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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还是应该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报名参军?你是认真的?!”

虽说很早就知道他有着一颗军旅梦,但当真听到少将说要参军,张醒还是小小的的惊讶了一下,毕竟漂亮话谁都会说,参军报国,一个多么高大上的梦想啊,可真要把它付之于行动,讲实话需要极大的勇气与魄力,最起码的一点,军旅,一个你完全不熟悉的环境,你不知道未来究竟要面临多大的风险,就这样贸然行动,难免会让人心生担忧,更何况张醒本身就是这样一个瞻前顾后的人。

“认真的,这半个月我没干别的,就静下心来考虑以后的事,经过这一年的准备,我觉得是时候迈出这第一步了。”

突然间,张醒特别羡慕少将,甚至有一丝嫉妒……羡慕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嫉妒他活出了真我,与他一比,自己真的是自惭形秽了。

人还是应该有梦想的,退一万步讲,万一实现了呢?

“那好吧,兄弟,我永远支持你的决定,不管以后走到哪里,走多远,别忘了你曾经还有我们这么一帮朋友。”

“瞧你说的,搞的这么伤感,我才刚报名,能不能去的上还不一定呢!”

“行啊,不管去不去的上,兄弟我打心眼里佩服你。”

说罢,拍了拍少将的肩膀,刚想再聊几句,张醒突然记起还要去市场收集关于袜子的价格资料,眼看快下班了,得抓紧点,今日事今日毕嘛,他有一习惯,今天说好做的事如果因为某种原因拖着没做,会浑身难受,满脑子想的也都是那件事,根本干不了别的。

又跟少将简单聊了几句,从柜子里摸出一件外套,离开宿舍,天气威凉,秋风瑟瑟,也奈何体质太差,即便身上加了件外套还是感觉好冷,再看看外套,也许是很久没洗过的缘故,黑色的表面竟然泛着白渣,离远一瞧说不出的寒酸……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保暖要紧,以后有时间再考虑买件新的吧。

由于出来时间稍晚,再加上现在接近饭点,市场上很多店铺没什么生意,有的已经准备打烊回家了,这时候去询问情况,时间刚刚好,最起码跟人老板聊天,不会耽误做生意,很多老板现在正是百无聊赖的时候,也乐得有人聊天打发时间。

没想到,阴差阳错,反而事半功倍。

在市场来回逛了逛,找到了一家挺大的店,名曰袜坊,听名字倒也文雅,店面装修也很不错,是一家专门卖袜子的店,老板是个中年男子,浑身精瘦,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倒似的,带着副黑框眼镜,如果这里不是袜子店,看气质还真像是个搞学术的老学究。

张醒进门时,他正在写着什么东西,看有人进来,习惯性的用眼角瞟了一眼,没有吭声。

既然他不理,张醒便自顾自的转起来,还别说,这家店里的袜子品种真是不少,一面墙的柜子上摆放着不同款式的袜子,随便挑了双金黄色的,张醒朝着那边的老学究摆了摆手,假装不经心的说。

“老板,这双袜子多少钱?”

老学究瞥了一眼,嘴中慢吞吞的挤出俩字:“十五”

呃……还真是点背,第一次搞市场调查就碰上这样的奇葩,看这人惜字如金的架势,貌似很难达成此行目的,想到此处张醒心中难免有些气馁,可还是不服输,遇到这么点不顺就气馁?丢不丢人啊!就这还敢在大南面前夸下海口,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跑掉咯,回去还指不定被这孙子怎么嘲讽呢!不行,说啥也要问出点话来,就算是撬也要把这老骨头嘴撬开!

定了定神,给自己打了打气,又想了想,不行,直接上来问搞不好就是碰一鼻子灰,要迂回一下,用现在时髦点的话讲就是要用点套路,可这个套路怎么使……貌似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张醒假装不满意手里的袜子,放回原处又重新挑选起来,老学究看到张醒的举动,也没多话,又埋下头拿着笔写了起来,此刻张醒的大脑飞速运转:观察店内设计,看他的气质、年龄以及言谈举止,显然不属于打杂工一类人员,这家店时间很久,想他在这里应该也干了挺长时间,看他在那里写写算算,很有可能是管理账目人员,再看店里的摆设,除了袜子等货物外,还有些字画古董,颇有些古风古韵,看来要想打开他的话匣子,就得从这方面入手!

想到这里张醒不禁暗自一乐,可刚得意没多久,便尴尬的发现,由于自己常年与游戏为伴,你让他谈个什么LOL啊2K系列啊,能讲的头头是道,可这字画古董嘛……也只有呵呵了,可这时候也没别的办法了,真的不会忽悠人还不会么?死马当活马医吧!上!

“老板,你挂的那副画是齐白石的作品吧?”说完后张醒背后冒了冒虚汗,因为墙上那副作品,描绘的是两只虾,而对于画虾出名的画家,张醒也只知道有个齐白石……

果然,老学究听到张醒这话后,正写字的手顿了顿,身子稍稍坐正了抬起头看着我,脸上浮现出了难得的笑容。

“不是不是,这小地方哪收藏的起齐白石的画作,这张只是我随便在古玩市场上淘来的,不值钱。”

哎呀?有效果啊!看来这老学究还真对字画古董感兴趣,张醒赶紧趁热打铁。

“这幅画龙飞凤舞,笔韵间虎虎生风,可以看得出一股争势的霸气,不管真假,都是一幅难得的佳作啊。”

果然,老学究彻底放下写字的笔,很感兴趣的问道:“小伙子对字画有研究?”

“也不是太懂,略知一二吧!”

说罢也不待他发言,张醒继续说道。

“除此之外,我看你店内其他几幅画作也有相当水平,且看这幅,画风飘逸空灵,大有行云流水之势,我想当初创作此画时用的是三毫的小笔轻点水吧?”

“还有这幅,浓墨重彩,气吞山河!想那作者当时心中定是豪情万丈,即便这些画作并非出自名家之手,但绝非凡品!我判断那作画者也许是初出道,尚未闯出名堂罢了,但看手法日后很有望成名成家,这些画作很值得收藏呀!”

胡言乱语了一通,手心冒汗,其实张醒心里是很没有底气的,倘若这老学究刚才只是跟他假装客气客气,其实人家懂行的话,那张醒就真成大傻子了……可看他的表情,竟对张醒说的话频频称是,还面露喜色,暗松口气……看来忽悠成功了,哦耶。

“小伙子,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对书画方面还挺有研究的。”

现在老学究的说话语气完全变了,客气很多也尊重很多,可张醒知道不能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了,否则指不定啥时候就露馅呢!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切入主题。

“哎,这些都是小时候家里教的,懂又如何,与我现在做的生意完全搭不上边呀”

“哦?原来小伙子也是做生意的啊”

说到这,显然感觉到老学究有所考虑,毕竟客人来这里是买袜子的,才刚认识就随意打听人家是做什么的,显得不礼貌。

张醒看出了老学究心中所思,心想,你倒是别停顿啊!你不问我做什么的我怎么引出卖袜子的事啊?怎么打听现在市场行情啊?好吧,你不问我就自己主动说!

“我也没做啥生意,随便卖点小玩意儿,啥都弄点,混口饭罢了,老板你们这袜子店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张醒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袜子不好卖的,咱们这家店开了有好几年了,在这条街上也算是老店面了,现在网络发展太快,一般年轻人都直接在网上买,正经来店里买袜子的全是上了年纪的老街坊,回头客”

果然,毕竟网络发展太快,像袜子、手套这些个小玩意,在实体店已经没有多少市场,也没有谁会专门为了双袜子跑到店里来买,网络购物已然有主流趋势,想再过个十几年光景,这样的专门卖袜子的实体店,除非开设网络销售搞与时俱进,否则只会凋零。

“老板你就没想过开发网络销售?现在这可是趋势啊”

“想过倒是想过,但毕竟岁数大了,接受不了年轻人的东西,再加上店里也没那人手,不想自己太忙,就搁下了。”

问到这里,张醒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便直接挑明的说。

“老板,跟你说实话,我是搞网店的,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袜子的进价行情,我们店原先的进货渠道因为某些原因终止了,想换一个新进货点,感觉咱爷俩也算聊得来,你要是觉得还靠谱,袜子的进价你开个价码,咱们互留个联系方式,等我回去商量好了再联系你,你看如何?”

有的人可能会疑惑,这种情况下直接去批发市场进货不就得了,犯得着费这么大力跑实体店么?首先,要从批发市场进货,货物购买量必须达到一定数额,而这些数额是张醒和大南这种小个体店难以负担的,其次,与其跑批发市场,不如与这种生意一般的实体店打交道,会更有讲价还价的空间。

果然,老板很客气的留下了联系方式,又简单闲聊了几句,离开这家袜坊已快五点了,很多店铺已经打烊,秋天天黑的快,想着也该去食堂吃饭了,一路走向学校,眼瞅着快到学校后门口时,刚准备进校门,竟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很令人恶心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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