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名为桜苑的咖啡店,店中靠墙的一排位置——
有一个女生独自一人坐在位置上,身遭的座位空无一人,但女孩却依然嘴唇轻轻蠕动着,似乎在与谁聊着什么——又或许是在自言自语——这样的情况放在旁人眼里大致会被当做妄想症患者
不过,与她邻座的人却丝毫没有觉察到那个女孩的怪异状况一般,毫无异感的有说有笑,即使女孩有着一头夜色般的长发,精致秀气的面容,让人不禁心生爱怜之意的娇小的身躯,他们对此也置若罔闻。(说实在,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写一些夸耀相貌类的片段,却总是感觉很羞耻。)
女孩将一颗白色的糖块扔入杯中,随后摇动着咖啡杯中的汤匙,缓缓的,直到糖块稀释在棕色的咖啡之中。
‘铛、铛’,汤匙轻轻碰撞咖啡杯的边沿,抖落上边残留的咖啡,女孩抬起头来,眼睛直视着前方,瞳中倒映出一个干瘦老者的面容——他戴着赤色如血一般的红色太阳镜,从外貌上看起来相当高寿,身上泛着与外边那些老人不一样的怪异气息,配合上他本人如若死人一般的外表,让人不禁由心底担忧他会在何时突然停止生命迹象。
老者坐在女孩对桌的位置上,枯枝般的干瘦手掌从黑色的窄袖便服中伸出,将取出的一张黑色的咒符推送过去——女孩视线从老者身上移至他推送至面前的咒符,凝视了一会,始终没有动手接过。
老者‘呵呵’的淡笑着,也不为此懊恼,视线透过血液般赤红的太阳镜注视着女孩。
“说来,你也是土御门呢,那个夜光转世是你的族亲?意料之外的事物真是能给人不小的惊喜呢,愉快愉快,老朽可是相当期待啊。”
“你很中意夜光?”女孩将汤匙放在一旁,不经意的问道。
“嗯,夜光可是一个相当有趣的人啊。”
“从法师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有相当大的说服力,那么,再下还有一个问题...”
“问题——就是要这样,咒术的起源就是如此,不断探知,不断在失败与成功中,追溯本源...说来无妨。”
“——竹柩”
“嗯?这东西老朽倒也略知一二,是他的意思?”
“听说在阴阳厅长官仓桥源司的手中,那到底是怎样的东西?”女孩点头回应,随后便开口抛出了疑问。
“据说是在二战时期,军部从中国搜刮来的一件古物,后给予夜光作为赠礼,是一个竹制的一个小型编笼,不过上面还贴有很多咒符,似乎是某种封印。”老者一副回忆的神色,在沉吟片刻后,答道。
“没人试图打开过?”如果是这样的一件事物,那眼前的这位,没理由不感兴趣才对。
“当然。老朽也曾尝试过,但很遗憾。”
“那么,话就到这里,道摩法师。”女孩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事情就有劳法师了。”她将一支青色的羽毛递了过去,顺手取走了桌上的黑色咒符,在道摩法师的注视下起身离去。
“不尽礼数,这可是相当无『礼』。”女孩未走几步,法师的声音从身后传入耳内,不过语气却并没有显露出不愉之意——
女孩缓缓返身,一侧的发带落下,面对法师时,复睁开的双眼中散发出妖异而圣洁的神采,一黑一白的双色异瞳冷冷的注视着他,“我可没有对尚在「敌对」之境的人尽礼数的习惯。”她的声音不大,但异常有力。
女孩重新将发带系上,瞳中怪异的神光褪去,眼睛恢复了黑夜般的瞳色,她朝法师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这样的女娃,就连老朽都有些心动了呢。”道摩法师咯咯咯的笑出声来,“直良你这家伙倒是收了个好弟子啊。”他呢喃着,声音渐渐模糊,身体的「形」渐渐虚化,最终化作一张黑色的咒符,从一旁窗户间的缝隙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