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瑞兹在此之前已经说过零不会对瓦罗兰的人民造成威胁了，但斯维因他们肯定还会拿这个说事，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伊泽说道。
“但我们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明，之前瑞兹所说的来自于零的保证，而即便是那个时候也不具备足够的说服力，这次依然没有别的办法。”
听了杰斯的话，伊泽无奈地放弃了之前的想法，走到这一步也不是他们最初的意愿了。
在测试结束不久之后，瑞兹便独自一人回来了，相对于需要冷静一下的亚索，他还需要主持接下来的会议。
“我们继续之前的会议。”瑞兹说道，“关于生活范围的讨论。”
“他这算是超乎寻常的实力了吧？”斯维因说道，他显得很自信。
“是的，”瑞兹表示赞同，“所以我们对他的生活范围得多加考虑，目前看来是偏向于祖安了，能够在保证研究的同时达到预计最低的破坏可能。”
杰斯看了一眼伊泽，轻轻地叹了口气。
“但是我们不能把皮城一票否定不是吗？祖安仅仅是占据地理优势而已。”
杰斯抬起头，是嘉文四世在反驳斯维因。
“确实。”
“那么还剩一个参考对象了。”
“什么？”
“他们两个对零的研究方案。”瑞兹指出来，“这一点同为会议讨论内容。而在零有了监管人员后，需要有较为详细的研究方案来对他进行研究，毕竟我们给予他自由的初衷是能够从他那获取科学技术。能够从他的口中得知最好，其次也要从他身体上有所收获。”
“而监管人员，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召集一次研讨会议，初定时间为半年，会议成员初定为杰斯，维克托，黑默丁格，以及战争学院的科技精英和各国执政者。如果没能取得令人信服的成果，那么监管者就会被更换。”
在规定的时间内取得研究成果，确实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不可能退让。杰斯向着，看向维克托，发现后者也正看着自己。
“那么，接下来的评判就要依据二人拿出的研究方案了。”瑞兹说道。
当天的会议到此就结束了，参加会议的每个人都要消化一下当天的会议内容。尤其是维克托和杰斯，他们需要初步拟定自己的方案。
这对维克托来说并不是难事，在第一时间得知了零的消息后，他就在考虑如何对他进行研究了。但和往常不同，这是一个有思想的且实力强大的家伙，这也让他感到有些棘手。
正当维克托在思索如何具体操作，并纪录下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门被轻轻地推开，斯维因拄着拐杖缓缓上前。
“你已经有优势了。”斯维因说着，坐到了他的对面。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杰斯肯定会想到新的办法。”维克托说道。
斯维因点点头：“和我原先的想法分毫不差。”
“那么你是来提供帮助的了？”
斯维因大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很自信呢，维克托。我能帮你的只有会议上的那么多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维克托问道：“那你是来干嘛的？”
“当然是讨论我们的合作，继续之前没讲完的话题，这么点时间都没有吗？”
“我得在这段时间里做好充分的准备。”
“我们能够呆在战争学院的时间不多，”斯维因突然压低了声音，“我能总得在这里找点资料，你不会真想让我把守护者之海翻个遍吧？”
维克托沉思了一会：“即使真的被记载并放在了文献室，也可能只有关于它的模糊位置，甚至我们都没有翻阅权限。”
“但总得做点什么。”
“那你就去找找吧，希望能有所收获。”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斯维因说道，“你的探测器还要多久才能完成，我可不想因为一个机器人就把我们的计划耽搁了。”
“这你放心好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将这个合作放在首位，我同样需要大量的能源才能继续我之后的实验。但同样需要一段时间，按照进度，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大约还有4个月的时间。”
“能接受的范围。”斯维因思考了一下，“等在海底找到了那个东西，大概多久后能够正式投入使用来提供能源。”
“这得根据实际情况来推断了，体积过大的话可能得重新制作汲取装置。但只要能够找到，对于近在眼前的无尽能源，我们就不可能束手无策。”
“会不会很小？这可是战争学院都没找到的东西。”
“不可能，最起码和诺提勒斯类似，尽管他在守护者之海中也是微不足道的一滴水。”
“即便我们难以将它带上岸，我也设计了一套能够完成水下汲取能源的装置。可谓万事俱备了。”
斯维因点点头，这算是还不错的消息了：“那么，我就只能等待你的好消息了，希望能尽快听到。”
维克托点点头。
“计划名称还是按之前的来吗？”
“对，”维克托说道，“无尽能源计划。”
在会议期间，除了杰斯和维克托忙着拟定研究方案，亚索也想方设法地从零口中套出东西，不光是为了会议，更重要的是为了他自己。
“是我。”亚索走进密室，看到零正端坐在位置上，看上去和昨天一模一样。
“我认识你。”零说道。
“昨天我的态度有些不好，”亚索说道，虽然他并不是诚心道歉，“我有些激动。”
“你不是专程来道歉的吧？”
“我希望我们能聊聊。”
零停了一会，说道：“你们的人很有意思，每个人都是这样。”
亚索不知道怎么回答，事实上他讨厌与别人对峙，如果可以，他很希望能够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关于你的，御风剑术，我很好奇。即使是在瓦罗兰，会的人也不多，更何况你是异域的人。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会的吗？”亚索努力整合着措辞。
零开口道：“这是在我的记忆里的。”
“记忆？”
“我是一个人造战士，”零直言不讳，“我的一切招式皆来源于我的记忆，而我的记忆是由我的创造者赋予的，也就是零。”
亚索皱了皱眉头，这个答案并不能让他满意。
“那你是最近才被召唤到瓦罗兰的吗？我是说，你以前来过这吗？”亚索继续问道。
“很明显没有。”零感到莫名其妙，“你和别人还是不一样，你的问题很奇怪。”
“因为我的目的和别人不一样。”
“你的目的是什么？”
亚索想起了被杀死的长老。
“你不需要知道。”
零感到自己总是很容易被他惹火：“很有趣。”
亚索想要继续问下去，但他察觉到自己已经犯下了同样的错误。如果再次摔门而去，或许下次就不会再有能够询问的机会了。
亚索停顿了一会，小声说道：“很抱歉。”
零没有回答，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了。
“看来不是你了，”亚索苦笑一声，“我真的是很会想，能把对象想象到这颗星球之外。”
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但他能感到自己有些头痛，似乎有些记忆正在被唤醒。
“我还在寻找回家的路。”亚索喃喃地说道，“和你一样，你也想回去对吧。”
零愣了半响才应了一声：“嗯。”
“我在寻找陷害我的人，他也会御风剑术。所以我之前才会那么鲁莽。”
零知道他是在解释自己。
“我曾在一场战争中被派去保护我门派的长老，却因为一时的糊涂跑去追杀敌军了。杀人是种恶习，但我似乎戒不掉了。”
“我也曾如此。”
亚索诧异地看向他。
“我也有过这种恶习。”零补充道。
亚索点点头，继续说道：“结果长老在我回去后被杀死了，凶手是擅长御风剑术的人。这种剑术留下的痕迹一眼就能看出来，而我则被当作了追杀的对象，不得已浪迹天涯，远离家乡了。”
零默不作声，他忽然感到有些记忆正在苏醒，和之前的情形不同。它们正以一种柔和的状态向自己的脑海靠拢，就好像是在帮助自己一样。他的精神还很不稳定，但他在努力控制自己。
“我确实没什么能够告诉你的，我所知的定西也很有限。但我能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是那个凶手。”
亚索没有说话，事实上，他更希望零能够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凶手，那么自己只要杀了他就能摆脱自己背负的痛苦使命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他还要流浪很久。
“吾之荣耀，离别久矣。”亚索轻轻叹口气。
就好像有了导火索一样，记忆深处的景象忽然蔓延开来，彻底拥抱了自己。零看到了一阵阵幻象，但它们仅在自己的脑海中一段段地展示，不再具备之前的侵略性了。
“这个故事还没有完结。”
亚索忽然心头一震，他抬起低垂的头，惊诧地看向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