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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打石珠三

两个似乎在做着挣扎决定的乞儿最终还是进去了,那攥了攥拳头的模样似乎在给自己打气,至于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似乎只有那一口幽暗,深邃,宛如地狱入门的背后才有答案。

白羽看着通道口那些孩童重新裹着并不厚实,勉强避寒的衣物离开。望着那黑漆漆的通道若有所思。

“想进去么。“白衣老者依旧平淡,似乎完全没有表情波动地说道,“想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

白羽没有回答,但脸上坚定的表情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只见白衣老者,灵辉聚体,在白羽差异的目光下一指微光点在白羽的眉心。

“这道敛息纹可以隐藏你的气息。你全身毫无灵气波动并非修灵者,血气虽旺却也未达凝血固元的程度。“只见老者又递来一枚符纸道,“拿上这个去吧。”

白羽接过符纸,看上去布满纹路的怪异纸张乍一看似乎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稀奇,但是入手的那一刻,一种宛如天生的明悟感油然而生,连着心神并能感受道的那股清凉之意,透着一股玄奥,但却让人莫名有一种时刻都能呼唤的感觉。

白羽心神一动,呼唤那道陌生的清凉感。只见缓缓的,老人的身子似乎逐渐变得模糊,顺着那股清凉出现的乳白透明色光晕首先出现在眼里,再然后全身似乎都被覆盖了。白羽望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终于意识到,不是老人以及这世界变得不清晰,而是自己的身体变得模糊不易察觉了。

看着老人脸上若有若无的一丝微笑,感受着这似曾相识隐蔽身形的安全感,白羽潜进了那个透着未知与危险的通道口。

......

“今天那群野小子们似乎并不怎么受人待见呀,拿来的乞讨都这么少,还是说现在的人们都不太愿意同情这些破烂啦。”

一个嘶哑深沉的嗓音传在着这悄然无声的黑暗中。

借着隐约的烛光,似乎可以看到这是一个面色浮肿的胖子,蜡黄干瘪的肤色,此时正骑在一个衣衫凌乱,肌肤大半暴露在空气中的少女身上。只见这胖子的身体不断耸动着,肥腻的双手正猥琐地在少女身上到处滑走。而被他所凌辱的少女头发凌乱,不时痛苦地发出呻吟。这还是一个尚未发育的少女啊,此时却宛如遭到了恶魔的对待,想挣扎却无力反抗。

黑暗的另一端寂静无声地听着胖子的问话。阴暗的影子在烛光中若隐若现,一个阴冷的面孔面无表情地看着胖子此刻的施虐,一言不发。

似乎终于停下来的胖子,看了一眼阴冷男子,一脚踢开了身前的少女,却一点没有可怜的样子。少女在寂静的黑暗中艰难起身,强忍抽噎的泪水,似乎想要赶快逃离这可怕的黑暗笼罩的地方。这里就像一个生产的作坊那么大,黑暗中看不见的宽敞空间透着风声,冰凉的风吹动着蜡烛上不时跳动的火苗。

少女似乎一时之间慌乱地找不到出口,不时地摸索远离着那个烛光照亮的桌子。她的害怕不仅仅因为这看不清方向的黑暗,胖子那黑暗中尖锐的凶戾目光才是令她恐惧的根源。不多时,少女好像摸到了什么,也许是出于救命稻草般的希望,少女连忙向摸到的物体抓去,但是触摸指尖的却是一股冰凉。原本僵硬的身子猛然弹开,惊恐地发现,被她所碰到的竟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今晚要是再看不见一个铜子,你可能就像他一样,见不到明天了。“胖子冷冷说道,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划在少女的心头。

......

白羽游荡在通道的走廊,黑暗中静静地跟随着那先前进去的两个乞儿。白羽看到的是这一条安静无人的通道,就像一个被废弃的垃圾站,从建筑破损的样子来看,不像是个平常人愿意居住的地方。会在这种地方呆着的,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家伙。

就在两个乞儿终于停在一处破旧的门前,伸手却不敢去打开门时。那道破门吱的一声开了。

门后的黑暗无从探明,却是从中钻出来一个身影,一个衣衫破烂不堪,头发凌乱不整,身子几乎全暴露在空气中的少女。看上去和白羽差不多大,十岁左右的样子。

少女看着目瞪口呆,脸色一红的两个男孩,没有说话,死气沉沉的眼中却似乎没有他们的身影,空洞地令人窒息。少女扯过衣裳,挡住了大半,一眼不发地从男孩们身前掠过,步履蹒跚地走着。

白羽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得愣了半晌,看着那凄楚的少女,眉头紧皱。

两个男孩随后没入了黑暗,黑暗中不知去向的门再一次咔嚓一下关闭。

“为什么不逃走。“空气中传来一个声音。

少女脸色忽变,一下惊觉,原本无力的双目微微睁大,寻找着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

只见少女肩膀被拍了一下,一个原本隐蔽在黑暗中的身影便显露了出来。少女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闪开身子。

远离着的少女向那个身影望去,受到惊吓般的张了张嘴,一个俊秀非常,五官清明的少年正有些心酸的看着他。

“为什么不逃走。“白羽依旧不解地再次问道。

“......“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这突然出现的男孩,与平日里所见的稍微有些不同,衣服虽然朴素简单,却很干净完好,不像是本来呆在这的乞儿。

白羽见少女没有说话,以为她是被吓住了所以没有听清。正想着要不要再说一遍,只见少女指了指白羽,又指了指门外,比着手势。

白羽眯眼看了看少女的手势,有些摸不著头脑道,“你是问我为什么会进来么?“白羽看向了少女干涩的唇,难道她不会说话?

眼见少女不断比着手势,而白羽则艰难地分析着她的意思,虽然好像有些生涩,但勉强能看懂一些诸如这里不要来,快点离开这类的赶人手势。

发现少女好像真的不会说话,白羽想了想一时之间也不急,静静地向她走去。

少女看着逐渐走进的白羽,有些慌乱地后退,好像白羽也是什么可怕的化身,即便白羽看上去人畜无害,甚至有些白净好看,少女却也不想靠的太近。

逐渐走进的白羽,退到角落的少女双手有些害怕地交织在一起,两人似乎都刻意的放慢脚步,没有发出响动,然后少女的后背碰到了墙壁。

看着走进的白羽那张冷淡的脸,少女一下抱着身子蹲下,嘴里呜呜地发出轻微的声音,闭上双眼,弱小的身子不断颤抖着,好像面对什么将要伤害她的可怕生物......

然后少女感觉一丝温暖就这样突然地出现在了身上。

努力睁开双眼,眼神清亮的少年身上的绒毛皮衣已经不见,像一床被子从少女的头盖向了少女的全身。温暖,像阳光一样笼罩......

眼泪,无声而自然地流下,挤出眼角的酸楚,排出心底的寒冷。

为什么?少女看向白羽,不能理解白羽这一突然示好却十分傻气的举动。少女抓住了白羽的手,很冷的吧,不会有人这寒冷的天手不被冻红,就像此刻,即便是他的手也依旧是冰凉的。

“......“

白羽看着突然被少女握住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呃,不能说话果然还是有些麻烦。白羽看着少女红红的眼眶,不能读懂少女眼中的意思。

然后只见宽大的绒毛皮袄下,传来女孩肚子生涩而不合时宜的咕噜声。

原来是饿了么,白羽明白到。

只见白羽掏出口袋里的包子递过去道,“虽然有些凉了,不过还好没丢。“事实上只要是买的,即便是没吃白羽应该也不会丢吧。

脸色红红的少女看向白羽手上包子,好像终于是止住了哭泣。

“嗯~果然冷掉了还是不能吃吧。“白羽看着没有反应的少女说道。果然还是不行么,陌生人毕竟不能随便相信。

这也没办法,白羽缩回手,一副要收起来的样子。谁知唯独空出来的这只手突然也一下被少女攥住了。

“......“

白羽看着自己被抓住的双手,保持着似乎有些暧昧的姿势,眼睛不知往哪里看才好。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少女终于还是放开了先前抓住白羽的那只手,几乎是用抢的从白羽的另外一只手里把包子掰下。

这......你想要的话我会给的,不用这样吧......白羽看着古怪的少女这一举动,在尤感她力气之大的同时感慨道。其实也是白羽自己没挣脱,凭他的力量,如果真不愿意的话少女根本也抓不住他。

只见少女终于放开了白羽,在白羽哑然的目光下,双手往嘴里用力塞着包子,那个冰凉的像石头一样的包子。

少女很是珍惜的吃完,不舍得地舔了舔好像还残留在手上的一点油腻。

所以真的有这么好吃么,白羽寂静无声地看着少女吃完,好像见到的是饿极了的小家伙在饭堂狠扑向食物大快朵颐的模样,差点都有点忘了这是哪了。

白羽终于望向视野之外不远处的破门,起身正打算走近,衣角却又被少女拉住了,在少女一脸忧色的使劲摇头下,好像能够体会里面是什么不能接近的像禁地一样的地方。

“你先出去等我。“白羽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然后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下,再一次隐去身形。

空荡荡的走廊,裹着白羽绒毛皮袄的少女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已经有预见的,破败的门栏再一次打开,通往黑暗的那个地方,一个隐没的不清晰的身影一闪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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