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去,只有明紫和明雅姐呆泄地坐在椅子上,里面的会龙和佳龙一边走来走去,一边接着电话。
也许周氏姐妹也和我一样,大家都不容易。谁也不愿意听到这个噩耗,整个环境都笼罩在一种沉闷的气氛下,谁也不愿多说什么。
我走进去也只是坐着低下头,希望他们的家属,能够快一点赶到。以前面对父母,我从未有过这般的愧疚,我总是被陌生人所感动,却无视我身边真正想关心我的人。但家族关系,就是那种时刻想为对方付出,却不知对方真正想要什么。真的。就像一根线穿过一个针眼那种感觉,总感觉能行,但实际却不行,总感觉不行,没准就误打误撞行了。耳边传来他们的唠叨,我也记不起我多久没有和他们通过话了……
【晚上】
就着饭店后厨,每个人都草草的吃了碗面。
他们的亲朋好友也终于赶到,来处理一切了。
而我,就坐在一旁听着。大约来了接近有二十多位,我也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什么关系。大大小小的脸上带来了似乎并不是什么惋惜,萍姐推向火葬场那晚,他们因久别重逢,还打了通宵的麻将……
每个人都似乎十分熟络,东呼西呵,东嬉西笑,他们从未问问我和周氏姐妹在这里呆的原因是什么……叫我们干这,干那,也许我们三,就仅仅是为他们打工的外乡人。呆在这里为的只不过是想多挣几个钱,他们也毫不吝啬,每个人发些红包,说道:“好好干。”还伸出那只带有金扳指的手,在我们的肩膀上拍了拍,给我们一个肯定的表情……
萍姐的丧事办得十分隆重,礼节性的东西很多,一连四五天,每天都在为了能完成一个规矩儿进行下一个规矩……
来往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亲戚,仿佛每个人都十分开心,很荣幸能参加这个葬礼……
其实,这里面并没有我这个外人什么事的,但我每天都去,她的亲戚也可能觉得我这个小伙子十分精明,每天都会去白吃白喝……
我也一连几天都没有再去写小说了,没有,再去和朋友闲扯了。但她我始终忽略不了,她最后一条动态是:
“请为我穿上婚纱!——557”
配的是汪聪订婚上的照片。
她也去参加了!
看着照片,她学会打扮了,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她变得高挑了,在照片内的女性中,她最靓丽!她也变得更纤瘦了,虽然我不喜欢胖子,但因为是她,我希望她能健康。
她穿了一袭白色连体短礼裙,弄得是漂亮的空气刘海。皮肤很白,从上到下都隐隐透露出一种自信的光芒,她再也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女生了。变了!变了很多,不过,她始终还是我心爱的那个样子。
我在想:如果这次我也去参加了……也许……也许……我会和她碰上……也许……也许……我和她打声招呼,说上一句!“好久不见!”也许……也许……这一刻,我后悔我所做的决定了。
我想起了那句悲苦的话——
……“你忘了TA吗?”……
……“早就忘了!”……
……“我还没有说TA是谁呢?”
……
我后悔我曾经一度想要做的,我始终还是未能避免这人性的弱点,我也将因为这句悲苦的话,而发笑。
我想动笔写作了,于是——
【胡龙蝶】
我背着画板,回到租住的小屋子里。看着屋内,用光的颜料和画布。唉!又要天添购新的了!
摇摇头,想着那催稿的电话,我还是——架上画纸,我要画起我那该死的漫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