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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西藏狼(1)

消失的高盛寒重新出现了线索,这对我们来说实在太好了。晨曦笼罩着古堡,庞大的古堡尽管没有当年的面貌和风采,但是它对我们来说,像是捉迷藏的最佳场地,阴森诡异,宽大形同宫殿,躲在里面,谁又能找出来呢?我们不得不感谢搜救器,昨晚算是白忙活了。

廖长军一晚没睡,但是他很精神,把石头、大鸟、卓玛、陆梦婉全叫起来。早餐也不准备了,石头和大鸟忙着去收拾帐篷。陆梦婉忧伤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笑容。

廖长军说他不想再拖拖拉拉,之前就是太拖拉才使得找不到高盛寒。眼下高盛寒正在往北方离去,藏北以北,虽然不知道高盛寒为何会到那边去,再往那边走就是“生命禁区”了,那不是找死吗?

“这一次肯定不会再出漏子。”廖长军表情坚定地说。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去北面呢?”卓玛提出疑问。廖长军说:“这个我不知道,所以我们更要快点去叫停他们,我也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往北面走?刻不容缓,石头,收拾好了吗?”那边的石头和大鸟已经把帐篷收好塞进了背包里面。他们已经背起背包等着廖长军的命令。

廖长军也忙着把仪器收拾好,背起仪器,他浑厚的声音说:“咱们出发吧!”

古堡前面却传来萨吉的叫声,叫得很热烈,白玛已经跑出去。

石头看着我问:“萨吉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我怎么知道呢?我又听不懂它们的语言。”

石头说:“我去看看。”他走了出去。我们跟在后面,到了古堡门口的位置,第一个跑出来的石头在前面惨叫着:“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又出现了。”哪个家伙呢?我们充满了疑问。到了石头跟前,石头惊慌地对我们说:“原来它没有死,它真的没有死。”

廖长军厉声问道:“什么没有死?”

“那头白色的野獒,你们不记得了吗?在普布大叔那儿,咬伤八戒的那头白毛野獒。”石头解释着,说话都不流利了。廖长军脸色一沉,一只手抓住石头的肩膀说:“它出现了吗?”

石头点点头说:“我看到它了。”

我说:“不是吧?萨吉不是已经打败它了吗?它不可能还活着。”

我看着前面的萨吉,它和白玛不停地吠叫,难道那头白毛藏獒有出现了吗?我看着卓玛,卓玛笑道:“看我做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廖长军语气凝重地说:“如果石头没有看错,那头白毛野獒在跟着我们吗?从普布大叔那儿一直跟到这里吗?”确实有这种可能,可这是为什么呢?白毛野獒是一头野獒,它怎么会跟着我们呢?难道它看上我们了吗?要我们做它的果腹之物吗?只是石头有没有看错呢?石头还在不停地述说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我们因为没有亲眼看到,将信将疑,但是萨吉和白玛吠得那么厉害,石头的话也许是对的。

我们往前走去,晨间雾水多,氤氲环绕,前面根本看不清。萨吉和白玛一路吠叫着下山,我们缓缓跟在后面,因为我们也担心石头所说的白毛野獒会偷袭我们。

到了山脚,我抬头看了一眼古堡,不管它是不是传说中的“穹窿银城”,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记住它了。

旭日东升,山脚的雾水慢慢散开,眼界越来越开阔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前面的大鸟叫起来:“看到它了。”我们立马看过去,一条白色影子稍纵即逝。我们眼花了吗?廖长军说道:“大家小心点,不管是不是那头野獒,咱们都不能大意。”那条白色影子为何而来呢?我们都不清楚,它有没有攻击性呢?我们也不知道,瞬间的影子使得我们忐忑不安。

继续往前走了一段,大鸟又叫起来:“它站住了,就在前面。”

前面不远处,一块巨石上面,一条英姿飒爽的白色影子威风凛凛地站着,它正扭着头看着我们。看到这个熟悉的白色身姿,我们立马停止前进。我看清楚了,果真是那头巨大体型的白色野獒,它怎么会跟来呢?它到底想做什么?廖长军已经把麻醉枪拿出来,说道:“野獒性情恶劣,虽然只有一头,咱们也不能放任不管。”

“它对我们好像没有恶意。”卓玛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它对我们没有恶意呢?”石头不满地说。

“你们先别吵,咱们先看看它要做什么?”廖长军打断卓玛和石头之间的争论。然而,前面的那头白色野獒突然对着我们嗷嗷叫起来,声音极为凄凉。

我们这边的萨吉和白玛也跟着嗷嗷叫起来,叫了一会儿,萨吉突然冲了出去,我们以为它要去对付白色野獒,谁知道它到了那头白色野獒面前,白色野獒一甩身子就跃下巨石逃跑了,萨吉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跟着就跑了。这边的白玛还在嗷嗷狂叫,我们都愣住了。

“这算什么事呢?”石头彻底傻了。

大鸟看着我说:“萨吉和它搞上了吗?难道它们是一伙的吗?”

“怎么可能?萨吉根本没有接触过野獒。”我反对。

“白色亮丽的毛发,显然是头野母獒,萨吉被勾搭去了吧?”石头笑道。

“别管了,咱们上路吧!”廖长军收起麻醉枪说。任由石头和大鸟调侃吧!反正我不相信萨吉会因为一头母獒离我而去。我和萨吉生活了十几年,它我还是懂的。但是萨吉为什么要这样子呢?我显得有些担心,卓玛轻声对我说:“索男,别多想了,萨吉它会跟上我们的。”

我知道萨吉的性格,打小它就很黏我,这一次把它带出来,我想和它好好相处,也害怕阿库会再一次把它卖掉。我已经欠陆梦婉一份人情,如果萨吉再一次被卖掉,我可怎么办?带着萨吉出来,萨吉眼下的表现令我有些捉摸不透,它好像变了。

廖长军叫我们继续往北走,他走在前面,我则走在最后面,时不时观察一下四周,我知道萨吉就在我们后面跟着,和它在一起的还有那头白毛野獒。

也许卓玛说得对,白毛野獒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追踪高盛寒,我们越过一片荒漠戈壁之后,大家累得不行,石头说要休息,廖长军一晚上没有睡,他的倦意也开始冒出来,经过商议,大家还是决定休息一阵。队伍停下来,陆梦婉显得特别不安,卓玛只有不断地去安慰她。望着荒凉的戈壁,远处的林子已经被我们甩得远远的。

“你还在担心萨吉吗?”卓玛拿了一壶水给我,她看到我心不在焉,问道。

我说:“萨吉还用得着我担心吗?它又不是一头小獒崽子,放心了,我知道萨吉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卓玛说:“上次在普布家的时候,你一定要等萨吉回来才肯出发,这一次怎么这么积极呢?”

我笑道:“那次我太幼稚了。”

卓玛说:“是吗?这一次你转变真大。”

我说:“好不容易得到高盛寒的信息,我们不能再错过了,我不想因为我又失去一次机会。”

卓玛说:“看看你的初恋吧!她显得好憔悴,你心疼吗?”卓玛又来了,我站起来,走到一边去,我真不想和卓玛说这事,每次说的时候总是免不了争吵。卓玛明知道我的心思,明知道我和陆梦婉之间的距离,明知道她说了我会和她吵起来,但她总是乐此不疲。

“索男,你还好吗?”卓玛见我不理她,她走到一边去鼓捣她那些药草去了。这时候陆梦婉走到我跟前问我。

我说:“你怎么关心起我来了呢?这话应该是我跟你说的。”

陆梦婉说:“萨吉一直没有出现,你肯定很担心,你和萨吉之间的感情我懂的,这一次为了我,难为你和萨吉了。”

我说:“哪里哪里?如果没有你,我和萨吉早不知道变成啥样子了,萨吉它和那头野獒之间我说不清楚,但是我相信萨吉它会回来的。”

“你好好的就得。”陆梦婉说完回到了她坐着的地方。我也没有什么想和她说的,只求早点找到高盛寒,还她一个人情,也了断我和她之间的爱恨情仇。

茫茫戈壁,高盛寒又会在哪儿呢?藏北以北,那可比这边恶劣多了,这一带偶尔还能遇到牧民,还能看到活的动物,到了无人区深处,那儿一片死寂,谁也无法活得下去。我思考着的时候,石头突然站起来喊道:“看到了,藏羚羊,好多,好大一群。”

他遥指远处,我们纷纷站起来看去,前边烟尘滚滚,一群藏羚羊正往我们这边奔袭而来,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看到它们万马奔腾的样子,又慌又乱,像是被什么东西追赶一样。如此壮观的藏羚羊,我们看着,啧啧称奇。

“它们往我们这儿跑来了。”大鸟惊讶地喊着,语气里面充满了畏惧。

“不对,调头了。”石头说完,那些冲着我们来的藏羚羊群估计是发现我们一排站在这边,它们受惊了,调头往另外一边跑去,轰轰烈烈,气势浩大,我们看得瞠目结舌。

“不好,是狼。”我们发愣着,卓玛轻声说了一句。她说完,我们才发现奔跑着的藏羚羊群后面跟着几条瘦小的身影,它们正在拼命地追赶着藏羚羊群。它们逐渐靠近我们的时候,我们才看清楚那是六条瘦骨嶙峋的狼,看他们饥肠辘辘的样子,估计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开斋了。也许是因为它们太瘦了,跑起来的时候,藏羚羊总能快它们一步,它们很恼火,只能牢牢地追着不放,等待着哪一头藏羚羊不能跑了。

“过来了,过来了,它们发现我们了。”大鸟尖叫着。

藏羚羊能发现我们这些看客,狼自然也能看得见,比起那些跑起来风一般的藏羚羊,我们似乎更适合做它们的食物。狼群突然间停下来,它们没有再去追赶已经远去的藏羚羊群而是向我们跑过来。

“走,快走。”廖长军一边拿起麻醉枪一边催我们赶紧收拾东西离开。我们一下子全乱了。狼群慢慢地靠近,我们根本没法逃离,它们不一会儿已经追上来把我们围住。我看着这些瘦小身板,它们长得很像狗,体毛呈棕灰色,这是一群草原狼。

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戈壁地区遇到草原狼,我们背靠背站成一堆,廖长军手里拿着麻醉枪,石头和大鸟也拿出武器,麻醉枪和匕首。草原狼没有第一时间袭击我们,而是绕着我们不停地走着,像是在观察,尽管已经饿得不行,它们依旧耐心十足。脾气硬朗的廖长军已经向草原狼开枪,没有打中,他先攻击,躁动不安的草原狼也站不住了,纷纷冲上来,我们一下子就被几头草原狼冲散了。

草原狼很狡猾,它们分工合作,两头草原狼缠着廖长军,另外分出两头,一头追着石头,一头跟大鸟缠斗。剩下的两头则将我、陆梦婉、卓玛围起来。

不过,我们有雪獒白玛,白玛应付其中一条。我和两个女人面对其中最瘦小的那一头。这几条草原狼身材不怎么样,但是它们已经饿穿肚皮,看到我们这些食物,一个个鼓足干劲,变得狡猾无比,麻醉枪根本打不中它们,而且它们反击犀利,廖长军和大鸟两人不一会已经浑身是抓痕。

白玛属于藏獒,本不应该惧怕草原狼,但是那头草原狼实在凶悍,白玛一时间也只有躲闪的意思。我挡在卓玛和陆梦婉面前,手里抓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头瘦狼一开始没有向我们进攻,它只是不停地绕着我们,看它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打算袭击我们而是被派来看着我们不给我们溜掉的。看出这头狼的意图,我心里惊讶无比,这些狼太聪明。

“索男,你快去帮忙啊!”陆梦婉叫道,她看到廖长军和大鸟他们落了下风。

“被叫他了,他怕得要命。”卓玛不忘讽刺我。

“谁说我怕了呢?”我抖着嗓门说。

狼有爪牙,我只有一把短匕,怎么斗呢?陆梦婉着急地说:“那你快去帮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还是没有敢挪动半步,身边的卓玛急了,对我说:“把匕首给我。”

她抢过我的匕首向那头看着我们的瘦狼冲去。瘦狼看到卓玛冲过去,它张着嘴巴往卓玛咬过来,卓玛并不惧怕,手里的匕首一挥险些把瘦狼的鼻子削下来。我和陆梦婉看得惊心动魄,暗暗叫好。卓玛竟然这么凶猛,我对她再一次刮目相看。

然而,卓玛毕竟是女人,开始一发力,瘦狼不过是被她削了几根粗毛,后面卓玛就软下来了。瘦狼得到这种机会它怎么会放过呢?一把将软弱无力的卓玛扑倒在地,一口就要往卓玛喉咙咬去。卓玛闭着眼睛,我和陆梦婉直接不敢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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