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已经在东边天际露出了月牙般的小脸,渐渐的,绯红的朝霞穿过薄雾,映红了小半个天际。
凤潇湘身着一身黑衣,在院子里打太极,她知道今日龙华不在,虽然小院还有他的人。今日是她头一次放肆的在小院打太极,不用防着任何人,
她把太极的柔融入凤凰九天,柔强相融,手中的太极气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有形,她相信,只要她这一掌挥出去,这个小园不毁也会失去完整,她凤凰九天的心法已练到七层,虽然功法还滞留在六层,这一次,只怕是九刹想要对她出手也得掂量掂量。
而手中的太极之气渐渐被她逐一化解,然后运起踏雪寻梅,身姿轻盈,时而跃起,时而落地,劲风带起庭院地上的落叶,衣玦飘飘,好一幅落叶倩影。凤潇湘小脸微微发红,许是练得久了,虽觉体力无限,也还是收了掌,这套踏雪寻梅诀是山庄的功法,虽说她融汇贯通,却还是使不出其中的六成威力,
母亲当初把这部功法给她时,她也惊了一下,只是熟记了口诀,并未练习,后在天台山的时候也只是偶尔小练,未能达到真境,当时只想着修习冥凤真经,后来换了身份,才渐渐重视这套功法,想来母亲给的东西也不会差,才动了心思好好专研,跟在龙华身边时,她也一直在练习这套功法,现在虽发挥不出其中的神,倒也能有五分形似。
然后提步回房沐浴,另换了一身衣服。简陋的用过早饭,便出小院,反正那家伙昨日已经允她出去,想必一会回来找不见她自会知道她去哪了。
凤潇湘踏着步行走在林间土道上,土道想是常年有人走,已经磨平了,她虽然也想坐马车,小院有马车,可那是龙华的马车,她可不想私自动那家伙的东西,反正时间还早,步行到上京想必天才微微落黑,那时候刚好是最热闹的时候,就当是锻炼了。
她把踏雪寻梅的步伐和正常步伐交换而行,玩得不乐乐乎,渐闻身后有马车缓缓而来,便收了步伐微微往旁靠了靠,让马车先行,但马车并未从她身前离去,而是停在了她的身前,“这位公子,可是要去上京?”凤潇湘微微愣了愣,这人是在和她说话,看了看赶车的人,然后点了点头,
“我家公子说相遇即是缘分,既然在此路上遇上公子,还请公子不嫌弃马车简陋,载公子一程,”凤潇湘闻言,眼眸微闪,不动声色的打量赶车的人,这人在哪见过?“你家公子?”帘幕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撩开,
“萧兄忘了在下的侍从,莫不是也忘了在下?”凤潇湘眼光看向后面说话之人,是他,难怪会觉得这侍卫有点眼熟,看主仆二人今日穿着,像是要去哪,我才前脚出院子没多久,便在此遇见主仆二人,这是巧遇还是人为?还有,他称呼她为萧兄,那就说明那日幻香楼所见的太正殿主的不是他,还是亦或是他。
玉衡知道凤潇湘在看他,也不动任由她打量,她今日身着一身黑衣,虽然小脸稍带婴儿肥,但每次见她时总会让他惊讶,他越来越好奇她到底是谁,
而端看玉衡的凤潇湘,这人依旧如初见那日,温婉优雅,让她突然想起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玉衡兄怎会在此,”“今日七夕,听说这北卫上京很是热闹,每日在南宁寺听佛倒是厌倦了,亦不愿呆在幽静的寺庙度过今日,便出来看看热闹,没想到会在此遇见萧兄,倒真是缘分。萧兄还请上马车吧!”“如此说来,萧某到不好拂了玉衡兄的好意了,”便躬身踩上小凳上了马车。
马车里的装饰如他本人一样,清幽典雅,只是这些人坐马车时也太享受了吧,完全是把室内的装饰缩小了而已,果然,高素养的人品味就是不一般。
“萧兄住在这附近?”“只是昨日出城游玩,一时尽兴忘了回城,便随意在这附近找了一个小院赞宿,”
“所以萧兄这是要回去城中?”“倒是和玉衡兄一样的想法,今日七夕,想必这上京肯定是繁华热闹,便回去看看,寻个热闹。”“我以为萧兄是爱安静之人,”“难道萧某给玉衡兄的印象是一个安静之人?”“那倒没有,”“那就是了,这世上的人谁又只是一幅面孔呢?玉衡兄觉得萧某说的可对。”
“萧兄倒是真知灼见,”凤潇湘不再回话,“萧兄会下棋?”“这个恐怕要让玉衡兄失望了,萧某脾气急躁,静不下心来下棋,”“原想着和萧兄对弈一局,听萧兄如此说来倒是可惜了,”凤潇湘敛了敛眼波,“无甚可惜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如玉衡兄一样,完美无瑕,”
这小家伙是这样看他的?微微错了错神。二人一时无言,马车缓缓往城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