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吴老汉来到看蛟阁见傅子茂。
吴老汉哈哈大笑,“子茂这回你眼力真没错,那小子练武不到一个月居然练就了破境三掌,当真旷世奇才!”
傅子茂脸色苍白,少有的盘坐在那里运气疗伤,吴老汉看了大惊,“子茂,你受伤了?何人能伤你?”
傅子茂睁开眼,苦笑着站了起来,朝吴老汉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会......是那小子吧?”
傅子茂没有出声,不过答案显而易见,十年来不与世争的吴老汉第一回郑重地凝思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他今日破境太急,导致悟道入魔......”傅子茂静静说明原委。
吴老汉听了满腹疑惑,“即便那小子悟道入魔,跳开过客达到伪明镜,怎么可能伤的了你?!”
傅子茂也不明白,所以才叫来吴老汉,吴老汉在看蛟阁中来回转圈,思考,最后忧虑怀疑道:“难道他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傅子茂听了叹了口气道:“师叔的想法与我一致。”
吴老汉又沉思了一会认真地看向傅子茂,吞吐道:“李青......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十年前吴老汉和傅子茂的爹一起去天穹之上,见过天罚之上的大战,了解很多,也是那天他伤了武道之基。他怕傅子茂会杀了李青。
傅子茂洒然一笑看着忧心忡忡的吴老汉,平和道:“师叔不要担心,我也觉得他是个好徒弟,不管他来自哪里,徒弟就是徒弟。”
吴老汉松了口气,“今日他跳过过客直达明镜,却悟道入魔又被强行打断,只怕烙下暗疾。”
“走到武学门口是谓过客境界,年幼时我也花了十年时间在过客徘徊来淬炼身体,在十七岁到了明镜,我这弟子的身子骨怕是每用一次破境三掌就要遭一次罪,暗疾是难免的了。”
吴老汉惋惜道:“淬炼身体要自小就练,循序渐进,按李小子现在的年纪根骨早已定性,是来不及了,看样子只能不修势了。”
“这倒未必,就看他日后有没有机缘了。”傅子茂微微一笑,来到案几写下八字,吴老汉看了明白了过来。
天下共有四大至高炼体,得一可修得无上体魄!傅子茂写下的八字赫然是“金刚、羽衣、霸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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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哥,你醒了。”吴有松开心道。
在旁边守候的岁寒急忙走过去,见到李青后又不知道说什么,低下头弱弱地说道:“大哥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李青坐起来,摸了摸岁寒的头叮嘱道:“没事,只是以后不准做这种事,有麻烦找我就行。”岁寒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叮铃”一声马尾的铃铛又响了,岁寒嫌吵地盘起了马尾,托着腮帮子看着李青,很有安全感。
李青刚说完,只感到腹部和胸口一阵闷疼,不过被他忍了过去,没有表露出来。他慢慢地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想到傅音律焦急大吼的声音,心道:原来她还是会救我的。想到这,嘴角不禁挂起一抹弧度。
“对了,师傅他没事吧?”李青问道,他好像隐隐记起师傅救了他,自己曾朝师傅打了一拳,依稀觉得那拳威力无匹。
“院长制住你后就离开了,青哥放心,院长怎么会有事呢。”
李青舒了一口气,也对,师傅他怎么会被自己打伤呢,他这样想着。
这时,吴老汉走了进来,“有松你和小寒先出去,我和李青谈些事。”
有松哦了一声和小寒出去了。
“昨日你悟道入魔了,可知道?”
李青显然有点吃惊,他能依稀记得昨日的情形,原来那就是悟道入魔。
“悟道入魔有很多种,因感悟武学迷失自己就是悟道入魔,你现在一旦运气,腹部和胸口是不是隐隐作痛?”
李青点了点头。
吴老汉郑重警告道:“日后勿要再修势了,若非生死关头这破境三掌不可再用。”
听了吴老汉的话,李青打击很大,他好不容易在修势一途砥砺前行怎么可以放弃,脸上满是不甘心的倔强。
“不想放弃?”吴老汉问道。
李青握紧拳头,猛点了一下头,问道:“吴叔,为何我不能再修势?!”
“其实对于你修势,我和子茂起初都不看好你,势修招式对于根骨要求极高,什么样的体魄承受什么样的境界,我们都是自小开始炼体而你起步太晚。我和子茂同样没想到你会突然摸索到势的真意踏足明镜,听子茂说昨日你一共打出五掌,身体已有暗疾,再修势下去性命不保。”
李青听了沉默了好一会,我明明有才华却非要放弃吗?心里纠结了很久,李青坚定地看向吴老汉:“吴叔,我不会放弃!”
吴老汉猜到李青会这么说,接话道:“佛门金刚,道门羽衣,皇族霸王,散修百姓,这四类体魄若可修炼有成,便可再行修势。不过这些驯兽院帮不了你,以后看你的福缘了。”
李青将吴老汉说得牢记在了脑中,深深一揖,“谢吴叔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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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兽院很大,以至于很多弟子都不认识,不过这几日李青成为了名人,所有人都在谈论着这个天才。
习武未满一个月,直接踏入明镜,一人之力碾压二人二兽,最劲爆的是居然向他的师傅也就是院长出手!对于这些消息,李青充耳不闻,他也没有在河畔写生画画的心情,时常低着头郁闷地四处溜达,因为要想修势就必须离开驯兽院闯荡获取那炼体法门,可是一点本事都没有,学江湖游侠儿闯荡江湖不是纯粹找死吗?有时想,不如先体悟师傅的丹青意法,可是师傅也说了修意一朝闻道可登武道顶峰,而这闻道多则需要数十年,少则也要十年,让李青闷在一个地方十年,那还不如让他去死得了。所以最近李青忧郁的很啊。
这日,李青坐在湖边托着腮帮子静静发呆。
“喂,学院的天才怎么坐在这偷懒?”傅音律轻悄悄走过来,在李青背后踢了两脚。他从父亲那听说了李青的事,知道不出意外的话他不能再修势了,又看到李青在湖边傻愣着,不由自主走了过来。
李青听出是傅音律,知道对方只是和大多数女生一样脾气傲娇了些,可心地是好的,也不再不近人情,看着平静水面悠悠道:“师姐,你说要是师傅七老八十后我还像现在一样没用,那是不是太丢脸了,我也不是自卑,只是现在修势前途渺茫,而修意自己实在是没个底,和你直说,这‘意’是什么鸟玩意,我到现在还不清楚。师傅什么都不教我,就拿了个杂草似的卵蛋丹青画给我,让我学个屁啊?他整日待在看蛟阁闷不闷啊,要不是见过了师傅的大神通我绝对认为他在忽悠我,要知道在我的老家,有句话叫最是无用是书生......”
李青滔滔不绝地话唠起来,估计是脑袋秀逗了,居然在傅音律面前调侃她的老爹。
“噗嗤。”哪知傅音律捂着嘴忍不住笑了出来,见到有人调侃她老爹不怒反笑,之后直接不捂嘴捂着肚子“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如青铃般悦耳。
傅音律直接坐到李青旁边,捡起一块石头扔到了水中,笑盈盈说着:“我爹啊,其实就是个酸臭文人呢,我娘在的时候常说我爹第一次见到她,脸红得像个大姑娘哩!你说我爹衰不衰?......”
“哈哈哈!衰,太他.妈衰了。”李青郁结一扫而而空,开怀大笑。
一个紫衣,一个蓝衣在湖畔旁聊起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