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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狗熊变英雄

我们必须把军报再办起来,报道英勇的事迹,歌颂牺牲精神和大无畏的精神!

对,得树立榜样,学习的榜样。我们需要自己的英雄

--摘自《兵临城下》苏军党代表与最高指挥官的对话

***********

“恭喜,井下君!”宪兵司令部内,加藤司令官伸出带着白手套的右手。

井下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喜从何来。

“此次行动,大RB帝国全歼了支那敢死队。

上级十分的高兴,决定嘉奖此次行动的最高长官。”

“这样也行?”幸福来的太快,井下差点晕过去。

那天日军小队与敢死队同归于尽之后,井下一直忐忑不安。

自从进了中国以来,他从来没见过那么惨烈的场面。

一个小队,除了四个放哨的,九个士兵与七个支那人同归于尽,一个没活下来。

这是大RB帝国不能忍受的战损对比。

在井下的脑海中,他听到的看到的战报,日军一个大队,全歼支那军队一个团,也不需要太多代价。

一个旅团打败一个支那军团,也是常有的事情。

就算是战场上,他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也没有出现这样的交换比。

这也让他一向认为,日军确实不可战胜的幻象肥皂泡被戳破。

他十分的沮丧,虽然他没有直接参与战斗,但是人马毕竟是他带出去的,这种损失,他要负完全的责任。

“井下君?我们的大英雄?”加藤司令官见井下直勾勾的发呆,于是提醒了他一下。

井下恍然大悟,慌忙躬身与司令官握手。

“从今以后,你就是井下大队长,井下少佐了!”

井下仍旧有点发愣,加藤司令把功四级勋章给他挂上,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啧啧称赞道

“英雄就是英雄啊,听说井下君不久前在南京刚刚获得功五级勋章,现在又获得功四级勋章。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呢!”

井下听到南京功五级勋章几个字,不禁尴尬笑笑。

“不过你这次能得到勋章,多亏了陆军大将松井石根,陆军次官东条英机中将的提携。”

井下更是摸不着头脑

“他们都是你的前辈学长啊,哈哈哈,当然也有我!”

井下轻声哦了一声。

加藤司令官见井下呆呆傻傻的,也不说话,顿时觉得无味,于是决定不再与他寒暄。

“为了激励我军将士,记者将对井下君的光荣事迹做个专访,请!”

听到光荣事迹,井下头脑嗡嗡的响起来。

“井下少佐!”记者拿着笔和本子,已经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听说这是你进入中国,以来短短半年,击毙了一百零七个支那人,是真的吗?”

井下咽了一口吐沫,想说却又觉得是撒谎,敢死队的八个人,其中七个混战而死,第八个是自杀的。

所以他只好勉强点点头,心中却升起歉意。

“请问仅仅用了三个月,就从一名曹长升到了少佐,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是怎么做到的?”井下也在问自己,此刻的他仿佛也在考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井下出生于RB的中产家庭,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年代,他拼命读书,求得一个可以跃入上层阶级的机会。

当然不是说读书好就可以进入更高层级,但是读书不好就更没有希望。

他终于成功了,他考进了RB陆军士官学校。

但是他的胆小,懦弱,害羞,自卑,让他在学校里并不如意。

1937年12月16日南京中山码头。

成千上万的男女老少,成行成对的双手被反绑,排列在码头上。

少佐挥舞着军刀大声撕叫,九六式轻机枪不断响起。

南京城内外尸横遍野,焦土一片,烽烟四起,无数黑色的烟柱滚滚升腾。

中山码头的水面漂浮着无数尸首,江水已经被染红。

井下已经被惊呆了,他看看少佐,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又一排被捆绑的百姓排列站在了江边,少佐军刀高高挥起,强烈的阳光反射在井下的眼里,

他不由自主捂起眼睛。

“射击!”

但是枪声却没有如约而至。

“巴嘎!怎么不打?”

井下张口结舌“他,他们不是军人”

他还没说完,脸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脚,左眼火辣辣的。

“服从命令!”

井下一跃而起,重新回到了机枪位,颤抖着的手指却始终拨不下扳机。

“穀潰し!”少佐把指挥刀举起,做出要砍他脑袋的样子吓唬他。

井下见状吓得跪在地上抱着头,不敢睁开眼睛。

“頓馬”少佐摇摇头,众人哄堂大笑

“我从HB省来,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小队长,你这个渣渣,气死我咧!你这个懦夫!”

井下全身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起来!站起来!”

井下冷汗直冒,两腿发虚,四肢酸软,怎么也动不了。

“我真的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他暗自对自己说“太血腥了,太残忍了。无论如何我下不了手。”

他依旧伏在地上装死。

少佐见井下居然不服从命令,又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不由得冷汗也下来了。

“巴嘎”一瞬间,少佐的怒火被点燃,他把军刀插在地上,一脚把井下踢翻,骑在上面一顿痛打。

白手套被染红,井下的眼泪和鼻血混合在一起,在脸上糊糊的一片,让他无法睁开眼睛。

少佐发泄完怒火起身,见井下居然仰面朝天,躺地上哭泣,不肯起身,不由得心中有点歉意。

他摇摇头,扔掉染红的白手套,拿出手帕,蹲在地上,轻轻的帮他擦去脸上的血。

“井下君,请原谅我的鲁莽。”

井下听到此话一呆,不知道少佐什么意思。

少佐面带微笑,把他拉到了机枪的面前,让他进入射击位。

他蹲下拍拍井下的脑袋“只要轻轻扣动扳机,你需要发扬大RB帝guo军人的荣光。”

井下泪流满面,不住摇头。

少佐长长的叹了口气,挥手道“听我的命令,把这些中国人,绑在桩子上。让井下君习惯一下刺刀和死亡。”

两名强壮的日军,左右架着瘦小的井下,让他端好刺刀。

“刺!”命令响起。

井下双腿往后蹬,但是毫无作用,他左右两名伙伴已经把他悬空架起,向前送去。

围观的士兵们哄堂大笑。

“扑哧”,刺刀深深扎入胸膛中央,中国人一口鲜血喷在井下的脸上。

井下觉得脸上热乎乎,腥腥的味道。

两边士兵退下,只有井下端着刺刀,呆呆的站在那。

少佐上前左右开弓,两记耳光,井下顿时清醒,他喘着气,刺刀仍然没拔出,冲着少佐声嘶力竭的大喊“啊……….”,眼泪又止不住流下。

少佐被吓得退了一步,拔出手枪,指了指他的脑袋,又指了指被绑在桩子上一排人。

井下猛然拔出刺刀,跳到一旁,猛向前刺去。

动作熟练轻快又准确,一击毙命。

少佐不禁鼓掌“果然是小队长,技巧纯熟”

井下头脑一片空白,像机器人一样,不断的跳,不断的刺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跳到一个女子面前,透过被打的红肿而且鲜血模糊的眼睛,仿佛见到一个让他心碎的脸庞,这是他梦寐以求的脸庞。

正在送出去的刺刀不禁又硬生生的收回来。

扔掉枪,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撕心裂肺喊道“好美啊!”

他看着阳光灿烂,蓝天白云,回想着模糊中美丽的脸庞,太像他在遥远家乡暗恋的班花,他于是欢喜的很,舒适的很,再也不愿动弹,轻轻的把眼睛闭上。

***********

棣棠丛丛,朝雾蒙蒙。

水车小屋静传来阵阵儿歌声,北国之春已来临。

分手已经五年整,我的姑娘可安宁

故乡啊故乡我的故乡何时能回你怀中

――RB民歌《北国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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