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塾的塾长室被人以无礼的方式直接推开——连敲门这样基本的礼仪都未去执行,即使如此,坐在办公桌前的塾长——仓桥家的‘观星者’仓桥美代依旧淡然的抚摸着怀中趴着的花色小猫,似乎早有预料,她缓缓抬起头,视线从花猫的身上挪至来者。
“我希望你下次能敲下门,星夏同学。”她一副慈爱的长者模样,若是第一次与她打交道指不定就被唬住,她可是这一行的头头,妥妥的‘老狐狸’。
“没那习惯。”星夏没好气的回应道,气嘟嘟的,似乎对面这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亏欠了她什么,很是不耐,“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仓桥美代怀中的花猫抬起头嗅了嗅,然后‘喵’的叫唤出声,塾长一愣,从桌上拿起了老花镜戴在了鼻梁上,此时才发现星夏的嘴唇上还留有一抹油渍,“哎呀,打扰你用餐了是吗,真是抱歉。”她笑着向星夏致歉。
“啊。”被人点破,星夏惊讶的发出声来,慌忙的用手背挡在了嘴前。
“你的班主任已经向我反映了,总是不去上课的话,这让我很难办啊。”
说着,仓桥美代似乎想到了什么,移开手,放在了桌上,怀中的花猫跳了下地,径直的朝着门口走去,‘吱呀’关闭的门缓缓推开一道刚好能容纳它出去的小缝,它一溜烟的钻了出去。
“教的东西我都会,再呆在教室未免也太无聊了。”星夏一脸无所谓,丝毫没有给人造成麻烦的愧疚感,也正如她所说,课堂上教导的是一些基础的知识与历史,对于她而言,上不上都毫无影响。
“那为什么还要跑到大友老师课堂门口呆着呢?”
“这点你比我更清楚吧——两天前才发生的事。”
“...”星夏的反问让塾长沉默下来,她静静的盯着星夏,开口道:“夏目同学是阴阳塾的塾生,那种事情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哼,那么有劳了,不过抱歉,我还是要逃课。”星夏冷哼了一声,推门离去。“我可不会等着人来找麻烦——”
“急躁的小家伙。”仓桥美代无奈的摇摇头,接着拨通了电话,“嗯,是我,计划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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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夏一走出门,一只青色羽翼的鸟儿恰时飞来,停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叫唤了几声,“那个咒搜官又来了?”青鸟点点脑袋。
“盯着他。”得到命令的青鸟扑腾着羽翼,飞了出去。
两天前,夜光信徒试图接触夏目,似乎想绑架她,不过当时星夏正巧在场,倒也没有什么事,那名夜光信徒也已经被咒搜官所监押,事情却没有结束,这几天都有咒搜官定时来找夏目调查情况——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个咒搜官——是夜光信徒!
想必仓桥美代那家伙也是明白的,却仍然放任不管——“我明白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不过还是无法忍耐这种家伙在眼前晃荡的感觉。”星夏拽紧拳头,“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此时,
“虽然被叫做阴阳塾,可是却相当气派啊。”春虎那种惊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闻言后,星夏恶作剧般的一笑,顿时放缓了脚步,口中低声吟诵着摩利支天隐身法:“——唵?阿毗哆耶摩利支?娑婆诃——唵?阿毗哆耶摩利支?娑婆诃——”隐身法并不是隐去全身的形表,而是客观的看待自己,坦然的接受。
“嗯,毕竟是去年才落成的新校舍,里面的东西都是崭新的,依照阴阳塾五十年的历史,怎么也不可能翻新成这个样子。”与春虎相伴的正是他的好友冬儿,这俩人今天正式入塾,他们朝着塾长室恐怕是仓桥美代的邀请,不过,无所谓了——
在两人前头带路的花猫‘喵呜’的叫唤了声,四条小短腿加快了速度跑到塾长室门前,回头看向春虎二人,嘴巴未动,却传出仓桥美代的声音:“过来吧。”
“好的。”春虎回了声,与冬儿一起加快了步伐,“诶?”突然脚下一滑,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到了脚,身体失去了平衡,扑倒在地。
“?!”冬儿惊疑的一愣,本来他刚才即使出手,但身体莫名放缓了速度,没能及时扶住春虎。
“痛~”春虎苦着脸,用手捂着鼻子,四下张望,寻找绊倒自己的东西,但地上被打扫的相当干净,没有任何异物,“刚刚明明感觉有东西绊的我来着...”怎么也找不到罪魁祸首。
“没事吧。”仓桥美代问道,花猫的眼睛朝着星夏的位置眨了眨,默许了她恶作剧般的玩笑。
“没,没事。”春虎摇摇头。
“那就进来吧。”塾长室的门被打开。
沉默着的冬儿若有所思的回头一望,随后也跟着春虎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