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是标题党。
你也误会了吧?不是要把小三做到底,而是把“小三文”写到底。在我喜欢的作家中,琼瑶是写小三文的鼻主,曾经非常喜欢她的作品。琼瑶总有这个本事,把大家鄙视的小三写得楚楚可怜,原配不怪她,读者也不怪她,当小三不得不离开男主之后,读者反而扼腕叹息:多么相爱的一对,可惜啊——读这样的文,卫道士也得改了性子,把那原本准备讨伐的心收了起来。
我的第一部作品《北京售楼小姐》的女主就是小三,你也许要问,13格格怎么跟小三纠缠不清了?如今这部言情文索性大方标榜“我是小三”,难道小三很光荣么?还值得你满世界地宣扬?
其实我不是这么看这个问题的。如今的写作已跟商业紧紧相扣,我们新生代网络作者不像前辈作家那样只顾写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前辈们奋力爬出的格子大多跟农村、知青有关,且不管读者喜欢与否;利用网络平台应运而生的一批作者则完全摈弃了前辈作家的理念,作品紧跟大众的脚步,刻画现实的文字逐日增多。我所关注的“小三现象”则是现实一种。在这个多元化的时代,“小三”已经成为一种复杂的情感现象,如何解释这个现象的发生?小三的情感世界究竟是开满鲜花还是荆棘丛生?我们真的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小三”臭骂一顿吗?
你身边有多少小三?恐怕谁也不能报出真实的数据。由于情感的隐私性,这个数据的统计相信比人口普查难上一万倍。但我可以举例证明这种现象存在的广泛性。曾有一日,跟女友艾艾谈到小三现象,她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说:“有什么希奇的,我的每段感情都从小三开始!”
身边有这等人才,崇尚“八卦至死”的我坚决不能放过。一番打听,她的情史果真不一般:通常艾艾是作为第三者介入,成功拆散一对恋人之后,自己再上位。艾艾的几任男友皆是如此,就连第一任老公“郑考古”也是这么得来的。艾艾还在上大学时,郑考古作为客座教授去学校讲课,跟青春美丽的艾艾一见钟情,而艾艾呢,也被郑考古的一身学问所迷倒,两人很快掉入情网。郑考古已婚,长跑8年才修成正果,对妻子正好处于“拉着她的手就像左手握右手”那种寡然无味、无法起性的阶段。艾艾的出现使得郑考古焕发了青春活力,重新燃起了恋爱的激情。随后不久,郑考古的妻子得知他出轨,也实施过“一哭二闹三上吊”,孰料这根本无用,郑考古利用单位出差的机会,离开都市去了遥远的西北。三个月以后,郑考古从西北回来,他前妻也想通了,正式放手,而艾艾则由小三成功转正。
永远从别的女人手里抢男人,这绝对是一种本事。
不过,说白了,也不希奇:喜新厌旧,不过是动物最原始的本能。“好好先生”和良家妇女皆因受过良好教育,被道德一线紧紧束缚着,因而没有出轨,否则天下可真要大乱了。只有少数人还保持着动物们原始的习性。这部分人,就被称为“花心大萝卜”或者“水性扬花”。当海誓山盟渐渐成为过去,当婚姻面临七年之痒的紧箍咒,小三就在这个时候进入男主的视线。
我的一位女同学至今还在扮清纯女生,屡屡闪动她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对富商老头或男大学生用亲甜的成都话嗲嗲地说:“我还在念大四哈”——永远的大四!要维持这个谎言必须具有以下条件:脸蛋够嫩,演技够高。所幸她有一张娃娃脸,并且令人吃惊的是,夜生活那么丰富的人居然从来也不长眼袋。她的夜生活,夜里12点才刚刚开始。因此,上午你永远也别想打通她的手机,她正蒙头睡大觉呢。在她的一次生日会上,为了维持她还在读大四的谎言,她竟然说我是大她几届的师姐。“明明是同桌嘛”,我眼睛一瞪,差点就拍案而起;可是转眼间,看见她正在钓凯子,唉,就让她玩吧,我姑且装一回大师姐。每每回忆起她,我觉得,她也有资格说,我的每段感情都从小三开始!
闲时研究星座,据说最有可能做小三的是天蝎座和天秤座。赶紧查查你的生日,是这两个星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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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我就是大家鄙视的小三
“哎,在看什么呢?跟我下楼逛逛去。”中午吃完饭,我看同事小蕾趴电脑跟前不知看什么新闻看得津津有味,两只眼睛恨不得挂到液晶屏幕上去。
“过来看过来看,一个小三的博客呢,题目很抓人眼球,《我做小三的日子》。”小蕾两眼发光,两腮发红,看来正读到**处。
我抢过鼠标,哒的一声把网页给她关了,“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是小三,回头你看我就成了!”
大概我的话太过直率,虽然小蕾在同事中跟我最亲密,但这个密闻爆得过于突然,她“啊”了一声就傻掉了,脸上不知该挂上笑容还是悲悯,表情肌瞬间被折磨得几乎要抽搐。
“走啊!”我拉着她直奔电梯,看着她尴尬的神色,我反而笑了,“怎么着?不相信啊?鄙视我吧!我就是大家痛恨的鄙视的那个小三!”
“哎哎哎,没想到你还有这经历?”她顺着我的台阶下来了,并且恢复了八卦的本性,迅速调整状态,缠着我要我讲讲这个故事。
“其实很偶然,我就是一不小心就发现自己居然成了小三,那个男人说要和她离了,与我结婚,我才不干呢。”这有点像讲别人的故事,我轻松得云淡风轻,居然还能面带微笑。
“为什么不干啊?”
“我不过只是想跟他谈一场恋爱~~”
“哦——”小蕾拖长声音道,貌似明白了,“不过你看着不像小三啊?”她把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解地问。
“那你觉得小三什么样?”我反问她。
“应该躲起来哭鼻子,或者被原配追着喊打?可怜的可悲的可恨的可笑的人呢,哪能像你这么光鲜亮丽?你这是哪门子的小三?”小蕾仔细地看看我,还是摇头表示不信。
“你怎知我那会没哭鼻子?”电梯来了,我拖着小蕾进去,“回头再跟你细说吧,你先陪我下去买点水果,今天忘了带苹果,一会没得吃了。”跟江寒分手也有半年了,伤痛似乎随风而逝,而我早已学会在人前伪装,每日笑意盈盈,谁能看出半年前在我身上发生的沧海桑田呢?
到得楼底下的水果店,挑了几只苹果准备上楼,可小蕾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她不愿这么快就回去,吵着要找个地方听我讲故事。花园里玫瑰怒放,长条木座铁椅上空无一人。于是,我和小蕾拣了个安静的地儿坐下,向她讲述我那曾经做小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