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眼望不到的云间,一对如仙璧人正快速飞行,若是让普通人看到,只怕会以为是神仙降临。
穆子御望着软软靠在自己肩上的头顶,眼中少见的闪过一抹温柔的笑意,这个女子依然是这么特别,从初睁眼时有过瞬间的迷茫,尔后看到他有瞬间的诧异,随即就心安理得的靠在他肩上观赏起风景来了。
她是当成梦了吧?
穆子御想着,也难怪,换做谁看到眼前这一幕只怕都会当成是梦的,毕竟世人又有几个能够接受凭空飞行呢?
就当成是梦吧,把那些烦人的思绪都暂且抛在脑后,就让他好好享受这一刻吧!
一次!
让他放纵一次就好!
两人都没有说话,似担心一开口就会打破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他们就这么静静的飞着,没有清风拂面,好似吹来的风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住,唯有底下快速倒退的山川河流显示着他们如流星般的速度。
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只过了片刻,一阵略带咸腥的味道涌入鼻尖,竟是到了大海边。
刚闻到味道,海岸线就快速退到了身后,再转头望去,竟已望不到边了。
他们入了海。
飞在海上空,赖雨初第一次开口,“可以下海吗?”前世她看过海,但海底的风景却只在电视上看过,如果这真是一场梦的话,应该天上地下没有不能去的地方吧?
穆子御嘴角微勾,没有说话,却带着赖雨初猛地朝海面落了下去。落水无声,连水花也没有溅起,他们就这么悄无声息沉入了水底。
果然是梦!
赖雨初吸了吸鼻尖,呼吸依然通畅,不由暗自一叹,这的确是个梦,只是为何却感觉如此真实?连每一个细节都这么清楚。
随着深入海底,不远之处开始亮起了星星点点,各种曾只在电视中才能见到的海底生物出现在眼前,赖雨初不知不觉就看入了神。
“好美!”赖雨初喃喃出声。
穆子御眼底尽是温柔,解除了平时的冷漠和防备,此刻的他就如一个普通的男子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妻子一般。
他微微抬手,只见周围霎时间亮了起来,无数星光闪烁,各种五彩斑斓的游鱼、闪着星火的珊瑚都看得清清楚楚。
赖雨初望着眼前的一切,胸口某种情绪微微荡漾开来,她又转过头望向穆子御,正好撞见他眼中那一抹化不开的温柔,那一抹温柔就如一个漩涡般似要把人深深的吸进去。
赖雨初沉醉了,不知是美景的原因还是穆子御的眼神,她望着穆子御不再紧抿的嘴角,突然就凑了上去。
轰!
穆子御只感觉脑中好似有某种东西炸开,那些曾被他拼命压抑着的感情统统宣泄而出,瞬间淹没了他。
“雨初!”穆子御低声呢喃,好似情人的呼唤。
当衣衫半褪,那一抹羊脂白玉入了眼,穆子御眼神突然转暗,某种星火从眼底深处亮起。
“雨初!”穆子御声音变得低沉暗哑。
这个女子是他心爱的女子啊!爱?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眼前这个女子深深的吸引,直至入了魔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子。
过了今天,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就会成为他的人,成为他一辈子最甜蜜的羁绊……
一辈子?
不知想到了什么,穆子御蓦然一个激灵,猛地伸手推去,周围的星光也霎时间黯淡下来。
赖雨初一个踉跄,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突然感觉浑身一凉,鼻尖口中涌进无数咸腥的海水,一阵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让她脸形瞬间变得痛苦而扭曲。
穆子御脸色大变,身形一闪,随即出现在赖雨初身边,赖雨初刚才所有的不适瞬间消散,速度之快就恍如刚才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穆子御有些手足无措拍着赖雨初的背,神情又是懊恼又是后怕。该死的,他竟差一点就害死了她!
只可惜赖雨初被拥在穆子御的怀中,看不到他难得一见精彩至极的表情,否则一定能明白,她对穆子御有多么重要。
“噗通!噗通!”
贴在穆子御的胸口,耳边响起他快如擂鼓的心跳,那么清晰,赖雨初却思绪飘忽,似梦似醒。刚才深海的压力不是假的,口中依然还留有淡淡的咸腥味,周身似还能感受到刚才海水的冰冷,代表着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只是,若是真实,人又怎么能不依靠任何器物立于海底之中?而且,刚才他们是一路飞行过来的。
飞行?
凭空飞行,这真的是仅凭人力就能够做到的吗?
她已经摸不准这究竟是梦是真了。
但,这一切终究拉回了她的理智,她轻轻推开穆子御,拉好自己的衣衫遮住了胸口那一抹雪白,随即撇开了眼。
她没有忘记,刚刚是她主动的,说起来还是自己先勾引了他。
她脸色绯红,心底又羞又怒又懊恼,可谓是五味杂陈。前世今生她难得主动一次,竟还被人推开了,难道她就这么让他嫌?
穆子御神色也有些不自在,撇开了目光淡淡开口,“你……还好吧?”声音如清风,已经恢复了往常的语气,但若细听却能听见里面一丝压抑着的关心。
赖雨初咳了咳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我没事。”
话落,又是沉默,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两人间轻轻流转,却又被两人一致的选择了忽略。
小半晌过去,穆子御不知想了些什么,终于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我会负责的。”
娶她,陪着她过完她的一生,而他剩下的岁月却要在无尽的冰冷寂寞和思念中度过,那么漫长,长得他看不到头。他已经不敢去想没了她以后剩下的日子,他只知道,她是个骄傲的女子,即便今天他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却也是侵犯了她。
做下这个决定需要莫大的勇气,也许在心底下了这个决定时,他就已经打算忽视以后几乎可预见的漫长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