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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感情萌芽

天地分极两阴阳,阴阳孤独难生长;双双调和生变换,万物繁衍轮回长。

凡人,其实是一个泛指,它代表着所有,生存在物质空间里的任何生物。它其中包含无思想的、有思想的、不能移动的和自由移动的。只要你是生物,那么在你能够独立创造出宇宙空间和生命形态之前,你就是个凡人,就连我们,也不例外。我们虽然自称是修仙之人,但仍逃不出这个物质的生存空间,至少羽化飞升之前是如此的。

作为一个凡人,我们会有很多欲望,在这众多欲望当中,首当其冲的就是食欲,因为我们想要生存,必须不断地进食,才能保证我们每一个个体的存活。其次就是**也可以称作繁殖欲,有些人可能会认为这个话题很脏,但我却认为,这并不肮脏,因为这是我们生存,必不可少的元素之一。

所谓,天成我才必有用。每个人下生今世,都可能带着各自不同的使命。比方说,有人读书中了举人,有人读书却当了大夫;有人习武当了大侠,可还有人习武却当了屠夫。正所谓同人不同命,可是,有一项使命,却是人人必须履行的,也是必须终生为此付出的使命,那就是繁衍后代。一个种族,如何兴旺,除了事业上的拼搏,最关键的,还是下一代的问题。老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也正是说明了这一观点。

为了让我们更好的生存,促进我们繁衍生息,老天爷在每一个人的感情中,加入了几味特殊的调料,那就是孤独和恐惧。这两种感情互相交织,使我们恐惧孤单,害怕孤独。它迫使我们拼命的,几乎穷极一生的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另一半,以达到阴阳调和繁衍生息的最终目标。所有的凡人,都有这样的本能,就是我们修道之人也不例外,它是自然规律,它也是天地大道。

方抒安比我年长,十六七岁的他,正直青春懵懂的年纪,自然而然的,就会对自己心仪的女生产生好感。想要接近她,想要在她面前逞能,想要吸引她,想要得到她的关注……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也不知道该把这样的感觉如何归类。这近乎于每个生物的本能,它存在于血液里,存在于骨头里。其实,有的时候我在思考,感情什么的,太不好理解了,简直麻烦的要命,反而不如两头畜生来的痛快。畜生们只要有了那种欲望,便会直接接受欲望,并忠实的执行它们,完成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可人却麻烦的要死,男人再猜女人的想法,女人也再猜男人的目的;男人不好意思表达自己的想法,女人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这个男人,反之亦是一样,就好比现在的方抒安一样,让我根本不知到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很想帮他,可我不知道从何帮起。我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不能提供好的建议给他。但唯独有一点我心知肚明,那就是,双修道侣可以找,但修行清净心不能忘。这也是师父教给我的道理,而我也对此深有体会。练功之时走火入魔,那一次也就够了,我可不想体会第二次。

比赛结束后的第一天,我便早早的来到了百花岭蔷薇阁,它位于上清宫东方的第三峰,由二长老主管,主要负责全门派的服装用品和行囊包袱之类的手工织物,就连刁明星手中的冥丝九凤针都是出品于这个地方。

我本没想这么早就来蔷薇阁,如果按照我的计划,我是想第二天再去找方抒安的,因为我知道方抒安是二长老的爱徒,平日里主要负责二长老门下的弟子们修行和禅房的卫生情况,工作性质倒是类似于管家一类的职位,想来平日里也是很辛苦的吧。所以想让他好好休息一天,心情上也有个缓冲,毕竟,我昨天有意无意的给了他一些小小的刺激。但这完全是调皮使然,希望他不要怪我。然而休息的第一天,就在我早上做早功的时候,胖子却来了一趟。虽然负责给我们送饭的弟子已经痊愈了,但是据说因为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帮忙,所以只好由胖子来分担一部分的任务了。

清晨卯时左右,我就看到了胖子的身影在宝塔门前晃悠,手中还拎着连大带小好的几个食盒,看样子,累的不轻。我急忙上前帮忙,接了他一把。这才让他喘了口气,抱怨了一句:“可累死了我了!”

我忙问他怎么回事,他擦着汗一边对我说:“我们灵食仙府负责采集材料的外门弟子出了问题,所以抽调了一部分内门弟子过去帮忙了。可谁曾想,又发生了以外,于是内门弟子只好加大了人手,过去帮忙。如今只剩下一少部分的内门弟子在厨房里忙里忙外,而我,不但得负责炒菜,还得负责亲自送餐,你说我惨不惨。”我听着他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也闹没明白外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需要这么多的人手。而胖子对于这个问题,却闭口不谈,我也只好选择了沉默不语。随后,我问他,还有几个要送,他回答我说,除去你们这个,还有三分要送。于是我决定帮他一把,胖子也欣然接受了。

他将手中最大的那个食盒,往我怀里一推,说:“这是二长老那边的,你去吧。他们那弟子数量较多,饭菜量也比较大,你拿的时候小心点。”我点头表示明白,随后胖子便告辞离去了。我将属于我们的那份拿给了师父,便要起身去送蔷薇阁的那一份。师父眼尖,看到了我手里的另一个食盒,便问我:“小子,你是不是要去蔷薇阁?”我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师父接着说:“你看你手中的食盒,本门之中,只有三个地方会用到这么大的食盒,而且这食盒之上,还描绘有蔷薇的图案,你说,你不是要去蔷薇阁,是要去哪啊?”我这才仔细观察这个食盒,果然如师父所言无二,当下点了点头,并讲述了关于独孤问天的事情。师父听完,沉思了一下,表示明白,然后拿了一封书信给我,叫我去的时候顺道转交给二长老。

一路无话,我通过传送门很快就来到了蔷薇阁的大门口。蔷薇阁是一座三进的大院,每一进院的门口都有门童把守,院内设有主阁一座,分阁两座,其余大小禅堂,不计其数。蔷薇阁的楼台殿阁,每一座都雕梁画栋,犹如仙境,甚是美好。我之前倒是来过一次,那时东方师姐拽着我,将七大峰游历了个遍,所以对于这里,我并不陌生。我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信步往里就走。两边的门童,看到了我的举动,先是一惊,随后忽的上前,将我拦下,并厉声呵道:“大胆!什么人?!胆敢擅闯蔷薇阁,要命的马上给我滚!”

我闻言一愣,这儿什么时候改规矩了?上次跟东方师姐来时还没这样呢?另外,这门童也过于客气了吧?竟然叫我滚?我很是气愤:“这...这这…这…不…不不…不…那…那那…那…什么。”哎呀,还真是越生气嘴越笨呐,这下好了,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于是只好把盒子举了举,提醒他们,我是来送饭的。可天知道,这两个门童怎么就这么笨,不但不放行,而且还拒接食盒。说什么,没见过我,我手里拿的指不定是什么危险物品,还扬言说如果我再不走,就要好好的教训我一顿,看我说不说实话之类的……

我这个气啊!有你们这么当门童的吗?太欺负人了!好啊,嘴不利索,咱手可利索。不是要打么?我先替二长老教训教训你们吧!

巧的是,就在我刚要动手的时候,打院里出来了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喊着:“嚷嚷什么呢?不知道这是清静之地吗?”待这二人走到切近,这我才发现,原来是刁氏姐妹啊,她们姐俩也看到了我,并表示了惊讶:“结巴是你啊,你来干什么啦?”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再次举了举手中的食盒,结结巴巴的说道:“…送……送饭。”

“怎么,是你送饭,这不是应该由灵食仙府的人负责的吗?”刁明月,瞪了两边的门童一眼,然后认认真真的听我把事情解释了一边。这姐俩听完先是对望了一眼,然后转头对我说了一句:“进来吧。”说完,便拉着我往院里去了。我随着刁氏姐妹来到内阁,先是给二长老请过安,并交付了书信,然后又将饭菜交给了负责伙食弟子发放下去。眼下别人托付我的任务完成了,不过我也不想白来一趟,毕竟我也关心方抒安的状况,所以决定离开之前,要去他那里看一看。

虽然如此想着,但我并不急于去方抒安那里,因为有两个姑娘相伴,我自然想要跟她们多呆一段时间,毕竟我也是这个岁数了。我与刁氏姐妹并肩而行,两姐妹一边走一边指着周围的楼台殿阁,并一一向我介绍着它们的历史。随着她们的介绍,我对蔷薇阁又有了更深的认识……好吧,我又说谎了,我是对两个姑娘,又有了更深的认识。

我随着着她们走了一溜够,房屋什么的也早就看腻了,但我依然表现出了一副乡下人进城似的模样,引得她们一阵好笑。转弯抹角,抹角转弯,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一座偏殿的禅堂。这地方是刁氏姐妹平日里练功、打坐和休息的地方,姐妹俩也在这里,很热情的安排招待了我。我们三个人在禅堂室内对面而坐,熏香品茶,谈笑人生,时而还会交流一下修炼的心得,让我觉得很是愉悦。

可惜,我不知道这俩姑娘是怎么想的,总之,无论是我说什么,她们都会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就像有人在不断地挠她们的脚心似的。快乐是会传染的,看着她们乐,我也傻呵呵的跟着乐,其实自己并不清楚这究竟有什么好乐的,但就是觉得,只要跟她们俩在一块儿,我也就知足了。后来我们三个曾经聊过这段记忆,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相识相知的开始。我们都觉得这值得纪念,于是三个人各自写了一篇回忆录,我将它们装订在了一起,作成了一本小册子,并将其署名为《萌芽》。

身为我的好友,方抒安这个扫兴的家伙,也不知是从哪里听到了我来蔷薇阁的消息,竟然在我和两个姑娘聊得最热乎的时候,跑来搅局了。他这样的行为,让我稍稍感觉有些反感。而这样反感的情绪,也是我头一次体会到的。我若是在日常的修炼,或者干活途中被打扰了,我都没有这样反感过,然而今日,却让我如此强烈的感受到了这种情绪的冲击,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回过头跟方抒安打了招呼,便起身向两位师姐道谢,毕竟,我来的最后一个目的还是为了这个臭小子。我跟方抒安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闲篇,顺便关心了一下他的修炼进度和情绪状况。见他状态的不错,我也就放下心来了。又喝了会儿茶,眼见天色不早,我便告辞离去了。方抒安送我到了蔷薇阁外院的大门口,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并不怀好意的笑着,勾着我的肩膀:“兄弟,你跟我说实话,你看上哪个了?”

“啥…啥啥…啥…哪个?”我故意装着糊涂,心里暗想:我还没问你呢,你竟然先问起我来了?这可不行!于是我也坏坏的笑了起来:“你…你你…你看上…哪哪…哪哪个了?”

“我先问的你呀,你回答我再回答。”方抒安说着,脸色也变得精彩了很多。不过,想套我的情报,门儿也没有啊,于是憋了个坏主意。

我先是看着他的身后愣了愣,随后用尴尬无比的神情说道:“东…东…东方…姐…你…你…咋来了?”方抒安见我此言一出,果然上当,整张脸忽然红如猴腚一般,并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大大大师姐,这个,那个,未曾远迎,当面恕罪!”说完,便要回头施礼,可是动作刚做了一半,就傻掉了。那里空空如也,又哪里来的师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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