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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虚静

卯时已到,打更的童子敲着竹子,在整个白云门里走着,每走六步便敲一下。

这打更之声,打破僵持的两人。

“你是谁?”

“我是古辛。”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我...”廖川被问的语塞:“我醒的太早,看时辰快到了,就出来走走。”

“哦,我也一样,醒的太早,闲来无事,到处走走。时辰到了,走吧,大家该要起床了。”

古辛说罢,便径直往学宫外走去。廖川有些莫名其妙,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看看四周,仍然是月光照的学宫里明亮,除了一根根立柱长长的斜影十分黑暗看不清楚以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廖川想着,既然时辰差不多了,也随之走出学宫,往学子舍走去。

当廖川回到学子舍房间里时,其他人都已经起床了,古辛正在自己床上整理着,廖川也回去整理了一番,等到大家都洗簌完毕,更换上昨日童子拿来的白云门学子统一的衣服后,一同前往学宫,开始入门第一天的课程。

此时的廖川心中莫名泛起了一股期待感,这闻名天下的白云门上课究竟是怎样的?自己是否能学得一番谋略,成就心中理想。满满的期待感,伴随着廖川一路走到学宫。

走过学宫中间的大堂时,廖川又想起了之前的情形,眼光也一直在大堂四周扫着,但还是没有看出什么来,于是也不多想了,没准古辛真的跟自己一样,出来转转才来到这里,只是比自己来的早些呢,可能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吧。于是廖川也放下心思,随着童子的引路,廖川一行人被带进了旁边一个小堂里,这次廖川进来时才看清,入口柱子挂着一块木牌,上刻“一科宫”。

“请各位学子根据席位上的名字入座”童子将大家引进一科宫内,向大家介绍了如何寻找座位的方法,一科宫内已经摆放了二十五张漆桌,二十四张整齐的分每排六桌排列成四排,还有一张漆桌正对着二十四张摆放,显然那是白云先生的位置。大家寻找到刻着自己名字的漆桌,席地而坐等待白云先生到来。

随后不久,白云先生便进来了,刚刚还有些讨论聊天之声的一科宫,瞬间安静。白云先生摇着羽扇,径直走到自己席位入座后,童子便在一旁喊道:“起~!拜会先生。”

廖川被这突然的一声,喊得还有点懵,但周围的其他人都好像非常习惯似得,站起来,廖川见状,也赶紧站了起来,随着大家一起向白云先生作揖,然后重新入座。

廖川这算是第一次正式的入学,所以对于学堂里的规矩,并不是非常懂得,好在他比较反应快,方才没有被别人看出什么来。生怕自己闹了笑话。

“今日乃尔等入门第一堂课,大家不用过于紧张,放松些,谁还记得昨日所讲的门规?”

堂内鸦雀无声,似乎大家都还在回忆,有些人缩着头,有些人则仰着头回忆着。

“我”古辛是唯一坐立端正之人,见大家都没有回应,便第一个发声,引来大家目光的汇集。

“好,你来说说”

“禀先生,入我白云门者须从本门令,令下必回;须放弃前身,全心入门;须潜心修学,修身养性.....”古辛胸有成竹的将昨日所讲的门规一字不落的全部背出。更是引来其他人崇拜的眼光。廖川都以佩服的眼光看着古辛,没想到昨天只是入门仪式上讲了这么一遍,古辛就背的一字不差,此人莫非有过目不忘,一听就会的本领?

“不错”白云先生点点头,连白云先生都有些惊奇“背的一字不差,这白云门规以后大家要熟背于心,时刻谨记,日后会经常问及此规。这门规里有一条,须潜心修学,修身养性。又当何为?”

白云先生话音刚落,堂内又一次鸦雀无声,这回倒没有缩头或者仰头的了。应是大家都明其理,只是在白云先生面前,不知自己之理解是否正确而已,想等其他人回答后,对照下自己是否有所不同。廖川也是如此想,不敢主动回答,哪怕是白云先生点名自己回答,至少比自己主动回答错了以后,出丑的强,现在的自己出不起这个丑。

“禀先生”古辛再次主动发声,众人虽感到有些意外,但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潜心修学,是要我们专心的,无杂念的研究和学习白云门之学问。而修身养性,则是要我们抛去世俗之心,达到安静的心境,方可专心无杂念。”

“古辛倒是聪慧,说的倒是准确,其实大家心中应该都明了这一理解”白云先生夸赞了一下古辛,但其他人的表现并没有逃过白云先生的眼睛,似乎也看穿了其他人的心理活动。继续说道:“对于学问,人人理解不同,但学问之心,必然要让自己静待下来,心中无杂念,方可专心于一事。”

众人点头。

“无欲无躁则心静如湖水,不起波澜。世间之事,一切似有似无,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然静心最直接的方法,便是虚静,虚静无声,能使之沉入于心,自省之事,欲多多事。”

二十四位学子仔细聆听,作点头状。廖川虽然有些地方并没有听懂,但还是非常认真的想把白云先生的每个字理解进去,非常认真的听着。

“致虚极,方能守静笃。虚静是修身养性必需的一种精神状态。尔等日后但凡谋略之前必先虚静,心欲安静,虑欲深远。心安静则神策生,虑深远则计谋成。尔等可记否?”

廖川此时才听明白,原来这施展计谋之前,必须要让自己安静下来,心神宁静后,才能思虑甚远,计谋才能周全,不出漏洞,才能成功,静原来是计谋产生的先决条件。顿时豁然开朗,只听白云先生几席话,便懂得了如此大的道理,廖川看看四周,大家仿佛都明白了什么似得,再看看古辛,认真的听着白云先生在讲话,十分专注。果然这白云门名不虚传,白云先生果真乃天下名师。

“既然大家都已明白”白云先生笑着摇摇羽扇:“今日起,每日早课不学其他,静坐直至辰时,而后再去用饭。可听否?”

“学生明白”众人异口同声回答。

随后,大家开始在自己的位置上,进入静坐状态,都正襟危坐,闭着眼,挺直腰,静静的坐着,直到辰时为止。

自此开始,静坐冥想便成了每日的必修课。

在这修身养性的道路上,廖川不断努力,却事与愿违,世间欲望无穷无尽,正值花季一般的廖川,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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