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同胞的悲愤,让格雷斯发狂,他用头颅将缠绕野人的草藤除去,他要和野人来一个公平的决斗,他要与野人决一死战。
除去草藤之后,格雷斯将手中头颅抛向一边,双手握住钢刀,站成马步姿势,口中大叫:“来吧!野人!来吧!我要和你较量一番!”声音里充满了视死如归的气概和深入骨髓的仇恨。
野人慢慢从地上爬起,它瞪着愤怒的眼睛看着格雷斯,并没有向格雷斯发起攻击,转身向藤人奔去,藤人见状,慌忙调转身头,带着残缺不全的藤蔓,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野人捶胸顿足地大嚎一阵,然后,它耷拉着那颗硕大的脑袋,漫步走向格雷斯,停在格雷斯前面三米的地方,向格雷斯举起双臂,做了三次90度躬身,扭头走去,很快就没入林中。
格雷斯仍然手举钢刀成马步姿势站在那里,娄一龙走了过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格雷斯先生,野人走了,你的哥哥也走了,请节哀顺便。”说完,娄一龙痛苦地垂下了头。
格雷斯收起马步和钢刀,回身来到鲍斯的尸体旁,双膝跪地,不断用手在胸口画着十字,口中呜咽,为鲍斯祷告。见没有掘墓之器,就在娄一龙和郭海坪的帮助下用钢刀和双手在地上掘出一个土坑,将鲍斯的尸体放了进去,草草掩埋。做完这件事情之后,他站起身来,双目喷火,走向冬本。
他没有向冬本的尸体发泄心中的怨愤,和大家按照同样的方法,在地上掘出一个小坑,格雷斯把冬本的尸体抱了起来,放到坑中。突然,他发现冬本上衣的胸部鼓鼓囊囊,用手一摸,感觉那个东西方方硬硬的,就伸手到冬本的衣服里面,顺手将那个东西拿出,见是一个黑色硬皮笔记本,他大略翻看了几页,口中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把那个笔记本交给衣服比较完好、口袋没破的郭海坪。“把它收好。”
埋葬了冬本,格雷斯将鲍斯的钢刀交给了郭海坪,几个人俯首立在鲍斯的墓前,深深鞠躬、默哀、低声祷告,悲情感染了一切,草木也不再摇摆,静静而立。默哀过后,四人背起行装,怀着悲痛和沉重的心情,步履蹒跚地走在丛林中,向南进发。
鲍斯的死,在大家的心头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铅云,鲍斯先行在亡命之中离去,下一个将轮到谁,自然谁也不知道,但是,他们都有预感,第二个人离去的事情必定会发生,那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