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兹点点头：“很显然。”
“那么，这两个城邦的代表人就是我跟杰斯了。”维克托环顾了一圈在场的成员，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杰斯身上。
伊泽皱皱眉头，会议上现居皮城的事实上还有自己跟黑默丁格，但只有杰斯出席会议的代表身份是皮城，维克托这样做就阻止了他们对杰斯可能提供的帮助了。
杰斯迎着维克托的目光，说道：“没错。”他接着给了伊泽瑞尔以及黑默丁格一个安心的眼神。
看着他们二人在讨论之前就已经摆出了敌对的姿态，瑞兹不经有些无奈。事实上他早已料到了这样的局面，作为瓦罗兰最顶尖的科学家，他们不可能对亚索放手。
“毫无疑问，”维克托开口道，“我们都想拥有他的监管权。”
杰斯点点头。
“那么，还请你先来吧。”
杰斯愣了一下，他本以为维克托会先声夺人，却没想到维克托会将优先权交给自己。但对他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斯维因瞥了维克托一眼，不知道他有何打算。但他仔细一想，或许这只是维克托的一贯作风，想要通过找出对方的破绽来战胜对方。
杰斯站了起来，关于争夺监管权的演讲，他早就准备好了。
“关于我的家乡，皮尔特沃夫，或许并不需要再做过多的叙述了。众所周知，它被称作瓦罗兰的进步之城，那里的人民对于高科技产物都已司空见惯。这将是亚索最能够适应的环境。”
维克托听到了亚索的名字，还是会第一时间想到那个疾风剑豪。和其他人一样，他很难想像这其中的原因，但这会增加他对亚索的兴趣。
“同时，因为追求科学进步的缘故，皮尔特沃夫是瓦罗兰科技最发达的城邦，那里的设施和环境也将最接近亚索的星球。而且，他也必将引起最小的关注，这能保证他拥有足够的行为自由。”
杰斯侃侃而谈，不时瞥向维克托，但始终看不出他的想法。而从杰斯陈述的理由来看，皮城确实会比祖安要好上很多。这使得杰斯信心大增。
杰斯的演说确实得到了在场大部分成员的肯定。除了维克托以及他的诺克萨斯盟友，都表达了对杰斯的赞同。
维克托阴沉地站了起来，不得不说，杰斯的话迎合了大部分人的口味，但维克托可不会从人文主义的角度来演说。
“按道理来说，我应该介绍一下祖安。”维克托瓮声瓮气地说道，“但事实上，除了那里能够为所欲为地进行实验，我对祖安没有别的好感。”
在场的人都知道维克托的故事，他对祖安的政府简直恨之入骨。
“而且要说到城邦的环境，祖安确实也比不上皮尔特沃夫，看看那里养出什么来了就知道了。”
杰斯皱皱眉头，维克托这样做对自己没有一点帮助，甚至在把亚索往自己这推。
“那么我能够陈述的其实就很少了，”维克托说道，“而在说这点之前，我希望各位可以考虑一下亚索他本人的想法。”
“作为一个来自外星的高科技产物，他想要的是什么？是能够生活在一个安心享乐的地方吗？对于他这样一个自诞生就被软禁，毫无自由可言的人来说，在脱离了那些惨无人道的控制之后，他最想知道是，自己是谁。”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就连索拉卡也面露疑惑，不知道维克托想要说什么。
维克托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亚索原先生活在一个狭小的空间，离开那个范围也只是去执行他的任务，而我们了解到他一直受到程序的控制，没有自我的思想可言。在脱离了控制，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后，他肯定会变得迷茫，因为他不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所扮演的角色。他不清楚自己在食物链的哪个环节。”
“而恰恰他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在场的成员一片寂静，他们花了一些时间才弄清除维克托的话，而这些是他们未曾想过的。
也许只有机器人才能理解机器人所想，虽然维克托只能算半个机器人，伊泽瑞尔想到。
“如果他跟着杰斯去了皮城，他或许能够足够的优待，但这只会让他麻痹自己，沦落成一个凡人，这将成为他永远的悲哀。”
会议中场休息的时候，瑞兹慢慢踱到了门外，他没想到维克托能在这时候进行了一次强力的反击，甚至瓦解了杰斯的攻势。
瑞兹走到了该楼层的巨型落地窗户。窗外的风景已经重新变成了战争学院，在会议召开之际，他们就将亚索转移了回来。
在每个地方都建一个巨型落地窗户也是他的要求。俯瞰着热闹的战争学院，这让瑞兹有了一丝处于和平盛世的陶醉感，也能让他舒缓下疲惫的身心。
楼层的一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赤着脚走路确实不容易被发现，但并不是对谁都有效。瑞兹回过头，看向了亚索。
亚索的脚上穿着一双特制的靴子，但脚底上仅有一小块布裹住了脚心。腿上是一条宽厚的裤子，用粗大的绳子捆在腰上。他左身穿着一个造型夸张的护肩，右肩则用一件衣服裹着，连带遮住自己的上身，露出了造型完美的腹肌。
事实上，瑞兹并不能确定那个外域人和亚索之间的关系，亦或者根本没有关系，但他还是提前告诉了亚索。而亚索对会议并没有兴趣，所以他并没有出席。
“关于战斗测试的事情，可能得由贾克斯来进行了，他已经提前很久就向我申请了。”瑞兹向亚索表示歉意
“没事，”亚索抱着怀中的剑，靠近落地窗户，俯视着地面上人来人往的景色，“我也只是顺路过来休息一下，过段时间我又要去诺克萨斯了。”
亚索眉毛微微翘起，长叹一口气，像是被压抑了许久。
瑞兹知道他对这种事情并不会感兴趣，他唯一专注于的就只有找到仇人而已。
“你从德邦回来？”
“有消息说是德玛西亚派在诺克萨斯的内奸下的手。”
“德玛西亚不会做这种卑鄙之事。”
“我不知道，”亚索微微摇头，“也不想知道，我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的答案罢了。”
“在诺克萨斯和德玛西亚之间往返一趟就要很久的时间吧。”瑞兹问道。
“安排了几个线人，”亚索点点头，“不会错过任何消息的。”
“那我就只能祝你好运了。”
亚索看了一眼瑞兹，轻轻地笑了一下。事实上他跟瑞兹的交集并不多，但他加入联盟之后，瑞兹一直帮助他寻找真凶，虽然这很难实现。
而且对于这样一个代理联盟的长者，亚索也一直是抱尊敬态度的。
在不久之后，会议重新开始了。调整好状态的成员重新围聚在一起，而重复的依旧是维克托跟杰斯的争执。
“维克托提出的观点其实很片面，”杰斯说道，“首先，他并不能全权代表亚索的想法，许多情况都只是他自己的设想。并没有足够的依据。而就我所知，在和我的交流中，亚索并没有出现过多的消极情绪，也乐意与我们交流。”
“其次，就算亚索真的有类似的情况，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生活范围是在皮城或者是祖安。在皮尔特沃夫，我们一样能够帮助他摆脱这种情况，让他找到自我。将他限制在祖安那样的黑暗环境下才真会让他找不到答案。”
“关于杰斯反驳的第一点，我或许找不到实际的证据，但我或许能说这是感同身受的缘故，因为我自己和他也是同样的身份。”维克托反驳道，“接着的第二点，如果亚索生活在一个安逸的环境，他将不会再强迫自己寻找答案，他也会忘掉自己的使命。”
“他有何使命？”伊泽瑞尔提问到。
“引导光荣的进化革命。”维克托说道。
“那么情况已经很明朗了，”杰斯找到了维克托的弱点，“这一切不过是他的理想而已，因为亚索是他梦寐以求的一种接受了‘进化’的形象。所以他才会想要争夺监管权以达到自我的满足感，而并非为了瓦罗兰的未来。”
“对我而言，进化就是瓦罗兰的明天。杰斯，或许我才应该被称作未来守护者。”维克托一字一顿地说道。
杰斯愤怒地质问了一声，但还没有所动作就被就被一股柔和的能量制止了。
“维克托，注意你的言辞。”瑞兹厉声说道，同时，一股从他左手上涌出的能量控制住了杰斯，“联盟成员的称号是公认而固有的，谁都没有污蔑和剥夺的权力，即使是你，机械先驱。”
维克托感到瑞兹在无形之中也将一股能量压抑在自己的身上，这让他也感到一丝恼怒。但他必须对此道歉，即使他是极为不情愿的。
“我很抱歉，刚刚说得重了。”
维克托感到身上的压力减轻，瑞兹的魔法立场被收回了。
杰斯盯着维克托，想要重新讲起。忽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他们吵来吵去也不是办法，他们各有道理而又谁都说服不了谁。”斯维因吸血地瞥了一眼维克托。
伊泽瑞尔有些不满，因为形式已经倾向杰斯。
“之前不是提到过战斗测试吗？这也是考虑的一部分内容吧，如果亚索的实力超出标准线，那么将他放在人口密集，历史文化保留极为完好的皮尔特沃夫就有些不妥了。”
想得真美。伊泽腹诽道。
瑞兹点点头：“我想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