一眼,十足痞子样。
我勒个去。还好意思说……
也难为他沉得住气,直到每日有爱的身体运动结束后,他再没提过今天是我生辰。失落之余又安慰自己,没事儿,他前几天一直都有准备的。有一声祝贺已经算有心了。
惺忪着眼,双手抵在他宽厚的胸膛,找了个好位置闷头大睡,正要迈入梦中的那一刻,听到耳边低喃:“小笨蛋,生辰快乐。”
梦中的嘴角,甜蜜地扬起。
第二日,我竟在床边发现一只短靴,崭新崭新的,只是只有一只,另一只呢?
我瞬间回想起曾和他说过圣诞老人的故事,只是把故事中的袜子改成了短靴,立刻把手伸进去,掏出来一看,艾玛!可不就是让莫大神煞费心机绣出来的么?
很粗糙的线功,白布上绣着一个女子柳眉大眼,巧笑倩兮,白皙修长的手拿着一枝茉莉,纯洁美好。这个女子并不陌生,正是我。这副绣品的底稿原先是一幅画,乃是莫允亲自画的,曾在书房里无意间看过。虽然他绣出来的,比上他画的是天壤之别,但这心里就是该死的甜蜜。
紧紧地握在手心,很好!莫大神送我的东西,除了芙蓉暖玉,又多了一个了。
穿戴好衣服,想诚恳地感谢他,却发现他又不见人影。小蓝说他一大早出去了,神色匆忙,不知何事,连句交代也没有。
我心下怀疑,一个月五天的失踪,已经过去了。怎么又来?难道是他的另一个身份出事了?那就是皇室出事了?我神色一凝:“等。”
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没这么夸张,但是每晚看见那张绣图我就开始挂念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让他这样镇定自若的人,也会焦急?
半夜间,模模糊糊地醒来,看见床边站着一个人,大惊,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莫允,眉宇间掩饰不住的疲惫。
“莫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