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餐车里的饭菜摆了出来。
封念颜折腾了一天,是真的饿了,坐下后就开吃。
他贴心的为她倒了杯水,然后就坐在一旁,目光落于坐在床沿的春魅。
察觉到封墨宇的视线,春魅缓了缓苍白的脸色,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唇角勾起,魅惑的泪痣在苍白的脸色下,更具有诱惑力。
“别出声,我是用意念跟你讲话。”春魅挑起眉,传音道。
封墨宇脑海里突兀的就出现这么一句话,有些疑惑,但又想到她的身份,就释然了许多。
“待会把酒言欢如何?”
春魅收了目光,捋了捋墨发,伸出手,雉便落于他的手掌上,他没出声,也没看封墨宇,可声音就那么突兀地又在封墨宇的脑海里响起。
任谁都看不出异样。
封墨宇移开视线,眸底的寂寥深埋在他人触摸不到的角落。
这就是差距吧,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一个属于她不属于他的世界。
空气中流淌着安静,低沉。封念颜皱眉,她怎么觉得这气氛很诡异?
抬眸寻找封墨宇的身影,隐在灯光黯淡的角落,一双眸正望着窗外。
“不一起吃?”
封墨宇回过神,望向她,淡笑着摇头,“我吃过了。”
似乎没什么差别,可封念颜觉得,少了点什么。
“噢。”
——待封墨宇和春魅相继离开后,封念颜才松了口气。
这诡异的气氛都快压得她喘不过气了。
先离开的春魅正斜靠在不远处,等着封墨宇出来。雉被禁止说话,此刻安静的站在春魅的肩上。
封墨宇出了房间,顺手关上门,眸底隐忍的情绪瞬间就散开来。
原来,她与他之间,真的隔了太多。
“美男,喝酒?”春魅侧头盯着他,出声。
发觉到走廊上有人,封墨宇立马收了身上的气息,转头看向邪魅男子,墨色的眸底,黑沉得深不见底。
转身打开对面的房门,走了进去。
春魅捂了捂胸口,摇着小步子跟了上去。
刚刚宫主的威压,让他的胸口现在都还闷。
“喝什么?”封墨宇坐在沙发上,沙哑出声。
“你们这儿有什么?上次来这里都快是二十年前了。”
春魅毫不客气,坐于对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双臂慵懒地伸展开来。
封墨宇面无表情,起身,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要了酒。
一刻钟不到,酒便被送来了。
拧开瓶盖,封墨宇为自己倒了一杯,便自顾自开始喝起来。
此时,最爱瞎蹦哒的蠢鸟又忍不住了,扑腾着小翅膀,飞落于酒瓶前,用嘴尖蹭了蹭,它也要喝。
“主人,倒酒,人家也要喝。”雉用小脑袋推着酒杯,希望春魅能帮它。
春魅坐直身体,拎起某只丢脸的鸟,就那么丢了出去。
“啊啊啊,谋杀鸟啦。”被丢出去的雉大声的怨念出声。
春魅为自己倒了一杯,小啜一口,淡淡的泪痣此刻越发的妖艳起来。
“嗯,不错,想不到这低等面位,还有这等好酒。”春魅带着几分欣喜道。
他是爱酒之人,这么多年来,他还未喝过如此特别的酒。齿满香气,下肚后,唇内还留着浓浓的醇味。
封墨宇瞥了他一眼,不作声,独自喝着闷酒。
很快,一瓶酒见底。
两个大男人都默不作声,谁也不开口打破沉默。
封墨宇打开另一瓶酒,准备为自己满上,却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拦住。
“不好奇?”春魅挑眉,开口。
他以为对方会先忍不住问他,却不想,反倒是他沉不住气了。
“呵…好奇有用吗?”封墨宇自嘲一笑。
他本以为,他足够优秀,可以护她一世无忧,到头来却发现,她根本不属于这里;他以为,接受了,只要是她,就可以安然,现在却发现他宛如蝼蚁,而她却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甚至,连属于她的世界,他都不敢去了解,那样会显得他很渺小,他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你这个人类还挺有意思。”春魅拦下酒瓶,为自己倒了一杯,接着指着他的胸口,提醒道:“你的胃。”
封墨宇握住酒杯的手一顿。
“我不了解你们的世界,但是,她,我不放手,除非,她弃了我。”
一字一顿,坚决而有力。
“知道靳离是谁吗?”
魅抬眸看了他一眼,哪壶不提提哪壶,一针见血,又狠戳某人的心脏。
封墨宇放下酒杯,转过头,声音冷然,“不需要知道,她说是朋友,就是朋友。”
春魅听到这答案,嗤笑出声,后背靠在沙发上,慵懒而迷人,性感的喉结一上一下,引诱人犯罪。
“喏…怎么说呢,靳离就是她内定的夫君。”春魅揉揉眉头,不怕事大地“残忍”道出事实。
封墨宇侧在沙发上的五指收紧,额头上青筋跳出,浑身散发出一种冷傲的气息。
可他坐在那里,宛如一尊大佛,气息虽沉,却也冷静的可怕。
春魅自然是感觉到了眼前人的变化,挑事般地再次出声:“她身份高贵,注定了三夫四郎。”
封墨宇阴鸷的眸紧锁住他,像是一条毒蛇,瞬间阴冷起来,吐出的话也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用不着在我面前挑拨,我不吃这套。”
春魅诧异的挑了挑眉,这气势倒让他正看了他几分,他还以为是小绵羊呢。
“本公子只是提早让你认清现实。”春魅无所谓的耸耸肩,开口。
他不是吓大的,就算对方气势再足,也不过是低等面位的一个普通人类,他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