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人们都没什么钱，想挣钱就更难了，老陈自然是不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他招呼团队所有人，一起连夜挖那块地。第二天一早我就听说出事了，警方只找到一个团队里的小伙计。”老李头说到这，开始郁郁寡欢，有点不想继续讲了。
“出什么事了啊？”杨晨这脾气，最受不了别人关键时候磨磨唧唧不说完，好奇的跟猫闹心尖一样痒痒。
“那小伙计疯了，嘴里一直惶恐的念叨着蛇，看哪都说有蛇，医生说他是大脑瞬间受到强烈刺激，而精神混乱。从那晚之后，不仅仅是老陈消失了，我跟远航当天去家里安抚他家，结果他们家是空的，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老陈全家人都跟着消失了。我跟远航想起疯了的那个伙计喊着蛇，他为什么不喊别的，所有人只有我跟老陈心里清楚，很有可能，那个梦，就是真的！至于那山挖到什么程度，警方都当成作案现场围住了，谁也不让进。我们也无从知晓。”老李头一口气把事情说完，这事情这么多年，他跟杨远航绝口不提，憋了这么多年在心里，说出来，感觉松了一口气。
“我靠。”杨晨听了，浑身鸡皮疙瘩顺势而起，坐在工地里，环视周围的尘土飞扬，脑补如果是他半夜来这么空旷的地方，抹黑挖坑，突然出什么事……“靠……不能想了，太慎人了！”杨晨感觉身后阵阵阴风。
“老李，你不会是故意编故事，搞事情，吓唬我吧？”杨晨还真是难以说服自己，相信这是真事。
“其实到现在我也分不清这事是真是假啦，毕竟这世界上老陈跟他的家人已经消失很多年了。”老李头怅然若失，回头对着杨晨一笑，两只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挤出几条清楚可见的鱼尾纹。
“我靠，你别这个表情行吗？怪吓人的。”
“大力！你给我小心点！你看你毛毛躁躁那两步走的！！”老李头眼睛直勾勾盯着工地里的大力，瞬间起身，指着大力，大步流星走进工地。
“李工，俺错了，俺一定加小心。”五大三粗的大力，面对老李头的严格批评，瞬间软的跟被抓犯错的小孩子一样。
留杨晨一个人坐在那里，杨晨听了老李头的话，体会着最初老李头严肃的说“在工地里，不能说不吉利的话。”。所以对老李头来说，‘老陈事件’是真是假，这么多年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宁愿信奉冥冥之中的神论，给自己规划原则，也不想范多一点风险的可能。
杨晨看着工人们来来往往，忙前忙后，老李头一会扯嗓子喊着这个，一会又拍拍谁的肩膀，鼓励两句。杨晨没经历过工人生活，但看着这样的一群人在一起，吵吵嚷嚷又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他仿佛有点明白大力口中说的‘革命情谊’是什么意思了。
……
杨晨想象着老李头讲述的回忆，感觉浑身不对劲，赶紧开车离开，恰巧好久没来医院看柳齐天跟老三了，他一推开老三VIP病房厚重的大门，迎面看见客厅里，柳齐天跟老三躺在沙发上，一人一个游戏手柄，翘着着脖子打游戏。活像两只翻了壳的大乌龟，躺在地上直摆手。
“你俩挺潇洒啊，柳齐天你这是搬老三病房来啦？”杨晨进屋脱下外套扔在椅子上。
“没有，这不是老三不方便么，我就过来了，串个门，活动活动筋骨。”
“嚯！那您这筋骨活动的倒是挺好，俩病房隔一道墙，来了就躺着打游戏。您这是活动的手指头？”杨晨看见柳齐天傻样，就觉得心情特别好。
“哼！我这叫十指连心！”柳齐天平日里就爱贫嘴，不过无论怎样贫，他可不好意思说他是为了躲屋里那个直往他身上扑的小保姆，
“老大，怎么不上班来医院啦！”老三张一帆见杨晨大中午就跑来医院看，问了一嘴。
“来看看你俩呗！”
“哎呀，他俩有我照顾，好着呢。你就甭操心啦。”老四端了一盘切好的苹果出来。
“呦呵，我还挺会赶时间的。快来，哥哥尝尝你的手艺。”杨晨像撩妹子一样，逗着老四王锐。
“你就直说，是不是有什么闹心事了？咱们的风云人物…”老四递过去果盘，也回侃着杨晨。
“什么风云人物，你把话说清楚。”老四王锐虽说平时色一点，也喜欢开玩笑，但是他从不说无中生有的玩笑。杨晨立刻洞察，有什么事，他不知道。
“老大，别说你不知道啊，我这住院俩病号都知道了。”柳齐天手里狂按游戏手柄上的按钮，向杨晨意思一下的侧了侧脸，眼睛直直的看着电脑屏幕里他的小人。
“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你这临毕业，在咱们学校贴吧又火了一回！”柳齐天盯着屏幕，手上操作不能慢，他还真是没心思跟杨晨磨叽，单刀直入的告知杨晨。
杨晨坐了下来，单手手掌罩着眼睛，中指跟大拇指揉着两边的太阳穴。他今天是怎么了，要是有本黄历，一定上面写的，今日不宜出门。以为来找兄弟能换来开心的时光，还是有负面消息要接收。
“什么事啊？我这多久没回学校了都。”
“哎……老大，话不能这么说，这人红是非多，架不住别人给你宣传啊。”老四嘴里叼了块苹果，声音囫囵的说着。
“快告诉我谁这么好心推销我，我好好感谢感谢他！”杨晨后半句几乎撵着牙缝说出来的，他最烦的就是别人在网上说他，无论好坏，这网络暴力让人的生活与心里都无所遁形，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算了，我自己看吧。”
杨晨打开财大贴吧，一条最火的帖子，‘小开为何置校花于不顾’。杨晨瞄了一眼帖子留言数，“我去，这是几个零…这帮人都不好好上学，讲学术都不行，谈八卦脑洞一个个大的，就差给你创造个新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