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有什么方法?”,刘绍阳盯着张醒,一字一顿地说道。
张醒没急着回答他的问话,慢慢从口袋摸出一包烟,用手指快速的夹出两支,随手扔给刘绍阳一支,也不顾他急切的目光,熟练地掏出火机点燃香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刘绍阳看了看手中的香烟,又抬眼瞧了瞧张醒,略思片刻,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伸手拿起桌上的火机,也点了起来。
屋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其实,助你当上小队长一事说来也简单,据我所知,一班长范器已经连续干了两届班长,他的能力素质很是一般,一班被他带的气氛昏昏沉沉,虽说大事不出,但也小事不断,以他现在的状态,陈胜利不撤他的职就是烧高香了!”
“二班长吴怡明倒是不错,能力突出,人脉也很广泛,虽说是上一次骨干换届刚当上的班长职位,可短短一学期就把二班带的积极活跃,之前记得全中队开集体会议,光是表扬他们二班次数就有整整三次,陈胜利很是器重,很多人都传,陈胜利有意让他担任下一届的小队长呢”
听到此处,刘绍阳轻轻的叹了口气,道:“醒子你说的没错,按照目前的趋势发展下去,吴怡明升任小队长的可能性确实很大啊……”
张醒吐了口烟,淡淡的说道:“正因为如此,我们就要给他搞点事情出来。”
“搞点事?”刘绍阳显然没有料到张醒会如此说,或者说,他没有想到平日里沉迷游戏荒唐度日的张醒,竟然还有如此心机。
现在人们都爱说权谋论,对于这个论调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有的人认为这是邪魔歪道,就是暗地里给别人使绊子,是小人所为,不耻于做这种事,可有的人不这么认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善于权谋何尝不是一种能力的体现?如果你真的弱到别人一抬手就倒地的程度,就不要怪世界的残酷了。
什么是阳谋,什么又算是阴谋呢?记得前两年有一部很火的电视剧,叫《琅玡榜》,胡歌饰演的梅长苏就实力诠释了一把阳谋论,我认为所谓的阳谋就是像梅长苏那样,将本就丑陋却被掩藏的事实真相揭露出来,此之为“阳”,而“谋”的部分则在于,通过揭露其丑陋事实来达到自我目的,获得利益。
为什么有的人会厌恶?因为有些事情虽然丑陋,但是否揭发并不是依据公法,而是能否通过揭发丑恶,来实现个人目的。
从这一个角度说,也算是以血止血、以恶止恶吧……
论权谋的目的,自然是希望通过使用手段达成目标,可这个手段怎么耍是区别阳谋与阴谋的根本,阴谋与阳谋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阳谋是实事求是,阴谋则乃凭空捏造。为什么很多人恨小人,因为他们捏造事实,搬弄是非,为实现利益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历史上出了名的小人简直数不胜数,秦桧算不算?赵高算不算?这里就不多加论述了。
借用如今很火的一句话来形容:别怪我狠,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
在这里对于权谋论,我不做正负评价,只想说一句话:要阳谋,不要阴谋。
张醒所说的“搞点事情”,自然是用阳谋手段,因为从骨子里面,张醒还是个很注重君子情怀的人,虽然他表面上并没有给人光明的感觉。
“每一片阳光的背后,都有一个阴影,我们要做的,就是把阴影暴露在阳光下,接受世人的惩戒。”
“二班……会存在什么阴影呢?”刘绍阳猛的吸了两口烟,道。
“吴怡明确实能力出众,但他毕竟资历太浅,根基不牢,再加上这一个学期虽然干的事风生水起,可锋芒太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而如今他之所以看起来风光大好,有很大的程度上是陈胜利的公开支持,很多看他不爽的人不好公开刁难罢了。”
刘绍阳皱了皱眉,道:“好一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的人都是这样,明明可以安生过活,却偏偏生得一颗嫉妒心,做的不好遭人鄙视,做的好了还受人排挤,哎,一撇一捺是个人,好写不好做啊……”
听到此话后,张醒不禁乐了,道;“我说大哥,咱们现在这是商量怎么帮你夺队长之位呢,有纷争的地方必有流血,这怎么人家还没流血呢,你先感慨起来了。”
刘绍阳也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这纯粹是有感而发,人呐,有时候就是这样,看别人都是怎么怎么残忍不对,当真正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又是另一种观点,甚至比他人做的还残忍、还不对,要不怎么说人是矛盾的集合体呢!”
这话令张醒若有所思,当初自己被“废”,究竟真的是程培良有眼无珠呢?还是自己咎由自取呢……如果当初张醒站在程培良的位置,来处理此事,会不会也是同样的做法?
手指传来的阵阵热度迫使张醒回过思绪,掐灭香烟,又掏出两根,一根扔给刘绍阳,另一根重新点燃,张醒深深的吸了一口,思绪渐渐的平复下来,冷静与理智替代了多愁善感,理了理思路,继续说道:“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激活那些对他不满的人,并且让陈胜利亲眼看到,因为陈胜利与吴怡明没什么私交,所看重的也纯粹是他工作上的表现,所以我们只要打破陈胜利对吴怡明‘工作很突出,很得民心’的认识,就算成功了!”
刘绍阳想了想,道:“话虽如此,这个时机怎么找啊?”
张醒沉默了片刻,弹了弹烟灰,道:“下个月就要体能比武,现在咱们全中队大抓体能训练,吴怡明由于体能突出,陈胜利让他单独集训,这其实也是隔绝了他和咱们中队其余人接触的机会,邵阳,你可以凭着私人关系去跟陈胜利建议,下次体能集训由吴怡明来带领组织,如果他不识大体,还按照自我那种大强度训练方法与强硬的态度来组训的话,到时候我们只需出个人带头煽个风、点个火,我相信大家的口水会淹没他的。”
其实张醒明白,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地道,可是他也有自己需要与之证明与诠释的价值,“哎…我只是把大家对他不满的面纱揭开罢了”,虽说如此,张醒内心还是有点隐隐作痛。
“兄弟,别怪我狠,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