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假期的第一天我就病倒了,我世界就变得小了,躺在床上,前一天的什么计划早就被疼痛给磨碎了,在家里的好与坏是相辅相成的,家人不需要做什么,只是坐在那里就好,或许不需要你说做什么就有人先你一步想到了,那感觉大概数我这病人知道了,因为病人的眼里只看到眼前这些个人。生病,真是没有人喜欢的就连老天爷也不爱,顷刻间便暗淡了下来,母亲说今天定是要下大雨,我没在意,望了望窗外,乌云似乎要与世界的污浊浑为一体,而世界,好像只我们一家是光明的。
雨就这样下了一天,我就病了一天,等我的病好了些,天也就亮了,我想是我想多了,又或许是我的病又重了,其实什么也不是,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三天的清明假期,母亲学会了微信,在网上与400多公里外的外婆聊起了天,外婆说家里就只有她一人,大人小孩都出去了,去扫墓,外公的墓,我与外公外婆的记忆并不多,不过为远方的外婆感到了一丝忧伤,外婆的内心我是一定不懂的,我的主观的情绪被我病态的敏感拉扯着,不由地忧伤,老人的语气丝毫没有忧伤之感,但谁知道呢,个中滋味也只有外婆一人知道吧。看来是真病重了,有点扯远了,病是真没好过,一直到假期结束我依旧没好,把自个儿打扮得人模人样后,将母亲装好的饭放进包里,走上一条已经走了9天的路,早上硬着头皮去上线,4月5日,假期的第一天,上线的第一天,本来会很紧张的,病了的好处应该是没有力气去紧张吧。带岗人员是一位叫小璐的师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不会是顺利的一天,从我握着一团纸巾和装着一盒新买的消炎药开始,出乎我意料的是,就连大姨妈和感冒也相约一起找上门来了,这是巧还是不巧没有人给我一个说法。
带岗上线两天半的时间不知怎的就过去了,任由我怎么努力回想,许多的细节都像被施了魔法似的消失殆尽,一切回到了起点,回到了课室,重新上课的日子让人越发轻松,因而也越发散漫,头痛感冒发炎一样也不少,我依旧与病痛缠绕不清,带岗上线遗留下来的一堆问题让我头更疼了,努力无方向可寻,动作便更笨拙了。
“东西带齐了吗?”小璐(带岗人员)
“应该带齐了。”我笑了笑答应道。
“这笔是你的吗?”小璐刚要坐下,便把笔递到了我跟前,我顺手接过“额,对,谢谢,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印象中,带岗上线的日子就在这两句话中落幕,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不过走出5楼的大门时有点患得患失,我把这归结到病疼本身。三楼,原点,我坐回了带岗上线前的那个位置,也和旁边的同学聊个不停,不舍的感觉被我那旁若无人的笑所深埋。母亲说,有什么好不舍,以后接线的日子长着呢。想想也是,再深想又会莫明恐惧,不是日子的长度把我给吓着了,是无知把我变得怯懦,我宁可被病疼缠绕也不愿与无知为伴,因为无知的傻让人不屑为伍,我渴望独立但不想被分类,也许我的身上早就被贴满了标签了,但我会默默无闻地,这样我就可以自欺欺人地活着了。
4月8日的阳光还是温暖的,沁人心脾,我像小学一样挂了一串钥匙,不,是工牌,走在人烟希少的街道上,不用害怕,那不是夜晚,是充满希望的清晨,这一天我早早地就起床了,五点半在我的字里行间是极少出现的,我说我要早起,母亲会第一时间起床为我忙这忙那的,等我从床上坐起来的时间,母亲已经离开了房间,我很是抱歉让她为我操心忙活,感动之余又惊讶于她那精力与速度,于是冷笑了一声,对自个儿。
放假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吧,不过真不能一概而论,微信流传已久的一句话又出现了,我们不高兴是因为我们可以懒得像猪一样,却不能像猪一样,懒得心安理得。我给我自个儿放假了一段时间了,虽然我依旧每天准时上下班,不,现价段还谈不上上班这二字,我仍然还像学生一样,每天上课下课然后回家(正式上线新听电话前需要培训一个月的时间),这大概足以让人感恩了,毕业的时候人原来是来不及伤感的,因为太多的不确定让人精神紧绷,找工作成了生活的核心,然后工作不会让你放松,而是比儿时的老师更重视你了,你有很多的功课需要做,不仅仅是业务方面的,更多的是来自于成长的思考题,我开始了备考一样的作战模式,每天都要学习业务,因为差距会让人心痛的,我真不想让自己瞧不起自己,然而现实总是不能如你所愿,我每天都好困,好困,真的好困,一度以为自己生病了,确实,在带岗上线的的两天里我真真是生病了,但这种困好像混乱了我的思维,弟弟这个周末回来,坐在爸爸很喜欢的红木长椅上,我看着电视,他看着手机,这样看似冷漠的生活方式成了一处默认的常态,不知从何时开始,是不久前给爸妈在网上买了手机开始的吗?好像不是,印象中要比这更久。这样子看着电视,不需要与人分享,只要家里人在家里,不做同一件事也好,不说话也好,你是安心的,这种安心让人舒服,因为你的所有防备都放下了,我太迷恋这种家的安心,但时间久了理性那家伙又来敲打我,于是我又重新振作,这种振作不知来往多少次,但还是老样子,四月的天,应了那句老话,清时时节雨纷纷,我犯困了好些日子,然后被老弟一句,“你是不是好迷茫啊?”击了一下,我脱口而出,没有啊,一点也不迷茫,然后我陷入了沉思,我真的不迷茫吗?我已然在迷茫了。
身体不知被什么细菌侵入,肚子难受得很,5天的账务考核又准备来了,担心是免不了的,担心的事又不止一件,老师给我带了药,同学们也就知道了,除了说好多了,没事,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填满那肚子,父母总是莫明吵起来,兴许是我太多管闲事了。不想拖着这难受的肚子去接电话,晚上七点,终于鼓起勇气跟妈妈说上医院看吧。生病的时候妈妈在,这真真是件幸福的事,不可否认。
二话不说,妈妈带着什么身份证社保卡就带着我出门了,临走时问了父亲一句,“要一起去吗?“,父亲不出所料地回答不去,妈妈嘱咐不要再喝了,喝一杯就够了,年龄大了你自己看着点啊。烟酒这些事在我的记忆中我的人生中从未消失过,我已经无力去责怪什么,追究什么了,但生活不会放过我的,如果不管,母亲和我很快,很快会因此变得很悲哀,这种悲哀,不是一个死字就一了百了的,因为只是想想就让人害怕叫你不得不管。我挽着母亲的手,走到某个暑假父亲做手术的那个医院。走进去的一刹还不觉得怎样,时间久了,看了不同行走在医院里的人,有人鼓着大大的肚子一边玩手机一和坐在他身旁的老妇人吵嘴,我想他大概是因为病痛而性情大变,他很想正常得若无其事,手里不停地玩着手机,嘴却停不下了,妇人也是个可怜人儿,头发松散,眼神无光。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吧,也许,是要赶着上厕所吧,沉默开始。
时间到底是不是个慈祥的老人呢,我到现在还是很疑惑,最近短短的一个月里好像发生了好多事,真的,以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已经够多了,只是随便留意了一下周遭,突然心里被什么击中了似的,惆怅得很。本来想把时间倒回去细细说的,发现无力回想,从一开始那个面试紧张得腿抖的女生到考核紧张得口吃的女生再到今天,一个独自上线工作,依旧紧张得心跳加速,我发现我还是那个我,没有因为培训的结束而变得自信大胆。一个月,对于我来说是个不短的日子,我老觉得自己做了好多事,好累,好困,可是仔细一想,真真是轻松得很,每天就坐着接听电话,回答客户的问题,这大概是最轻松的工作吧,至少和父母的工作相比是毋庸置疑的。每天坐地铁我都有半小时的发呆时间,前些天在地铁里的电视上看到黄磊他们来广州拍摄极限挑战,莫明兴奋。然后又听到了魏则西的新闻,一个读大二的计算机专业的男生,在他22岁的生命中走到了进头,莫明心痛,晚上看到了很久以前报导过的一个小男生,一出生就患有眼瘤,双目失明在我看来已是最遗憾不过的了,突然听到他的消息,脑死亡,父母决定将其器官捐赠,莫明哭泣。很清楚这些事对于我来说只是一时的感触,数着手指过些天,我可能忘记这些个莫明,那些伤痛只会留给他们最爱的人,想想又莫明地范起一阵酸。工作,生活,在这些伤痛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但一觉醒来,我不得不直面工作生活,突然陷入了迷茫,不能深思,也没有时间深思,想问问这是每个人都会的吗,生活在你的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你都看不清了还坚信它就是生活本生,于是许多的莫明又都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