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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哈雷的轨迹(二)

小丑天堂,一个热闹的地方,小孩子喝饮料吃冰淇淋刨刨冰的地方,却有着一群人在喝酒!

“叔叔,你们在喝什么啊,没见过,好喝吗?”好奇的宝宝总是很可爱。

“一点都不好喝,难喝死了!”米洛蹲下来,笑容满面,都快溢出来了,说着,便是狠狠灌了一口。

“不好喝,你还喝,骗人!”小孩子,都很聪明,非常聪明。

“小屁孩,一边去,知道好喝,你以为我还会给你吗?”米洛站了一起,屁股对着小孩,“回去吃你的冰淇淋吧!”

“我拿冰淇淋和你换!”

“不换。”

“两杯!”“不换!”……

“小屁孩终于走了!”米洛把手中的空瓶子翻到在桌上,滚啊滚,然后打了个酒嗝,“一口闷的感觉真不好,胃胀。”

“贱人!”一群人看着米洛欺负小孩,都有些哭笑不得,“对了,等下咋办?”

“可以散伙了,各回各家,反正也没啥事。”米洛良心都被狗给吃了,竟然开始嚷嚷着散伙了,“这真是最轻松的婚礼,不送礼金就算了,连酒席都不用准备,真是太轻松了。”

“贱人!也就你想得出来……”一众帮凶推卸责任,却是转而道,“对了,明天,谁给他们开门啊?”

“我回家的哦!”林开笑笑,他家在钱塘江对面,明早是来不及的。

“一样!”高羽也是笑笑,牵着佩佩的手,“来不及。”

“剩下的就别说了。”米洛白眼森森,也不在乎,只是对着司马问道,“你呢,今晚就咱两没地方睡了。”

“回家。”司马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准备共患难。

“你怎么这么没底气啊,才离家出走几天!”米洛有点忧伤,于是就得找个更忧伤的出气筒,“你们猜,他两现在在干啥?”

“做饭吧?”“腻歪着吧?”“白日……那个?”

“我觉得,他们应该在想着跳楼。”米洛掏出了钥匙,往桌上一甩,叮叮当当,听得清脆。

——

“赫赫,咱们跳楼吧,从窗户跳出去把,才两层楼!”

“不行,窗户有铝合金防护栏,跳不出去!”

“……好无聊啊!”

“是的!挺无聊的。”

“饿了,咱们做饭去吧。”

“嗯,好的。对了青青,厨房好像只有些蔬菜,没什么肉。”

“米洛,你这个贱人!”

一天时间有多久,好像这个问题已经考虑过了,那一天半有多久?

这个问题,是个问题,多了半天,好像完全就不一样了。

迷迷糊糊地,米洛醒了过来,背有点酸,腰有点痛,脖子有点拗不过来,任谁在桌子旁趴了一天半都会这样。

时间不早不晚,七点多,正是开门的好时候,摇摇晃晃地,拖着已经麻木的脚,走到街角咖啡店的玻璃门前,解开挂在门口的那把大锁。

“哟,早!”空荡荡的客厅里,坐着两个人,昨日的新人,今日的老夫老妻,对坐在那,喝着煮好的米粥,米洛很淡定地说着早安,然后蹒跚进厨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盛粥,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早!”郝赫回了声,和以前差不多,带着兄弟的喜悦,然后又是埋头狂吃,青青也打了声招呼,没什么特别的脾气,很淡定,仿佛昨天的事没发生过。

早餐后,收拾碗筷,洗了碗筷,连同米洛那一份,顺道擦了桌子、厨台,然后两人就背着包出门了,上班,郝赫往左,离这不远,两三站路,青青往右,跨过西湖,在遥远的城西,离他们的家不远。

冷清清的,在人离开后。家的房子,应该就是这样的味道吧!

米洛站在厅中,感觉自己不是这里的主人,看着无比熟悉的地方,却因为新的装饰,变得不再是自己的房子。

“家……”米洛冷清清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很少出门,有一类人,很少很少,他们出门的时候,都是没办法,或是生活所需,或是他人有需,从没有主动的,适合一个人坐着,在阴暗的角落,世界阳光找不到的地方,让眼睛舒适一点。

而如此的地方,往往很安静,安静得听见时钟滴答滴答,还有心脏“咚咚”跳。

这时候,应该来点茶,绿茶,加上个陶杯,一个人独饮。

水热了,杯齐了,茶叶吸饱了水,带了香,茶满,不敬人,敬自己就好了。

然后一只手拿走了杯,满满的茶,烫热的杯,应该很疼吧。

“好茶!”司马抿了口茶,再缓缓地放下,人也坐下,呼着热气。

“不烫吗?”米洛也不问司马的神出鬼没,再给自己拿了个杯,满上。

“五岁!”司马摇了摇头,舌尖很疼,还有一层皮,挂在了门牙间,烫脱了般,“跌碎过一个碗,因为太烫了。”

“再烫都要撑着吗?这样,很疼的。”米洛抿了口茶,趁热的,烫,好烫,还有指尖的疼,痛入心扉。

“你说他们两,早上出门了,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这一天就分处两地,会彼此想念吗?”司马把热茶吞了,烫熟了喉咙,声音又哑了。

“不会了!已经不会了!”小丑也跟着过来了,这个家伙,从来不会缺席,“我的杯,我的茶,速度点。”

“还真不客气。”米洛倒了茶,然后伸手摘下了小丑左手的手套,那里的无名指上,有一个戒指,“小丑,以前从来没问过。”

“故事!”司马火上浇油、煽风点火,助力这种事,在以前陪着米洛干多了。

“哈哈,也没什么,人走了而已,真得走了,再也没机会见面了,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小丑笑笑,有些无所谓,“其实你们问就好了,我又不会不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都谈不上伤心了。”

“敬你!”司马和米洛也不道歉,仅仅以茶代酒,敬意而为。

“我告诉你们啊,其实我不想她,很少想她。”小丑灌了一杯茶,陶杯不大,一杯热茶也就哽咽了嗓子,“真得不想她,从来不想她,在戴上这枚戒指之后。”

“说句不好听的,因为得到了,就不再惦记了,有没有觉得很绝情?”小丑一脸的妆,遮不住那点小情绪。

“嗯,和我一样,绝情!”米洛点了点头,哈哈大笑,“我也很少想。”

“忘了。”司马嘴角一笑,他不大会笑,笑起来很难看,“已经!”

“哈哈,我可跟你们不一样,我是知道她是我的,在这枚戒指之上,所以,不需要像以前一样死死地盯着了。”小丑磨搓着左手指的戒指,带了些怀念,“有主了,就无所谓了,反正知道什么时候再见,晚上回了家,就能见到了,他们两,白天再也不会想了。”

“一样!”米洛搓了搓鼻子,“有主了,你这句话真有意思。”

“一样!”司马握紧了拳头,锤了锤胸口,“有主……理想。”

“对了,他们两,晚上还回来这吗?”小丑忽地看向米洛,可怜那一脸的疲倦,还有黑眼圈,深深的,“趴着睡,可睡不好。”

“回来的,有始有终啊,以后他们的每一天,都会和这一天一样,这天是个仪式!”米洛打了个哈欠,绿茶提神,也撑不住,“走,小丑,你床借我躺躺,司马,你看着店吧,有客人来,你就给泡点茶,都关了三天了,感觉可以继续关了。”

“真打算关门啊?”小丑不可置信,“做了这么久的邻居,哪天你不在了,我还真不习惯。”

“不会关门的。”米洛扶着小丑的肩,一点点往外走,“司马会接手的。”

“那你呢?”小丑摘下自己的红鼻子,一把摁在了米洛的鼻子上,“要不要来我店里当个小丑?”

“好啊,挺好!”米洛真得点了点头,很认真的,凑着红鼻子,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嘴笑得很大,半月型的,真得很像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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