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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赤子南归

巴蜀地区,历史悠久,历来兵家必争,汉高祖刘邦自蜀中暗度陈仓攻入关中,刘备占得蜀地终究成一番霸业,究其根本不过一个险字。

高山险地,人迹罕至,鸟虫之息遍布满山,几声人语倒成了异类,显得格格不入,刺耳非常。正眼望去一老一少蹒跚而来。

老者四旬有末,身高甚高,皮肤黝黑,穿着一身灰色素装倒是显得身材格外健硕;少年大概刚过志学之年未及弱冠,相貌俊俏,白白净净,穿着同样是一身灰色素衣,不过衣服却略显得有些臃肿滑稽,倒是和老者形成了对比。

一阵略显温柔的山风迎面吹来,吹得周围藤蔓沙沙作响,少年望望周围悬崖,深不见底,黑漆漆的一片,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老者看到少年抖了一下,皱了皱眉说道:“这都怕?”少年冷笑道:“书中所写果然非虚。”

老者叹了叹气,摇头道:“忆殇啊,其险如此,却非最为恐怖,天险可避,人祸难逃,历来这是兵家必争之所,图的不过是借天险布人祸罢了,沟壑之下不知埋葬了多少豪杰枭雄的森森白骨。”

少年名唤祈忆殇,本是大宋人士却身居北国,此番游历,乃是第一次来到自己的故国家乡,看到这番情景倒是念想到唐时诗人所写之诗。

老者自然是想到自己儿子心中念想,不禁摇了摇头,挥了挥手向祈忆殇示意继续前进,然后便开始继续往前行进,一边走祈忆殇便又说道:“既然此处如此艰难,我们又何苦来此境呢?”老者听到这番话语勃然大怒向祈忆殇喝到:“国难当头,家乡将遭战火侵袭,男子汉大丈夫莫非像个懦夫一般苟且偷生?你肯我祈某人可不乐意!”祈忆殇自然是不懂这些,平日里只懂埋头读书,也没有什么练武的心思,为此倒让父亲气了好几回。

祈忆殇被父亲责骂习惯了,听到这番责骂自然也是不以为意,呲牙笑了一笑准备绕开这个话题说道,:“爹,你说咱们会不会遇上强盗,这里地势险要若是要抢咱们不得吃了大亏”祈姓老者回头不屑的望了一望他,冷冷的说道:“遇上又如何?”祈忆殇乖巧的说道:“遇上了,咱可以反过来利用这险势反过来抢他们呗”祈忆殇嘿嘿一声,老者打量着这说道:“就你那点武功,还反过来抢他们?人家蹦出来吓一吓你就该缴械了吧?”

祈忆殇脸上一红,回击道:“爹你总说我武功不好,可是乙泉那老道却说我好悟性,懂得运用地形。小时候有一次遭欺负,我还一个人教训了五个呢!”老者听此怒色洋溢面前,厉声说道:“你好意思说?不就是捡了几块石头爬上树去扔他们!你这算哪门子武功。”祈忆殇笑道:“江湖传言的铁弹子!”老者听到这样儿戏的回答更是恼怒,五指朝天就拍了下去,啪的一声,祈忆殇的脸上便多了几个指痕,不过祈忆殇从小遭这折磨管了倒也不以为然。

忽的前方传来一阵阵的笑声,落在这沟壑满山的地方显得特别扎耳。老者不料有人,暗暗留心,示意祈忆殇莫要出声。父子二人蹑手蹑脚的便转过一道山梁,躲到了一块石子后面暗暗观察,荆棘遍地,杂草丛生,再望去,却有一片颇为整齐的空地,空地之上或坐或站,竟有数十人,多着一身绿色衣裳,走进丛中若非仔细观察怕是不易发现,在中间唯有一个白衣秀士静静的在地中盘腿而坐,很是镇定,在其隔壁还有一名灰袍壮汉站在旁边。

祈氏父子见到这番排场,正欲离开免生枝节,白衣秀士倒是哈哈的笑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开呢?用铁弹子教训五个人,很是厉害!”祈忆殇听出了秀士言外之意,脸上赤红,老者倒是很是冷静,提着儿子缓步便走了出来。

白衣秀士见祈忆殇不作声倒也不再刁难,只是轻轻一笑,他们这些天连连赶路,周围之人皆是奴才自然在其中得不到乐趣,见到蜀道之中竟有人烟不禁作弄一番,不过他见到这番情景倒也觉得玩的略微过火,于是望着老者微微一笑说道:“莫要紧张,在下旅途困乏寂寞,忽见人烟不禁作弄,壮士莫要怪罪。”

老者听到这番道歉,脸上的紧张之色倒是缓下不少,拿起曾经懂得的南国礼仪恭敬的回答道:“先生说笑了,旅途困乏,小寻欢喜也是人之常情,若我们这便生气,不免有点小家子气了。”白衣秀士见得到了老者原谅又转了过去向祈忆殇道歉道:“小兄弟,多有得罪。”祈忆殇见状便恭敬的学着父亲般鞠了一躬。

老者似乎若有所思这可是锻炼儿子的一个好机会,于是便又鞠一躬对着白衣秀士说道:“犬子不才,倒是略懂武艺,若是旅途困乏,犬子倒是可以与你们松松筋骨,不过才疏学浅,希望莫要伤到犬子便好。”站在隔壁的祈忆殇听到父亲对着白衣秀士这般说道,心中惊恐无比,这不是要把自己推进火坑,满头大汗淋漓。白衣秀士听到这样的言语也是吃了一惊,他观察到祈忆殇神态惊恐本想推脱便罢,却不想老者锻儿之心骄固。

白衣秀士见推脱不了倒也爽快的接受,他转头准备点一个武艺略浅之人前去比武,却不想那位灰袍壮汉先是站了出来,脸上带着骄横之容的说道:“正想找个人松松手。”白衣秀士见灰袍人站出本欲阻止,老者却在旁阻碍,祈忆殇见到是名彪形大汉额头上脸上的汗珠更是如雨落下,灰袍壮汉站了出来大喝道:“小子!快出来给大爷松松手!”白衣秀士无奈说道:“严韦,莫要出手太重!否则军法处置!”老者在旁听到“军法”二字倒是略显敏感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推了一下那脚都动不得的儿子。

祈忆殇被老者一推,一个脚步不稳,还未开打便是先摔一交,屁股朝天,滑稽非常,祈忆殇感到羞愧,马上站了起来拍了一拍身上的灰,望着面前的彪形大汉,手心滑的合都合不上,严韦看到眼前小子紧张如此瞅了一眼说道:“小子,若是不敢便回家吃奶去。”

祈忆殇正值年少血气方刚,听到这番嘲讽,一腔热血涌头而来,鼓起勇气说道:“打就打!谁怕谁!”老者听到儿子言语喜形于色,不过祈忆殇刚说出口便觉后悔,不过大言已出碍于面子不敢投降只得硬头而上,严韦大喝一声:“痛快!那便来吧”随即便做好架势,祈忆殇见大汉架势已出,紧张感更浓,他左望又望却只见此地一片空旷唯有一颗不算太高的树,眼见无其他地形可用便只能倚仗那颗树成为自己的唯一稻草了。

还没等祈忆殇回过神来严韦便脚步沉重的跑了过来,过来便是一拳,第一拳似乎有试水之意,祈忆殇轻巧的便夺了过去,往后轻轻一跳,反倒是向严韦扑去,左手握其右手,右手握其左手,扎起马步,右身向前倾去,借着对手之力稳住身体,足下一扫,若是常人恐怕早已落地,不过严韦身形巨大,一扫过去没有倒下,这番贴身倒是给了严韦反击机会,严韦顺势整个把祈忆殇抱了起来,祈忆殇四肢不停的挣扎,严韦却是没有丝毫被影响的迹象,随即便将祈忆殇掷了出去。

祈忆殇被这一掷,应声倒地,眼前一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周围传来一阵一阵浪潮般的嘲笑声和赞美声,赞美声自然是给严韦的,祈忆殇也没管那么多,他抬头望了望严韦,严韦正在双手抱拳四面鞠躬,祈忆殇见到机会便从地上不停的捡石头,似乎再多的石头都不够他捡一样,严韦见祈忆殇起来,正欲前去给他以最后一击,不过严韦体型庞大跑的不快给了祈忆殇缓神的机会,祈忆殇见到严韦正跑来,便把捡来的石头放进兜里,跌跌撞撞的便跑向了先前发现的树,周围人看见祈忆殇滑稽的跑姿更是不禁嘲笑起来,祈忆殇丝毫不理嘲笑声,只管跑到大树处,到了便急匆匆的爬了上去,严韦不一会儿也追到了大树下,可是他却不会爬树只能在树下干看着。

祈忆殇见严韦没有上树的本来倒缓了一口气,正在喘息拿石之际,忽然感到身躯略微抖动,望了一望下面,原来是严韦虽不能上树,却仗着自己力大无穷,双手抱着大树拼命的摇动着,希望能将祈忆殇摇下来,祈忆殇见到严韦这样的行为也是感到有些诧异,这树虽不大但是这严韦也太非人哉了吧,他花了好大一股劲才握紧了一根枝蔓站稳了起来,随即也不敢怠慢,拿出方才捡起的石头,不停掷去,严韦忽觉后脑一疼,往上一看,更是撩起了他的劲,他更是用力的摇动着大树,祈忆殇更感震动异常,不停扔去石头,不想自己越是投掷石块,严韦便越是力大,到了只剩最后一颗石子,眼看脚下已如山崩海啸,穷途末路,他不敢怠慢,使出生来十八载的所有力气,瞄准着严韦那红肿的后脑勺欲将其击晕,正欲出手之际不想脚下树枝已是强弩之末,忽的便裂开,本已瞄准好的目标也是偏离,石子所去之势正是严韦的太阳穴,加之此劲力非常,若是中得后脑本未必会致晕,但是若是中太阳穴必倒无疑,先前碍于角度无法击中,现在倒是算错有错着,严韦果然中石子之后应声倒地,祈忆殇见状先是呆了一下,随后便使出吃奶的力气往父亲那跑去,老者看到儿子获胜虽觉胜利丑陋但也甚是欢喜,而白衣秀士那边便是鸦雀无声,一些随从觉得不可思议,有的更是未知发生何事。

白衣秀士最先缓过神来,他指点了几名随从前去看严韦伤势,然后缓缓走到祈忆殇的面前脸上似乎惊魂未定但碍于礼节也是前来恭喜:“看来公子一敌五并非虚言,是在下失言了,惭愧惭愧。”祈忆殇看到白衣秀士脸上无光,鞠了一躬委婉的说道:“侥幸罢了,若非严兄相让,恐怕我便起不来了,还谈何后面那丑陋的胜利?”白衣秀士见祈忆殇如此懂礼更觉惭愧,鞠了一躬,又望向老者:“敢问先生名讳?”

老者道“不敢当,乡下人才疏学浅,小姓祈,名莫退,蜀中人士。在外流浪多年,此次入川不过望骸骨归乡,了却余生罢了。”白衣秀士听祈莫退说得如此郑重,听到了言外之意,只笑了笑:“先生谦虚,一代忠良,若有再会时,定痛饮一番。”,祈莫退听得白衣秀士一言知道此等大队也是前往战场保社稷,不禁仰天大笑,又向白衣秀士说道:“乡野村夫,谈何忠良,匹夫有责罢了。”祈忆殇在旁不懂其意只觉生来十八载从未见父亲如此高兴过,心中倒也有一抹喜意。

这时一名随从走来向白衣秀士说道:“严韦无甚大碍,静养半日便好了。”祈忆殇在旁听到心中又起了一番心思打伤别人非君子所为,于是又双手抱拳向白衣秀士道歉道:“在下鲁莽,丑陋胜利伤您心腹,实在抱歉。”白衣秀士见状挥了挥手说道:“多大点事,小兄弟不要在意,他不过技不如人罢了,小兄弟好功夫。”祈忆殇轻轻一笑。

祈莫退对白衣秀士又说道:“在下赶路,耽搁半日,如今便要上路,若有再会之时必然痛饮!”白衣秀士抱拳鞠了一躬,祈莫退随即便招呼着儿子缓缓的离开的众人的视线当中。

白衣秀士意犹未尽说道:“壮士一去,他日若有重逢时,怕无饮酒抒情的光景了,只望能有命待到饮酒时!”白衣秀士等人待到严韦醒来后,也从容离去,但祈氏父子和白衣秀士等人虽不明说但暗地里却知道双方目的地是相同,只是沿途所需要耽搁的事情或许有异,因此双方都没有相邀同行。

祈氏父子沿着险峻的巴蜀山道走了一段路程,天色将晚,便精挑细选了一个略为安全宽敞的洞穴然后再加以修饰便住下歇息,父子二人早早的入完食便熄灭炊火进入梦乡。

半夜,祈忆殇忽感不畅,便从山洞走出小解,就在小解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一阵时大时小的声音:“众人······独······独·····醉·······我独·····醒”,祈忆殇听到这样的声音,忽觉背后一凉,心中念想这大晚上的还是这毫无人烟的地方,莫不是深渊地下亡魂上来寻替身,祈忆殇不敢想下去,只大叫一声,腰带都来不及系便闭上眼睛匆匆往山洞里跑,跑得一半噗通一声仿佛撞到一口铜钟,祈忆殇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口中碎碎念叨:“有怪莫怪,要找就找害死你的人吧???有怪莫怪,要找就找害死你的人吧············”

忽然从祈忆殇的面前传来大喝一声:“谁走路不长眼睛。”祈忆殇听到这样中气十足的一句话脑中,思绪转了千万次,忽然睁开眼睛,望了一望发现原来是一个道袍模样手执红漆葫芦的醉道人,祈忆殇看到原来不是亡灵长舒一口气,平静了下来,然后心中一热,站了起来伸手一扶,随即说道:“道长,在下莽撞,误认道长为深渊之下的亡灵,得罪了得罪了”这名醉道人在祈忆殇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却仍是摇摇晃晃的,听到祈忆殇误认自己为亡灵有些许愤怒的言道:“哪那么多鬼,走开走开。”随即又吟唱着先前那词摇摇摆摆的便离开,祈忆殇见自己莽撞又觉天气开始转凉便把自己身披的貂皮大衣给他披上,醉道人倒是没有感觉到身上多了件衣服。

这时祈莫退方才听见儿子喊叫声,提着油灯正赶到这里,见儿子衣装不整,皮衣不见,脸上一阵诧异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祈忆殇见父亲到来对刚才发生的事情略感羞愧,但也不敢瞒父亲,便指了指醉道人走的方向,两人往那边一看,却是空虚一片,祈忆殇感到诧异便说到:“方才仍在!莫不是掉下悬崖?”探头望向悬崖漆黑一片,忽觉心中一凉,望向祈莫退把刚才所发生之事告诉了他。

祈莫退听到儿子言说,只是哈哈一笑说道:“傻孩子,哪那么多鬼,怕是哪路英雄豪杰怕遭打扰便夜晚行经罢了,回去睡觉吧。”祈忆殇听到父亲解说方才放下心来回去睡觉,但是遭这一吓倒是整晚失眠,满脑子是刚才那名醉道人和那醉道人口中念叨的那句词。

贰日,祈莫退一大早便起了身,见到还在睡的儿子,新生不悦,又望了望只见眼眶黑肿分明彻夜未眠,心中愤怒更甚,想不到这儿子竟会如此胆小,祈莫退愤怒由心生一下便把儿子拎了起来,祈忆殇从睡梦中醒来只觉脚不触地,以为心中念想成真,命数已尽,大喊一声,祈莫退恨铁不成钢,恨由心生,大喝道:“你连你老子都不认得了吗?哼,被个山野村夫吓成这样,成何体统?祈家没你这样的子孙!”祈忆殇望见原来是父亲捣鬼,不禁舒气一口说道:“嘿嘿,几更天了?”祈莫退放下祈忆殇说道:“日晒三杆,上路!”祈忆殇望了望外面分明才刚天亮,不过见父亲严肃也只得默认,拿起行装便跟在祈莫退后面。

祈莫退一路为儿子胆小而生气,祈忆殇见父亲严肃也不敢吭声,父子二人闷头走路没有交流。走了一段,忽见一道飞索铁桥,立在绝壁深渊之上,祈忆殇看见这般,不禁打了个冷战,脚下直抖,祈莫退转过身来本想示意转走别的路,但看见儿子脚下直抖,竟害怕到这种地步,本已生气现在生气更甚,便打消了绕路的念头,准备借机让祈忆殇锻炼一番。

祈忆殇见父亲丝毫没有转走其他路的意思脚下抖得更加厉害,本想和父亲一说,但见父亲表情严肃,气场强大,从未感到如此震慑,便打消了念头,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祈莫退见祈忆殇连话都不说一句以为儿子已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便更立心思必须过了铁索飞桥,祈莫退双手申向祈忆殇,向他推了一把,祈忆殇往前一扑,摔倒在了铁索桥上,半个头露在了铁索桥外,望着深渊,祈忆殇惊恐万分,连忙站了起来,紧闭双眼扑倒在铁索桥上紧握铁索,祈莫退随即也上了铁索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又向祈忆殇说道:“走吧!”祈忆殇摸着铁索双脚紧贴桥板,一步一步的抹着往前行进。

祈莫退一步一步掌握着节奏往前行走,祈忆殇小心翼翼的抹着前行,父子二人在这铁索桥上以截然不同的两种前进方式走了大概一半的路程,忽然,空谷中一阵强风吹来,铁索桥如同秋千一样在半空中摇晃着,祈忆殇见铁索桥晃动,本已恐惧,这下是连恐惧感都不再能够感到了,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旋即晕了过去,但手仍紧握铁索,祈莫退见儿子昏厥,虽感恨铁不成钢,但仍一手提起儿子提起了速度便往桥的那边过去,不一会儿便从桥中安然度过。

祈莫退领着儿子度过了铁索飞桥以后,没有急忙上路,而是找了个山洞休息待儿子醒来,在山洞之中,冷静下来,祈莫退望着脸无血色的儿子,心中倒有一丝愧疚,觉得自己决定不妥,儿子到了这个年纪性格已定,很多东西已成定局。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祈忆殇的脸上逐渐恢复了血色,眯缝着双眼,祈莫退则在旁闭目养神,祈忆殇缓缓睁开眼睛,见自己在一个山洞之中,而父亲正守在隔壁,祈莫退似乎感觉到儿子已醒,睁开双眼,忽的站了起来,拿起包袱,对着祈忆殇说:“没事就上路吧,不然天色就晚了。”祈忆殇刚醒就要上路自然感到不妥,但也不敢否定父亲,只得乖乖上路。

父子二人刚走出山洞,祈莫退便听到一丝打斗的声音,挥起左袖,神色紧张示意儿子莫要做声,祈忆殇低声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祈莫退未有搭理,只是认真的听着声音的方位,听出方位以后才对儿子说道:“有打斗声,在前面不远处,看来已近尾声,我们小心前行。”

说罢,二人便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忽然,一只乌鸦迎着父子二人如虎般扑来,祈莫退轻巧一躲,躲过乌鸦撞来,但后面的祈忆殇便没有那样的本事,乌鸦一头撞来,撞得额头一片淤青,乌鸦倒在地上竟然一动不动,乍一看竟然已经成为一具尸身,祈莫退转过身来一看眉头紧皱,祈忆殇望见父亲神色忽的想到书中所写遇见乌鸦乃不祥之兆,可是这乌鸦死掉又是什么兆头便不得而知了,但心想绝不是什么好兆头不禁心头一颤。

祈莫退看罢只是轻轻示意祈忆殇多加小心,又拧头回去继续往前,祈忆殇生来第一次见此凶兆恐惧由心生,胡思乱想间,祈莫退忽的停下脚步,祈忆殇猛的撞在父亲的身上,反倒往后一摔,双眼一闭,待缓过神,双眼睁开只见横尸满地,认真一看竟是先前遇到过的那群家仆,祈忆殇马上站起身来靠到祈莫退身边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祈莫退只是叹了一声说道:“看来白衣秀士的身份不一般啊,看这些家仆的伤势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一招毙命。”

就在祈莫退叹息之际,忽然有一人从身旁树边扑到了祈忆殇的身上,祈忆殇见状往前一推,那人便倒在了地上,手抬起似在求救,但仅仅一下便又扎在了叶片之中,祈忆殇蹲下一瞧竟然是当日的白衣秀士,祈莫退手指横着放在白衣秀士的人中前,猛地一下便把白衣秀士背了起来,对祈忆殇喝到:“他还没死,周围找找有什么东西没有。”祈忆殇回过神来仔细扫荡着周围黄叶,只发现了一角白图,仔细一看又联想曾看书籍竟发现这是山河社稷图的一部分,随即拿给了父亲,父亲没有接过只是示意祈忆殇好好收着,随后便往前奔走,走到一个山洞前仔细伪装,将白衣秀士放了下来悉心照顾。

祈莫退和祈忆殇父子在洞中照顾白衣秀士,让人奇怪的是,每一日起身,在洞的门口都会放着一瓶恰好够一日使用的药物,祈莫退起初仍有警惕不敢轻易使用此药并且多次转换地方,但是药却不曾间断的在门口出现。

祈莫退父子虽悉心照料白衣秀士,但难耐身上没有合适的药物而白衣秀士伤势过重,几经周折,白衣秀士的伤势不但没有好转反倒加深了不少,长久下去必死无疑,祈忆殇见到这种情况对父亲说道:“爹,这白衣人若是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啊,不如我们就用那些药吧。”祈莫退紧皱眉头说道:“不行,这药若是他的仇家送来,岂不坏事?”祈忆殇又说道:“若是仇家,在我们晚上安寝之时早已动手除根又何必废这周章来下毒呢?”祈莫退依然不是很乐意,但眉头已松下不少,祈忆殇接着又说道:“横着也是死竖着也是死,若是毒药喝下一了百了莫要受着伤痛之苦不也美哉?”说罢祈忆殇抢过药瓶强灌白衣秀士喝下,祈莫退见到祈忆殇这次这么决断又听得那番道理,安下心来。

白衣秀士在用下那不知来路的药后果然伤势不断好转,祈莫退原本还略有惊恐之意,但这下子都打消了,一连十几天,白衣秀士的伤势逐渐好了起来,又半月,在一日夜里,白衣秀士一声大叫,祈莫退和祈忆殇砰然起身,摆好架势如临大敌,却见周围什么都没有,望向白衣秀士,白衣秀士已经醒了,见到祈莫退父子,惊慌失措的说道:“见到白皮纸了吗??”祈莫退祈忆殇父子想了一想,回想起当日救起白衣秀士时所捡到的白皮纸残片,祈忆殇连忙将残片拿出给了白衣秀士,白衣秀士见到白皮纸只剩下一纸残页,忽的叹到:“亡了!亡了!”

祈莫退父子不明事情原委,便问道:“这是什么?”白衣秀士脸色惨白,回答道:“这是八百里地形图。”祈莫退惊呆问道:“先生指的可是大宋的防线图?”白衣秀士点了点头,祈莫退往后一倒硕大的臀部种种的压倒在了地上,白衣秀士又说道:“不过这并不是全本,这只是巴蜀的防线图,不过也足够要命的了!”祈忆殇听到父亲和白衣秀士的对话,知道大事不妙,问道:“先生是何人?竟有这巴蜀命脉?”白衣秀士回答道:“钦统门。”

祈莫退听到白衣秀士说出钦统门,忽然大惊,问道:“可是赵氏钦统门?”白衣秀士说道:“正是!昔日靖康耻,先皇钦宗被掳走,途中费劲心思将小儿子皇子羡送离,为此不知死去多少皇亲贵族,本欲回到江南重整战鼓,但却被赵构先夺时机另立政权,皇子羡知事已不能有所回转,便在民间建立钦统门。”祈莫退说道:“现在掌位的可是赵仲掌门?”白衣秀士轻轻回答道:“在下正是受仲掌门之命前来助阵的,如今国难,仲掌门言夺位之恨尚且可放,但国难须共同面对。”祈莫退听罢叹了一句:“赵掌门可真是少年豪杰,看事通透,若在下这不孝子能及得上一半,老夫就此生无憾了。”祈忆殇听到父亲言语低下头满脸惭愧,白衣秀士只是轻声一笑。

祈忆殇低头望着手中的残页,忽然发现了一点东西,抬起头望向白衣秀士说道:“先生这是哪里?”白衣秀士说道:“钓鱼城,蜀中城寨防守中的其中一座城。”祈忆殇又说道:“先生你看,这座城四通八达,坐拥天险,内又完全可以自己供给粮食,若守下来,蜀中之难可否解?”白衣秀士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谈何容易,虽然若能守下确实能解围,但是其他城寨尽失,只能钓鱼城孤立无援,对方又兵强马壮,想守下来太难了。”祈莫退在隔壁听着说道:“先生不免太涨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凡是不都得尝试一番吗?”白衣秀士想了一想说道:“说得对,是我一时糊涂,无论怎样都得去尝试!”

祈莫退见到白衣秀士重拾信心,又问起心中所想:“我见先生的随从应是死在名家之手,不知是何方神圣?”白衣秀士眉头紧皱说道:“严韦!那王八孙子竟与蒙古听雪阁之人私通。”说罢白衣秀士口吐鲜血,祈莫退和祈忆殇见状连忙去扶,白衣秀士却挥手示意不用扶,白衣秀士随即说道:“我虽略懂武功,却双拳不敌四手,拼死护着那防线图,只可惜最终依然无法保住白皮纸,若非情急之下用了龟息神功恐怕早已踏上黄泉。”祈莫退双眼一瞪问道:“龟息神功??这门武功不是已经遗失近百年了吗?”白衣秀士轻轻说道:“昔日皇子羡建立钦统门,知战乱之中,典籍必有遗失,花一辈子的时日收藏天下典籍,龟息神功便在此列。”祈莫退听到白衣秀士解释说道:“如此便能解释通了。”

祈忆殇说道:“对了先生,这么久还不知道阁下名讳?”白衣秀士说道:“在下疏忽,吾名史兆”祈莫退说道:“先生可愿与某等同行?”史兆说道:“求之不得。”随之史兆拿出一面金牌,说道:“大家即使同行,便为同僚,此金牌乃是钦统门的令牌,虽非朝廷金牌,但承蒙江湖豪杰赏脸,这金牌虽不能一呼百应但总能方便一些,我碍于身份,恐会遭听雪筑之人追杀,请阁下暂为保管,若我有不测,此物切勿落入鞑子之手,否则,大宋危矣!”祈莫退听罢说道:“承蒙先生重托,必不负所望。”随即祈莫退接过金牌,但未放到自己身上而是交予祈忆殇保管,史兆看罢,本欲言,但想到这名祈先生倒也是门忠烈,想必办事定能让人放心便把担心打消了。

祈莫退随即又说道:“待先生好转再上路吧。”史兆说道:“不必了,在下身轻,国重,国为先,现在就上路吧。”祈莫退想了想,点了点头,便唤祈忆殇收拾行囊,出发前往合州。

祈、史二人皆是豪杰,如此一番遭遇,各表心迹,均是心中畅快,一路上,大谈国事,谈及要点皆是击腿称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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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在或者不存在,这就是问题所在……人类世界、宇宙是怎样创生的呢?是人创造了神还是神创造了人?……在感官之外,是否还有另一个世界?……或许在我们吹散蒲公英的瞬间,我们推动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宇宙的创生呢?……或许就像一个游戏,我们只是“神”创造的系统,又或者宇宙就是一个盆景,“神”的玩物呢?……缸中之脑又怎样判断意识是否自由呢?……这里将是一个不同的世界,带给你一个不同的世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