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还是慕家的人吗?!”慕蓉的声音嗖地一下就上来了,像是一个在悬崖边上丧失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人。
“你别忘了你还姓慕,慕铎在十四岁之后才姓慕,当初妈把他领进家门的时候,我就很反对,还想过在我膝下,他配吗?幸好当时没有让他做我的儿子,这个白眼狼,真的是。”
“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你不是跟林依依的关系不错嘛!”
慕青言的尾音上挑,充满了不屑和挑衅的意味儿。
眼前这个人一直让她感到很困惑,一面对慕铎执掌大权逮住机会就表示不满,一面又对林依依宠爱有加。
“林家虽说不大,但是也不小,就知道当初你进了公管,也搞不出什么模样。”
“理论和实践的差别吗?可能是我还没有学会虚伪吧!”
她拍打了一下车门,示意姜海天将门打。男人条件反射性地打开了门,慕蓉随即制止了他。接着手提包就飞到了姜海天的头上,慕青言光是看着就觉得疼,“干什么?你胳膊肘也往外拐,是吧?有你做事儿的份儿吗?”
男人连忙道歉,红着脸讨好地笑着。
“青言,你也不不小了,有些事儿该学的也应该学了,别仗着有慕铎撑着就好逸恶劳,你们两个终究不是一路人。”
她伸出手,顺手拿出指甲油,在指甲上开始涂金光闪闪的颜色。即使是高端指甲油,还是弥散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慕青言偏向一边,看着慕蓉那妖mei的动作,只觉得恶心。
“哟,这个都还没有学会啊,那你就算是勾得住男人,怎么套得牢啊!”眼角根本就没有顾及到身旁的男人,慕青言已经习惯了。她在外面做的事儿,姜海天从来都不会管的,或者说没有权利和能力去管。
慕青言一眸嗤笑,用手顶了一下下巴,“这当然不是我这种人应该操心的事儿,我还是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的,不然到时候被人扫地出门,求谁帮忙都还弄不清楚啊!”
“你……”慕蓉用刚刚涂好的手指指在了慕青言的鼻端,一股难闻的气息袭来,慕青言后退了一点儿,“好好好,你伶牙俐齿,可以,但是你以为你有多高尚,让你生在慕家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你瞅瞅你的样子,我说怎么对依依老是不满,今天只是小小的试探,你就表露出了和慕铎狼狈为奸的意图,啧啧啧,jian人的女儿怎么能够登得了大雅之堂,就算是给你高贵的身世有怎样?自己都要拼了命地逃脱,往不入流的方向钻。”
“你知道信口雌黄怎么写吗?”
她知道慕蓉的话夹枪带棒,打着自己心口最讨厌别人触碰的地方。
“哈哈哈,我信口雌黄,”
啪。
随着几声嚣张的笑声,一片片纸雪花似的落在了慕青言的脸上,“你自己看看吧,如果不是要和那家伙对抗,我还没有发现。慕青言,你告诉我,慕铎这些年不停地鲸吞蚕食每一个慕家人手上的股份,却又为什么偏偏对你爸爸给你留的那一份一动不动?!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难道是同情吗?我可不相信慕铎那个人有同情心!”她的话语,一字一字斩钉截铁,认定了两个人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慕青言心口一咯噔,这样的场面,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你应该去问他!”
慕青言重新拍了一下车门,姜海天这次学乖了,一动不动。
哗。
车玻璃碎了。
慕青言手拿着高跟鞋,对着面前的人,今天刚收到的高跟短靴,没想到就派上了用场。
姜海天下意识地打开了门。
“慕青言,你这个jian货,跟你妈一个货色,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窝边草也吃!”
慕蓉将上半身伸出车窗,手中的纸张飞舞在马路上。
慕青言面色不改,平静地穿上了鞋。