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前有扇三米高的银色大门,需要用维特的身份卡才能打开。
这扇门后面,才是真正的监狱。左边有几竖列的小房子,全是由特殊材料制成。只有小房子的门口有一个电网,能与外界空气相通。右边则是大点儿的房子,设计一般无二。
监狱的犯人不多,有一半的狱室都是空的。
琅被带来左边的一间狱室,他们对他的能力评估为比较危险,所以他单独一间狱室。
琅进到狱室后,维特让士兵守在外面,自己站在琅的面前。
“……对于斯帕克这件事,能说说你心里的感受吗?这里没有摄像头。”
沉默了许久:“我……不喜欢杀人。但,我的确很,‘讨厌’他,在那时。”
维特看着琅,没有立即说话。
“……你有小袋子吗?像布袋那种。
……我的玉碎了……”琅垂眸看向地上,语气平静,“哦,我忘了,这种东西这里没有,抱歉了。”
“能告诉我它是怎么碎的吗?”维特不懂琅的这段话,但他觉得应该这样接下去。
“碰上了床脚。”琅坐到坐上,看向维特,“我还能走吗?”
维特皱皱眉:“爱德华已经封锁了基地,而且你做的这件事,已经引起了他们的争议,在这里要呆些时间。”
琅点点头。维特也不再逗留,离开了。
有士兵专门给他们送饭,而也只有在这个时间,他们才能去解决自己的大小便问题。
琅解手回狱室时,有一个人隔着门上的电网喊道:“嗨小子!你是干了什么?”
琅瞥眼注意到他,那“网格脸”上溢满兴奋。
“闭嘴!老实呆着!”跟在琅的身后的士兵威胁道。
其它房子里的人都纷纷站在门前,从格子网那儿看出去。
“这很久没进新的罪犯了吗?”感受到这些人的目光,琅似乎成了大街上的猴子。
士兵没有回答。琅回了牢房,继续躺在床上,无聊至极。
在吃了又睡、睡了又吃的日子里,琅切实感受到了度日如年。大约过了一个星期。有一天晚上,琅精神很好地躺在床上,想着这一路来经历的事,借此打发时间。
“睡着了吗?”黑暗里,一个声音突兀地问起。
琅立即从床上坐起,盯向声音的来源处,警剔道:“你是谁?”
那个声音笑了笑:“别这么紧张,放松点儿朋友,你喜欢这儿吗?”
屋子里是完全的黑暗,琅能听到那个人走近了自己一步。
“别用这种眼神儿盯着我,很不友好。”
“你怎么进来的?”冷静的口吻。
“呵呵,谈点儿别的,你的能力,我们很喜欢,你不是想离开这吗?加入我们,你可想去哪儿都可以,没这儿那么多的规矩。更没有坐牢这种事。”
“我的能力?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人移动了几步:“在训练场上,看到你劈那颗树的时候,啊,真是精彩。”琅想起那时被监视的感觉……原来如此。
“要加入我们吗?”
“你不怕我给他们说吗?”琅出言威胁。
“噢,孩子,你认为有用吗?据我的观察,你不适合这里,冷漠、自我、没有上进心……像现在,他们把你困在这儿,这是一种精神折磨。”
“在我们那儿,杀人是很正常的事,大自然本来就是优胜劣汰。”
“是你把毒品给斯帕克的吗?”琅将男人说的话撇到一边儿。
男人也没生气,直接道:“我只是起传送作用,他是个虚伪的人,把那些老东西哄得团团转,却是受我们控制,呵呵,多么讽刺。你还要在这儿吗?”
琅躬回床上:“不用找我了。我困了。”
男人不死心:“真的不吗?你可以不用呆这种地方,能混在正常人的世界里,如此自在。”
琅阖上眸:“都是卖命,至少这个机构还有政府保护。”
“……”男人似乎放弃了,他退了几步,然后,整个牢房再次寂静无声。
之后这个男人再没找过琅,而琅就这么关在这个逼仄的房间,一直关着,距进牢那天,已经三个月了。他到基地的时候已快入冬,现在……外面应该是春末了吧。
琅很无聊,无聊到他时不时就玩电,看着手上的电球发呆,对着虚空出神。他想到张爷爷,那个树人。如果他有机会出去的话,他应该找个实验室,他要做一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