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忍,转过了头去。
子婴则是淡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夜醉将一切都收在眼中,这一刻也不由得点头。
虽然他与扶苏的关系更加亲密,但也不得不承认,子婴更加适合执掌万里江山,他的理性胜过感性,很多事情都会处理的更加完美。
随着最后一个犯人化为飞灰,血色的印符重新回到了夜醉的体内。
扶苏看着夜醉眼中的红光消散,问道“公孙老弟你那些血符出去后,要是有人偷袭你怎么办。”
夜醉笑了笑看着扶苏。扶苏被看的有些恐惧,继而说道“要是不方便,老弟不回答也没关系。”
夜醉摇了摇头,“没什么的,只要我力量还在,身边就会出现新的血符。”
扶苏惊讶道“那你岂不是无敌了?”
夜醉这次没有回答他,而是道,“不说了,咱们去看看那位姑娘吧。”
一行人重新回到了大殿之中,子婴有些焦急的跑过去查看着那名女子的情况。
夜醉淡淡一笑,血色的光辉笼罩在了那个女子的身上。
女子苍白的脸色重新变得红晕起来,嘴里轻喃道“母后,父皇。”
夜醉点了点头,可以了,过段时间就会苏醒,我就先走了,扶苏连忙道“公孙老弟等等我,我陪你。”
甘罗,蒙恬等人也是相继告退。
好温暖,当张杉重新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暖融融的,慢慢的意识恢复,她想起了自己咬舌自尽了,这是在哪里,天堂吗?
在床前做了一个时辰的子婴看着那微微颤动了一下的手指,心中无限激动起来。
床上的女子睁开了眼睛,子婴连忙凑到了床前。
“啊,暴君,你怎么在这里。”张杉看着面前的青年,发出了一声惊呼。
子婴很是郁闷,他到底干了什么事情被这仙女一样的人指着骂暴君。
子婴很疑惑,于是他问了出来“我与姑娘素未谋面,姑娘为何执意叫我暴君,甚至刺杀与我。”
张杉看着面前这笑容温和,彬彬有礼的子婴也是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喃喃道“你,你不是秦二世胡亥吗?”
听到女子的问话,子婴有种摇摇欲坠之感,苦笑道“姑娘可见过胡亥的画像?”
张杉呆萌的摇了摇头“不曾,只知道是个青年人,听人说他穿着黑色镶金龙袍,”
然后张杉打量着子婴身上的龙袍疑惑道“你不是吗?”
子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抬手就是一个爆栗,张杉惨叫一声,抱头从床上窜了起来。
看着梨花带雨的张杉,子婴心情大好,笑道“我要是胡亥,你还能在这躺着吗。”
张杉听着子婴的话,看着周围发笑的人群,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你不是胡亥,那胡亥在哪里,我要去杀了他。”
看着要冲出去的女子,子婴笑了起来,从他记事起,他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一把拉住了女子的衣角,伸手挡住了门口。
子婴看着女子的眼睛,淡淡道“胡亥已经被我关进大牢了,你是不是应该和我交代一下你自己啊。”
张杉被子婴看着,不知道为何有些心慌,子婴的眼神就像是狼盯上猎物,火热,妖异,贪婪,霸道。
“我,我本是齐国公主,家国破,我本想刺杀暴君嬴政,却不想他已身死,又听说二世昏庸,于是多方打听,藏身梅山想要刺杀胡亥,却不想遇到了你。”
张杉小心翼翼的说完,看着面前的子婴,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子婴笑得更深了,看着张杉的目光充满了玩味,“也就是说你现在无家可归了?”
张杉点了点头。
子婴一拍手,“你之前吓到我了知道吗?刺杀国君这可是大罪。”
张杉突然有点怕,傻傻的问道“那。那你想怎么办。”
子婴笑了的更灿烂了,“想我不治你的罪也可以,只要...”
“只要怎样?”张杉很配合的问道。
“只要你留下来做个宫女,为期十年。”
“十年有点长吧。”张杉呢喃道。
子婴想了想“看你的表现吧,你也可以不当宫女呢。”子婴看着张杉,嘴角的笑越发的邪魅起来。
张杉听着他的话,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子婴笑得更加灿烂起来,看着张杉,显得越来越满意。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子婴高兴的道。
悠扬的琴曲飘来,皇宫中的人都惊异的抬起了头来,这是什么曲吗,充满了离别的忧愁,却又隐含着自此天涯的逍遥。
子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玲瑶的曲子,他听了那么多年,自是一下就辨别了出来,今夜就是年关。
过了年关,从此就是天涯,不知何时能再相遇了。
另一边玲瑶扶着琴,扶苏背手看着窗外,也是叹了一口气。
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此时倒是意外的应景。
这是离别的时刻,也是新的开始。
“苏,你叹什么气?”
“要离开这里了,难免感怀。”
扶苏看着街上那些笑着的人们,笑着道,“不过子婴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秦将更加辉煌。”
“公子,登基大典开始了,该去赴宴了。”甘罗走了进来。
“好,叫着公孙老弟,咱们一起去吧。”
咸阳宫前,百官齐聚,广场上摆着一桌又一桌的酒菜,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每个人都预见到了辉煌的到来。
随着子婴,扶苏等人的到来,气氛更是达到了顶点。
圣元5250年春,正月初五,秦三世,子婴继位,天下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