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下你高兴了吧?清儿,以后做事切记低调些,在我们还没有成功之前,切勿高调。”秦鸾再次训导乐凝清,她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精明乐凝清一点都没学到?
乐凝清开开心心离开后,秦鸾立刻差人去买了些补品,打算晚上去沈碧云的院子看看,沈碧云病了这么多日,她一次也没有去过,虽然不愿意,但乐世安知道后肯定会不高兴,还会说她不知礼数。
虽然很嫉恨这个沈碧云,但此时还得忍耐,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踏入这个院子,此时踏进西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总有一日,她会让西院里的主人荡然无存!
秦鸾昂然走向西院,贴心侍婢银环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当然让银环跟着自然有她的道理。
刚到院子门口,就看到了跑腿的乐福,乐福看到是秦鸾来到,立马恭敬的行了一礼:“奴才见过大夫人。”他在院子门口站岗,不知道秦鸾此行的目的,但丞相已吩咐过闲杂人等不得进入二夫人的院子。
“起来吧。”秦鸾斜睨了他一眼,然后就想越过乐福往院子里面走。
“夫人且慢,请容奴才先禀告老爷一声。”乐福看到秦鸾要进去赶紧阻挡,心里有说不出的苦衷,但思量过后还是说了这样的话。
秦鸾当即大怒:“混账东西,本夫人是来看二夫人的,又不是贼,有你这样拦着主子的吗?真是个贱奴才!难道一个奴才还要管主子的去处!”她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甩了乐福一巴掌,训斥声加打骂声立刻惊动了站在乐凝轩门外的翠儿。
乐福被扇得一个趔趄,却不得不承受这样的奚落,秦鸾的力道十足,他的脸顿时肿了起来。
银环看着乐福被打,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她觉得投靠自己的主子才最好,不管怎样,自己的腰板至少都能够挺直。
乐福不敢捂脸,但正气禀然道:“奴才不知道天高地厚,请大夫人见谅,但奴才还是要先进去通报才行。”说完就转身朝里面跑去,生怕又被打,秦鸾见他跑开,气的简直要要背过气去,一个小小奴才居然都敢阻拦她,真是忘记她的威严了!
不多时,乐福就回来了,他不卑不亢道:“请大夫人进去吧!”
“哼!待会儿再收拾你!”秦鸾瞪了乐福一眼,重新收拾好心情,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生气,才走进院子。
翠儿也迎了上来,说道:“夫人,请这边走。”她的心里在打鼓,好在在自己的地盘上,心里才不那么害怕。
很快,秦鸾就趾高气扬来到了沈碧云的房间,这一看,几乎让她气急攻心!乐世安居然在喂着沈碧云喝汤!每舀一小勺,还放着嘴边吹一吹才喂给沈碧云!沈碧云那个骚蹄子的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容,简直骚到极点!
这怎么可以!秦鸾的手心顿时就攥出汗来。
秦鸾咳嗽了两声,她还是要把戏做下去,身边的丫鬟首先很识趣的俯身行礼道:“奴婢参见老爷,参见二夫人。”
银环是个很机灵的丫鬟,趋炎附势也不在话下,否则也不会被秦鸾重用。有了她带头,秦鸾自然而然说道:“妾身参见老爷。”
其实乐世安早就看到秦鸾进了屋子,但此时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人比得上沈碧云。
沈碧云一开始倒是没看到,只是享受着得来不易的甜蜜,此时听见秦鸾讲话,不由吃了一惊。秦鸾从来不来她这里的,怎么忽然到来了?
在床上的沈碧云一抬头,就想起身迎接比自己位分高的大夫人,虽说秦鸾平日里欺凌自己,她也从来未向乐世安说起过,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为乐世安分忧,让乐世安专心朝纲之事,但此时此刻,她作为妾,见到一家主母还是应该行礼的。
乐世安不动声色,给了沈碧云一个安心的眼神,不让她起身行礼。
“原来是夫人,不知这么晚来到这里所为何事?”乐世安说得轻描淡写,其实心里很不满,以前他并不是不知道秦鸾的为人,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沈碧云一病数日,都没看见秦鸾这个主母前来探望,这就是作为大夫人,为人妻的德行吗?
乐世安脸上毫无表情,这让沈碧云既甜蜜又担忧,她忙扯开一个笑容说道:“姐姐,快请坐,恕妹妹不能起来与你行礼,莫要见怪。”她为人一向和蔼,并不想让乐世安和秦鸾因为自己的这点病痛而闹僵。
秦鸾心下不爽,暗骂沈碧云骚蹄子,嘴上却道:“妾身今天是专程来看碧云妹妹的,带了些上好的补气养血的中草药,和一些好吃可口的小果子与点心。”秦鸾说着,就坐到了距离乐世安最近的一个地方,“银环,把礼物送上来,请老爷过目。”
银环依言把礼物放在了桌子上,同时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想要看清楚哪里能够藏东西。如此一来,明天才能趁乱把大夫人所交代的事情完成,这,才是她此行的目的。
乐世安也懒得看那些玩意儿,他明白这并不代表秦鸾是真的有心来看碧云,一想到秦鸾以前暗地里的所作所为,和这次礼数不周,他就很不高兴。
“翠儿你把这些都放置到西厢房去,搁在这里很不合适。你们姐妹还有话要聊,其他的人都退下吧。”乐世安说着就起身,屏退了所以的下人,把空间留给了沈碧云和秦鸾。
“是,老爷,奴婢这就去。”翠儿听话地把大夫人拿来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退了出去。
“恭送老爷。”沈碧云和秦鸾目送乐世安离去,半响没有再开口。
等屋子里只剩下秦沈二人时,秦鸾立刻冷笑一声,她没想到乐世安会让她和沈碧云在一起。不过这样更好,不管怎样说她还是这个丞相府的夫人,是其他人所比不了的。而沈碧云的脸上却没那么自然,秦鸾到底要做什么,她并不清楚,但她知道一定不是好事。
“姐姐,你看我这个病态之躯也不能迎接你,真是有失礼数。”沈碧云微微含笑,率先打破沉默。
“妹妹多日都在病着,没有来看望妹妹,还真是姐姐的不是,咱们都是丞相府服侍老爷的人,理当互相扶持。”秦鸾言语里没有以前那样飞扬跋扈,而是和颜悦色。不过眼睛里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沈碧云并没有看见。
“谢谢姐姐体恤妹妹,真不知道怎样来谢谢姐姐这份情谊,以后妹妹定当好好的服侍相爷。”沈碧云很诧异,秦鸾今天很不一样。
秦鸾走到沈碧云的床榻前,在床榻边坐下,然后上前握起沈碧云的手,眼睛里居然显示出一丝忏悔之色。
“碧云妹妹,你可要原谅姐姐以前的无知啊。以前都是姐姐不够宽容大度,才会对妹妹冷眼相待的。现在看到你的身子这样孱弱,姐姐才感觉到世事无常,本来人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可再不能够荒废了我们姐妹的情谊,以前都是我的不好。”
说着说着,秦鸾还用绢帕象征性的在眼角间抹了抹,甚至带上哭腔。她就是要让沈碧云看出自己的诚意,这样计划实施起来才更加容易。她却不知自己在假哭时脸上的褶皱更加鲜明,远远比不上沈碧云那种柔美之色。
秦鸾透过绢帕的缝隙,偷偷打量着沈碧云的神色,看到沈碧云流露出惊讶关切之情,不由勾了勾嘴角。不过在看到沈碧云秀美端庄的面容时,她真恨不得立刻杀了她,那样才能解恨。可是她要隐忍,那样才能笑到最后。
“姐姐,可不要再这么说了,妹妹做的不是,姐姐应当训斥的,可千万不要再这样了,这可折煞了妹妹,妹妹担当不起。”沈碧云根本没想到秦鸾会这样承认错误,还给自己示好,她本就是心软的人,看着秦鸾这么真心诚意的份上,她立刻就软下心肠,开始安慰秦鸾。
她也为乐世安感到庆幸,如果她们两个人真的能好好伺候乐世安,乐世安一定会很欣慰吧?
“妹妹这样说,姐姐真是高兴,那我们就说定了,化干戈为玉帛,以后做好姐妹好不好?”秦鸾立刻露出笑容,眼里算计之色一闪而逝。
“嗯。”沈碧云毫无心机的点头。
二人看似是化干戈为玉帛了,但实际上只有沈碧云是真心诚意的,秦鸾的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只有她自己知道。
再说翠儿出去之后,将东西放到西厢房就赶紧去了乐凝轩的闺房。
乐凝轩正想结束今天的任务,快点到现代去,却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接着翠儿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姐,不好了,大夫人来到二夫人的房间去了。”
“哦?这可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不行,我得去看看。”乐凝轩心下一凉,自己母亲的性子她最清楚,肯定不是秦鸾的对手,千万不要吃亏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