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平听到穆哈德的这番语重心长的话,激动地喊了一声“爸爸——”就扑到穆哈德的怀里,也是泪流满面。一位来自亚洲,一位来自欧洲,本来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亲如骨肉,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心愿,阻止战争,消灭邪恶,逃出魔窟。他们的身上都流动着正义的鲜血。十几岁年龄差的两个人,就这样在残酷的战争岁月里成为父女。然而,要不了多久,他们将做永诀。这是侵略者的罪孽,这是战争的罪恶。
两个人流尽了痛苦的泪,也流出了幸福的泪。战争是残酷的,但是,善良的人们之间的感情是真挚的,这种感情可以融化冰河、融化金石、烧尽战争的罪恶。
两个人坚毅的眼光相互对望一阵之后,穆哈德打开了那个由皂荚木制作的木箱。祈平脱掉身上的衣服,从容地倒了进去,闭上眼睛,耳边想起了穆哈德呜咽的声音:“祈平小姐,我的好女儿,你不后悔?”
“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永远记住你的正义、你的爱,我不后悔!”祈平没有睁开眼睛,非常镇定地回答,声音里充满了视死如归的铿锵。
“这种药品实验还没有完全过关,不知道将来你是否会醒来。假设你醒来之后,也不知道你会发生什么特殊的状况。但是,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成全你,假如因为药物的连锁反应致使你出现其他问题,我活着还是死了都接受你的诅咒,让你的灵魂得以慰籍。”穆哈德说完就将那种隐形基因注射到祈平的动脉。
祈平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甚至也渐渐变得模糊,当穆哈德盖上那个箱子的盖板时又说了一句话:“祈平,我忘了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还能听见不,我把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可以让你找到……”祈平失去了知觉,穆哈德最后的那句话,她只听到一半。
祈平想到这里,心里猛地一惊,穆哈德想告诉我什么?看来他说的那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一定和我有关,否则就不会说“我忘了一件事情”,那么,那个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祈平的思绪停在这里,久久品味那句话的意思。
由于眼下别无他法,雷克又想起了十几天前埋在心底的心愿。他来到格雷斯的身边,坐在草地上,伸手解下他头上那条红色丝带,攥在手里,目光注视远方,轻轻地说了一句:“格雷斯先生,你还记得我们在那个山顶草屋说的话吗?你讲完你和鲍斯被岩羊解救之后,我建议把后面的经历留下,为我留下一个期待。现在,那种期待真正的到来了,我还想听听你和鲍斯被岩羊解救之后的故事。”
格雷斯在雷克看不见表情的脸上品出了他的内心世界,他满怀惆怅地讲述了被岩羊解救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