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狐就这样不告而别,高风心里有些失落,看了看海的那一边,明知道什么都看不见,却总想看出点什么。
他现在明白了,琼州真的很安全,这里离京都实在是太远了,远到皇帝根本对这里就是不管不问。
这也是为什么高风可以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原因,当然高风也可以选择平平安安地活一辈子,但这世界......允许他那样做吗?
答案可想而知,他关系着多少人的性命,没人可以数的清楚,他也没那闲心去数。
人在失落的时候总容易迷茫,迷茫的时候就安心的做好眼下的事,自己能改变的只有这些。
高风转身离开了海滩,路还很长,怎么能放慢奔跑的速度。
......
老头像是能看透一切的人一般,达狐走后的第二天,又开始整日出现在了高风的视线里。老头对真气的操控以及了解恐怕这世上无人能及,但此后的日子里,老头没有教过高风任何关于真气的东西。
高风也并没有觉得奇怪,还是那句话,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还是听着老头的话,每天都会去瀑布之下修炼,自从上次突破之后,瀑布下的石头几乎已经没有了。
高风每天便站在瀑布的中心,打坐修炼心法,进行各种肉体的修炼,说到心法,自从上次看不懂后面那几十页之后,就一直没有在突破的机会,没有办法,高风只好继续修炼自己的气,让它更加的浑厚、结实。
......
不知为何,这样清心寡欲的日子过得竟是这样的快,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不知不觉高风十岁了。
十岁的年纪本应是窗内私塾,窗外嬉游的无忧日子,可高风却在默默地为承担这个世界的责任而努力,可高风并不觉得奇怪,毕竟按心理年龄来算,他已经是一个接近四十岁的老男人了。
几年来的修炼,让高风看起来像个小巨人一样,又高又壮,身上的肌肉十分结实,但那张女孩子般漂亮的脸蛋还是如之前一般水嫩,惹人喜欢。
邹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高风现在虽然没有八尺,但是在同年龄的孩子中间一定是最显眼的那个。
这几年来,琼州显得更加太平,就像那句说的烂大街的话一般:或许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真希望这日子还可以长久些。
琼州的人们也好像是认可了这个从北边来的孩子一样,很少在用另类的眼光去看高风。高风也个乐善好施的人,或许是他常年扶老奶奶过街的善举感动了这里的人们。
高风也曾经想过要去找到之前给他下毒的那个人,但是自从达狐走了之后,那人一点线索都没有了,尽管这样,高风依旧对自己每天的衣食住行很是谨慎,学了毒当然就要会用。
这中间,高风也去看过几次高灵儿,也曾写过几封有模有样的信给她,但都没有与她正面说过几句话,小灵很是聪慧,自从高风走之后,私塾念得有模有样,像是渐渐地褪去了对高风的依赖,变得“自立自强”了起来。
唯一让高风觉得奇怪的就是,这中间大人去了一趟京都却再也没回来过,高风也曾多次去大人府上打探消息,但都是空手而归,这让高风非常的心不安。
好的坏的,一切就这样这样慢慢的流淌着。
......
这天高风刚从瀑布下回来,本想着直接回房睡觉,老头的声音却传来了:“是时候跟着我学学做菜了。”
高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件事自己已经求了老头几年时间,老头都没答应,今天无缘无故的怎么又提起这件事情。
正想着呢,老头已经出现在了高风的房门前,“跟我来。”
“是,老师!”高风几乎按捺不住内心喜悦。
跟着老头来到厨房,看着墙上这一把把做菜的刀,每一把都如同第一次见时那般崭新,高风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只见老头什么话都没说,随便挑了一把又细又尖的刀,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菜板,之后又去拿了根葫芦卜。
在高风还没集中注意力看的时候,老头的演习已经开始了,等高风反映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演习已经结束了,一切还是发生的那么快,让人来不及观赏就结束了。
看了看胡萝卜还是之前完整的样子,只是下一秒就分成一片一片,每一片就如同一张薄薄的圆形的小纸片一样,高风拿了一片,一个没注意就把它撕破了。
可以想象的出这切的是有多薄。
老头在切得时候,高风没有听到一点声音,一切都静悄悄的,每一刀都在要接触到案板的时候停了下来,甚至连刀与胡萝卜之间接触的声音都是微乎其微的,可以想象这刀是快到了多么可怕的地步。
手起刀落,就在这么一瞬间,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杀人不眨眼吧。
“菜,就是这么做的,今天看你的手臂力量差不多达到了这种程度,你就来练吧,什么时候做到和我一样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对了,顺便说一句,这只是最简单的。”
如往常一样老头说完就走了,留下一脸震惊的高风。
老头出门的那一瞬间,高风觉得很帅,老帅老帅的感觉。
高风拿起案板上的刀,这刀比想象中要重许多,不知道老头是怎么做到如履平地般顺畅的。
弄了一根胡萝卜,高风就准备开始切了,学着老头刚才那架势,高风一刀下去,“铛”的一声,就如同听到大妈切猪腰子的感觉一样,胡萝卜断成了两截。
这......这也差了太多,这得练多少年,才能练到那种可怕的程度。
唉,没办法,练吧。
......
数月以来,琼州菜市场上活跃着一位喜欢买很多很多胡萝卜的小伙子,小伙子生的十分俊俏,卖菜的大爷大妈嘴都笑开了花,忙着给他介绍自己那多年未嫁的闺女。
不知情的都以为那北边来的恶童什么时候变成了素食主义者,难道也要像那东陵国那位神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