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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见廖川

海州国湖州城外三十里处

浸染坊门口,数人站在门口向远处眺望,神情自若,忽听传来一声“老爷,老爷,车来了!”远处跑来一位小哥,边跑边喊。只见远处拐弯处一辆马车正往这边而来,不时片刻,以倒众人眼前,缓慢停于门前。赶车小童矫健下车,熟练摆好下车凳,撩起门帘,出来一位面容俊俏,文质彬彬挥着羽扇一身蓝纱白衣的男子,正是白云先生。车下等候多时的众人赶忙上前相迎,双手环拱齐声行礼:“先生”白云先生同样还礼后,直走在前,众人在后,一同进入坊内。

此染坊前厂后院,众人穿过前院染厂,直奔后院而去。

“老爷,先生的房间已备好。”众人刚进入后院大门,便来了一位仆人小哥,向一位年长者汇报。

“先生,房间已备好,先请房间休息吧?”年长者向白云先生行礼请示,白云先生微微点头,表示应允。“这边请,你等去忙吧”说完便陪同白云先生后院庭。

此年长者便是这间浸染坊老板,名叫王能忠。

王能忠陪白云先生进入东厢房,安顿就绪后,问白云先生:“先生此次途径此地,领我府蓬荜生辉,手下众人闻先生前来,纷纷要来拜会,一睹先生尊容,拦也拦不住,不知先生可否?”

白云先生端起桌上清水,饮了一口说道“嗯,那就见见嘛,也有好些时候没有见见湖州诸位了。”

王能忠大喜,忙问:“先生是先休息一下,还是现在命人召开会议?”

“人都到齐了吗?”白云先生问道。

“前日闻先生今日便到,众人已于昨日已到齐。”王能忠回到。

“那就不等了,走,现在就去见见吧。”白云先生说着,站起来,拿起羽扇,王能忠在前引路,跟着走出厢房。

浸染坊大厅内

十二人已跪坐定,只待白云先生前来,正在互相交头接耳聊天之时,王能忠引着白云先生进入大厅,一直引至上台主座,白云先生刚一落座,王能忠便率众人行至主座前,分列两排,作揖鞠躬向白云先生行礼,王能忠说道:“湖州城一坊,四堂,八司均已到齐,拜见先生!”

白云先生在座位上作揖回礼:“众位辛苦了,都入座吧。”

众人纷纷依次入座,王能忠入座左面第一客席。

刚入座不久,进来一批下人,奉上瓜果酒水,依次摆放。

“先生,已准备好今年账册,先生是否过目。”王能忠向白云先生边行礼边说到。话音刚落,下人便抬上一桌竹简放于白云先生旁。

“哎~王伯严肃了,这些自会有人奉查,今日只是路过,其他不谈,只谈闲事。”白云先生见如此这般,想必以为此次自己来,给众人也造成了不小的压力,略有些苦笑。继续说道:“来,我们喝酒。”说着,便端起酒碗已示众人,然后一饮而尽,众人同样回之。

“先生此次从王都(海州城)而回,为海州国消除边境陈国之患,此消息已经在外流传了”王能忠放下酒碗后,说了最近的消息。

“嗯,海州国既然庇护我门,自然要鼎立相助,这段时间辛苦诸位了。”白云先生回道。

“最近天下又开始战乱,陈国与蔡、莒两国已于西北屯兵数月,看来这一战难免了。”王能忠说道。

“三国积恶已久,此战是不可避免,只可惜苦了三国百姓。”白云先生感叹道。

“正是天下如此****,连年战祸,民不聊生,才需要先生这般才能之士匡左天下,我等小民也正是因为白云门此等治世之能,又有搭救之恩,才甘愿拜服门下啊。”王能忠说到此处,略有伤感与激动,此话也获得众人点头应和。

“我白云门创门以来,一直以匡扶正义,辅佐有能者,救百姓于水火,创太平之世为宗旨,历代门主和门人都为此而努力,目前虽只能救一方百姓,也是尽一己绵薄之力。”白云先生感叹的回应道。

“先生已是大义,奈何天下封国众多,无一国能撑局面而已,闻先生即将开科收徒,不知是何时呀?”王能忠问道。

“是啊,自接任白云先生以来,也有三年了,一直忙于俗务,而且之前的门人散播的都散播出去了,回来的也都回来了,也该开科了,这次回去便要开始了,大约在一月后吧。”白云先生回道。

“不知此次开科是否同于以往?”王能忠问道,然后转头看看下座的十几人后,转头向白云先生行礼,继续说道:“在下这些手下也有人想报考,不知可否达到要求?”

“哈哈哈,王伯多虑了,此科虽有不同,但白云门从古至今广收门徒,不问身家出处,容颜岁数,只论品行智慧。”白云先生笑着回复道,说到一半,面向众人继续说:“诸位皆可放心,家里有人想报考,都可以参加。”

听到白云先生这样回复,众人心里落下一块石头,容颜间也逐渐展开,这也不难怪众人为仅仅这一个白云门收徒而如此严肃,自从加入白云门内,成为白云门外俗事门人后,就逐渐了解到白云门的厉害之处,自白云门遭几乎灭门之后,逃至海州国重建现在的白云门以来,历代白云门人,出众者,足智多谋,才思敏捷,均为多国高官,主持多国政事军事,有所成就后,便辞官回门里培养下一代门人,可谓天下之菁英。现任门主白云先生便是如此。天下早已名声在外,只要入得白云门,即使未能出众者,也是天下难得的人才。只是这白云门收徒非常严谨,每逢开科,天下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多时数千人应科,而且每科数量有限,一任白云门主一生只收三科,每科文武只收十二名,出众者仅一二名而已,可谓千里挑一。

“先生,鄙人膝下无子,有一侄儿正于我那坊间帮工,为人忠厚,早年在乡里跟着郎中识过字,才智尚可,现正在此处,可否先生过目,能应科否?”王能忠说道。

“王伯客气了,既然在此,那就见见嘛。”白云先生说道。

王能忠便命下人前去唤人。不出一刻,便走进来一位少年。

白云先生正端着酒碗,见门前进来一位身材纤细,面容白净的少年,扎着头发,身上衣物虽干净,但仍能看出几处不明显的污渍,但双手倒是白净许多。

“来,川儿,快见过先生。”王能忠见侄儿进来,忙让侄儿向白云先生行礼。

“拜见先生!”少年向白云先生深鞠作揖行礼。

“来见先生,怎么不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前来?”王能忠见侄儿身上衣服略脏,说了侄儿一通。

“姨公刚唤侄儿前来,怕耽误事情,便急忙洗手洗脸,不敢耽误太多时间。”少年有些慌张,忙回答道。

“先生,此侄乃是我内人姐姐家的外孙子,这连年战乱,我王家旁支所剩无几,这侄儿是内人家最小的孩子,父母双亡,家境又不好,所以早早来我这里帮工,赚些家用”王能忠向白云先生介绍道。

“哦....”白云先生应了一声,继续细细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面容谈不上俊俏,目测身高虽有五尺有余,但有些唯唯诺诺,低头一言不发,不敢抬头,无特别之处。

“哦,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名字?”白云先生问王能忠。

“侄儿姓廖,家里就这独子,后来拜了个郎中为师,学习些文章,取了单名一个川字,刚过五月,正好满18岁,来,川儿,走进些让先生瞧瞧”王能忠招手让廖川往主宾座走近一些。

廖川往前走了几步后,略微抬起头,双眼无神,面容麻木,看似才智不高,极为普通。

“那就一月后,到白云门应科吧。”白云先生说道。虽然眼前少年无特别之处,但王能忠推荐,自然不能在众人面前薄了其面子。届时应科不过,也只能是自己的造化了。白云先生如是想着。

廖川在姨公王能忠的提点下,谢过白云先生,便下去了。白云先生与众人继续闲话其他直至晚饭。

饭后众人回府,王能忠见夜深,便陪同白云先生回房间后,也告辞走了。白云先生睡意尚无,便出门走走,前坊夜间还在工作,白云先生独自一人便走过去看看,工人们正在按部就班的干活,走了一圈,月上头顶,也打算回房间就寝。正欲返回,闻侧坊传来声音,闻声前去,见几人正围在一个石桌前跪坐着休息聊天,吃些食物垫肚。

白云先生没有细看,便打算回房休息,正欲离开时,突然听到石桌边众人的话,停下脚步,细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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