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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祸不单行

那次吵架后,郑媛媛走了一晚,第二天晚上才回家了。两个人有点保持默契一般什么都没有说,郑媛媛接受了樊天的道歉,两个人的生活好像又回到原来的路上。但无论是樊天还是郑媛媛,在他们的心里,已经有一道细细的裂缝。

樊天接了一个同事大向介绍的外包私单,每天下班之后在家里加班熬夜写代码。外包的单子价格不高,但好在要求不算复杂,对方付钱也比较爽快。合作一次之后,大向又给樊天介绍了一个,两个单子总共赚到两万多块钱。

父亲的病情时好时坏,但人始终不清醒,需要人一天24小时照料。母亲找了一位亲戚阿姨帮忙,每个月给别人800块钱,加上父亲的药费营养费,剩的钱很快用完了。中间父亲又因为长时间卧床和喉管切开导致了严重的肺部感染,送到医院又是近1万多块。

“早知道就不救你爸爸了”,母亲有一次通话的时候给樊天说:“他受罪,你也跟到受罪。”

“没事儿,妈,我会想办法的,你也注意身体啊!”樊天安慰着母亲,却也鞭长莫及,他想如果自己现在父母身边就好了,他真的担心自己父亲病没有好,母亲的身体又累垮。

为了缓解压力,不信神佛的他还去过一次华阳市香火很旺的一个寺庙,诚心诚意地祈求父亲的病能好转,祈祷母亲身体健康,祈祷妹妹不要受影响。他唯独没有为自己祈祷,他知道佛渡有缘人,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来解决。

墨菲定律永远存在,你期望向好的事情一般不会发生,而你担心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樊天总算把家里的事情理顺,公司又出问题了。

公司作为追求利益最大化而存在的组织,加上又在发展关键期,公司的项目每天跟催命一样多,恰好技术部又是最重要的一个部门。

但作为一家科技公司,公司的技术负责人却对技术不算特别清楚,所以提交到工程师的需求总是很不清晰,许多原本讨论完毕的方案经常推翻重来,甚至还有做到半截的时候重起炉灶的时候。

公司政治并不是樊天的长项。平常他跟技术部的副总监,也是技术团队的实际牵头人大向走得要近一些,作为樊天的学长兼领导,大向也对樊天照顾有加。

包括这次樊天父亲生病请病假,按照公司规定最多一周时间,不然就要扣工资。但在大向的力争之下,樊天总算没有被扣工资,而因为樊天请假而耽误的工作,大向和技术部的几个同事也尽量顶上去处理了。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当你顺风顺水的时候,大家都是朋友,但真当你遇到问题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伸出援手拉你一把的人才是真朋友。

父亲这次生病,自己到处借钱的时候才发现身边开口的人其实并不多,有的平常本来关系不错的,不少听到借钱二字就想办法推脱了,同事里只有大向给樊天借了2万块。知道樊天父亲生病需要花钱,大向也想办法帮樊天接了两个熟人的小项目。

但有人向公司高层打了小报告,小报告的内容主要集中在三点:

1.技术部人浮于事,理由是技术部并没有因为樊天请假而出现问题,暗指技术部有闲人;

2.大向作为技术部副总监,独断专行,不能听取大家意见建议,导致公司项目开发遇到问题;

3.技术部有人接外包单子,假公济私。

前两点都有理由解释,第一点,本来团队有忙有闲,有时朝九晚五但加班的时候也得是连轴转。

第二点,关于产品开发和技术研发,本来就是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立场会有不同的想法,但人多嘴杂造成的结果就是项目很难顺利推进,在技术部老大不懂技术的前提下大向只能听取必要意见的时候做出决策向前推进,这就难免会让一些意见相左的人抓到把柄。

不过,对于第三点,大向和樊天都没有辩驳的空间,对方证据确凿。

这件事明显是技术部内部人所为,樊天和大向私下沟通过,他们认为有两种可能性:其一、技术部内容想上位的人希望通过这个举报把大向拉下马;其二、技术部老大吴总和大向向来有点不对付,也不排除是老吴授意所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向一个人把责任揽下,跟公司的主要领导进行了沟通。公司领导接受了,他们不得不接受,因为如果大向走了,就凭挂名的吴总似乎还是没办法把技术部的事情管起来。

接下来就是公司高层博弈的事情了,大向和樊天都不了解。他们只是听说有人大发雷霆,要严肃处理云云。结果是大向被降级使用,两人同时被罚款写检讨了事。

樊天对被处罚这件事还是挺不爽的,想着自己并没有占用公司上班时间,但也不好争辩什么,他从来都是太善于言辞的人。不过发生这件事之后,樊天明显感觉大向的情绪受了一些影响,问他,他却不说什么。

樊天只能更努力地工作,因为他现在是一家的顶梁柱——躺在床上需要人照料的父亲、日益消瘦和焦虑的母亲、正在上学的妹妹、自己欠朋友们的外债和人情,还有自己和小媛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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