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夏回到宗家后,与名义上的父亲、土御门现任当家——土御门泰纯简单的聊了一些话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从来都板着个脸,记忆里的十四年记忆里无时无刻都在向他证明这男人不会笑,至少在她的面前,从来都没笑过。
对于学业上,他也不闻不问,即使她的老师不断打电话期望与他攀谈她的学习问题,从小到大反复不断,他始终泰然自若。
不过这样也好
她将自己的行礼放在地上,关上了身后的门,轻轻倚靠在门上,手中捏着来之前,火车上放置的那张纸,任务叙述的下方,写着这样的一段话——请勿妄自摘下乾坤锁
这话让她十分在意,她抬起右手,看着右手手腕处系着的银质手镯,两条龙雕琢的极其精细,栩栩如生,两者首尾相接圈作一个环,但怎么看来都只是普通的银质器物,莫非是古董?
细究半天也未有所头绪,反倒想起了之前那些令人不愉的事情
她瘫在已经铺好的被子上,望着上方木制的天花板,一条一条纹理清晰的木板交错,她竟无聊的细数了起来
身旁放置的书架上堆满了各种咒术类的书籍,这是曾经的她,记忆中的那个虚假的自己所阅读过的书,从四岁开始便浸染在书籍之中,直到十二岁时,她才真正的走出了这个自己设下的牢笼,或许称之为诅咒也不为过。
自己牺牲了曾经的自己,在同龄人仍在嬉戏打闹之时,她却在研究咒术的构成,若不是夏目,她恐怕还捆缚在这间房间之内。
夏目对于这个世界的她
与原来世界的他一样,都是改变自己一生的存在
或许是累了,星夏沉沉的睡了过去,双手紧紧的环抱着被子,脸埋在被子中,不过因为这样呼吸有些不畅,她偏了偏头,脱离困境,无意识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天穹的高挂太阳渐渐落下
迎来了黄昏
春虎和冬儿也穿过了商业街,到了车站
“明天见。”冬儿轻轻地挥了挥手,朝改札ロ的方向走去了。
春虎的家在车站的对面。和冬儿分开之后,接着走向了跨过轨道的天桥。
沿着楼梯上了天桥。
脚下列车当当地开了过去。
由于这附近的高楼不多,天桥上远眺的风景不错。夕阳染红的街道一览无余,对面是广阔无边的水田,远方的山脊的棱线都看得一清二楚。
稍带暴力性质的日照,到了现在也变得像游泳池一样柔和。掠过天桥的凉风,吹干了身上的汗水,心情一片凉爽。
明天一大早又得暑期补习了。可是晚上是花火祭啊。吃完章鱼小丸子再吃苹果饴。来回吵吵嚷嚷的北斗,还有平易近人的冬儿。
肯定会很好玩的。
——这样也,不错呀。
“今年...是三个人一起吗”
春虎不知不觉地笑容舒展开了。好像在享受着夏天的黄昏,春虎慢悠悠地在天桥上走着。
正当要踏向下去的楼梯,打算下桥的时候,正好下面有路人上来。
屏住了呼吸。
仿佛察觉到了气息,路人抬头向上望来——在阶梯的途中的脚仿佛被冻住了一样停住了。
大大地睁开着,威风凛凛的,美丽的,瞳眸。
少女穿着简洁大方的连衣裙,胸前镶嵌着花边。
手里拿着小号的波士顿手提包。手提包的把上挂着茶色的草帽,上面缠着橙色的丝带。
天桥上吹起了一阵强风,草帽啪嗒啪嗒地轻快地摇曳着。长长的头发随风飘动,在空中画了数条轨迹。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动,一动不动地看着春虎。和春虎一样。
应该在东京的。
啊,星夏也来了,对哦,放暑假了啊
正当春虎这样想的时候。
“好,好久不见——春虎君”
有着同样名字的青梅竹马的少女,仍然没有回过神来还是惊讶的表情,呆呆地向春虎打了声招呼。
春虎像傻了一样呆呆地站着,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终于说出口了
完成了。自己独自练习了许久的台词,终于
稍稍从紧绷的紧张感中解脱出来
夏目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这也为很久未见的两人打开了话匣子
“怎么会在这里”
“从今天开始就放暑假了”
“哦。所以想回家乡?”
“是的”
意料之中的生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